长篇都市情感悬疑小说《血桃花》10谋杀
(2009-07-15 19: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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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平越来越爱毛毛狗,天天给它洗澡,还专门买来更加细密的梳子给毛毛狗梳理身上的毛发。人要经常洗澡,去污,还可以洗涤身心,一身轻松。
容善格知道安禄平为毛毛狗洗澡,先是惊喜,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却发现安禄平的怪异来。
容善格:“你觉得有必要天天给狗洗澡吗?”
安禄平:“为什么没必要呢?”
容善格:“我看你是一一有点变态。”
安禄平慢慢地站起,容善格准备着迎接他那扑面而来的暴风雨。
但安禄平并没有暴怒,而是平静地点点头:“是,我就是变态。如果你不愿和一个变态过日子,咱们就离婚。”
“离婚就离婚,谁怕谁啊?!”容善格发狠地说。
吵架之后,是沉默。但这样不痛不痒的吵架并没有阻止安禄平对毛毛狗的行为。他开始让毛毛狗卧在沙发上,后来竟然想让它睡在床上。这再次遭到妻子容善格的强烈反对。
两人对吵,容善格骂说:“没见过你这样爱狗的,简直是有病!”
安禄平暴怒:“谁有病?你才有病!毛毛就是我们家的成员,你不能虐待它。”
容善格气得摇头:“我虐待它?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瞧见的?证据在哪里?”
安禄平:“要什么证据?你的眼睛里写得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写着什么?”
安禄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写着敌视与仇恨。”
“我,哼,为什么?”
“因为我对它好,对它比对你还好,所以你忌妒,你发恨,你想整死它。对不对?”
容善格气得头发要乍起来:“安禄平,你不是人。”
……当他们夫妻在吵架时,安贝儿会停止做家庭做业,悄然起身,慢慢地走到小卧室的门后,支着耳朵倾听。有时候她会把门拉开一条缝,偷偷地往外看,看爸爸妈妈像两只斗架的鸡,你一言我一句,吐沫星儿乱飞。一排细白的碎牙咬着上嘴唇,把上嘴唇都咬得青紫了。
与安禄平相反,安贝儿却越来越讨厌毛毛狗。
敏感的安禄平隐隐约约感觉到,在这个三口之家,正有一场邪恶的阴谋在计划着。但他没想到,这个阴谋很快就实现了——
周末,安禄平觉得在家里呆着实在无聊,便去找老臭苏越健喝茶。下午三四点钟回到家里,容善格正在洗衣服,却不见安贝儿。
“贝儿,你在哪里?爸爸回来了!”安禄平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母女俩都不太好,忽然有些愧疚,便想多给她们一些温存。
客厅里不见安贝儿。安禄平问容善格:“女儿呢?”
容善格头也不回道:“你自己不会找一找吗?!”
安禄平知道容善格心中气,对她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安贝儿会不会在她的小卧室,她有很久不允许毛毛狗进她的卧室了。小女孩的心理实在令人琢磨不透。安禄平温柔地呼唤着安贝儿,轻轻推开她卧室的门。卧室里空荡荡的,安贝儿和毛毛狗都不在。
她去哪里了?!
安禄平一肚子疑惑,推开自己的卧室。当他走进卧室,准备脱衣服时,突然发现,安贝儿正站在前阳台上。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安贝儿正站在一个板凳上,两胳膊尽力伸向阳台外面,把毛毛狗高高地举在手中。
安禄平脑袋轰的一声,他惊惧地问:“安贝儿,你要干什么?”
安禄平说着冲向阳台。
安贝儿听到了安禄平的质问,她扭过头看了安禄平一眼,眼神中满是泠漠。她又回过头,一丝狰狞的笑挂在她的嘴角。
“不,别扔!”安禄平大声喊。他想冲过去夺下女儿手中的无助的毛毛狗,但又担心自己的冲动加速女儿抛扔的决心。
安贝儿再一次扭头看着安禄平,她似乎很欣赏安禄平脸上的表情。
“会摔死毛毛的!别扔!”安禄平努力想让自己镇静。
安贝儿猛然抬起胳膊,忽地松开了手。
一切都晚了。毛毛狗从他们家高高的五楼,垂直落下去。
“不——”安禄平绝望地大叫,就好像自己从五楼阳台上径直掉下去一样。
楼下很快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安禄平感到自己的心脏也重重地撞在地上,砰地发出又一声闷响。
它必死无疑了!
安禄平扭转头,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不相信,安贝儿就这样成了一个残忍的凶手。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为何胸中竟然涌动着如此邪恶的念头,更可怕的是她把那种邪念付于行动。
安贝儿两眼无神地回看着安禄平。她看到了一张爸爸因为绝望、愤怒而刹那间血脉毕露的脸。
两人僵持有数秒钟,时间却像走过了千百年。
“你,你为什么这么残酷?!”安禄平突然伸手愤怒地把安贝儿从板凳上扯下来。
安贝儿身子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咧开嘴大哭起来。
安禄平恨恨地折身往楼下跑。
“安禄平,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这样对女儿?!”背后传来容善格尖厉的责怪声。
这时候,在楼上的平地上,已围了三四个人。有人还在往楼上瞪着眼看。“这狗是怎么会事,难道自己从阳台上掉下来了?”
“会不会是故意扔下来的。前两天网上还传有人虐猫,用脚丫子活活地把一只猫踩死。”
“这狗怕是已经摔死了吧?!”
安禄平分开众人,看到毛毛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它的耳朵眼和嘴角往外渗血。“毛毛,毛毛!”安禄平精神极度紧张,轻轻地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直一动不动的毛毛狗慢慢睁开眼,看了看安禄平,又把眼睛闭上了。
“嘿,真邪了,竟然没摔死啊!”有人感叹。
安禄平二话不说,抱起毛毛狗就走。他轻轻把毛毛狗放在副驾驶座上,开着捷达车直奔动物医院。
“毛毛,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安禄平一路上嘴里不停地说:“毛毛,你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我带你去最好的动物医院,看最好的护士,给你最好的治疗。你一定要坚持住!”
爱乐动物医院的张平博士曾经接受过安禄平的采访,因此和安禄平认识。安禄平一边开车,一边给张平博士打电话说明情况。
在安禄平到达爱乐动物医院之前,动物医院里已做好了所有的应急准备。
到医院后,安禄平抱着毛毛狗见到张平博士。张平冷静地给毛毛狗听诊,并看了看它的嘴角和耳朵渗血的地方,说:“走,到手术治疗室。”
毛毛狗被送进手术治疗室,安禄平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小时后。张平博士把头上裹着绷带的毛毛狗抱给安禄平。
安禄平不安地问:“张博士,毛毛怎么样?会不会死?”
张平博士拍了拍安禄平的肩说:“安编辑,放心吧,毛毛不会死。我刚才对它做了一个全面检查,除了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口腔和左耳有些创伤这外,应该没有大问题。我已经给它处理了。你可以在我这里观察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可以走了。”
安禄平长长地舒一口气。
张平博士笑了笑:“难得你有这样的爱心。对了,毛毛狗是怎么摔伤的?”
安禄平没有说是女儿把它从五楼扔下来的,而是说,毛毛自己爬到阳台上,不小心摔了下来。
张平博士皱着眉头猜测:“它在下坠的过程中,肯定是受到什么东西干扰了一下,分散了它下坠的速度和力量,不然,一条狗从高高的五楼摔下来,又是水泥地面,必死无疑。”
安禄平一愣:“我家的墙外面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树枝阻挡。”
“是吗?不可能啊!”张平博士惊叹地瞪大眼,过了半晌才说:“这只能说是毛毛狗命大!这是一个奇迹。”
二十分钟后,毛毛在安禄平的怀里再次睁开眼。它的眼中只有温情,似乎对安禄平救了它的命而心怀感恩。安禄平把它抱起来,轻轻凑到自己的脸颊前。毛毛狗微微张开嘴,用那又细又薄的红舌头舔了舔安禄平的脸。
瞬间,安禄平的眼泪流了出来。
张平博士看到眼里,很感慨:“安编辑好仁慈,你是一个好人。”
这时候,医员的一个护士拿着一个单子匆匆进来,看到安禄平才长长地舒一口气。“安先生,你还没有交费呢?”
安禄平才猛然想起,急忙说对不起,拿过单子,只见上面写着费用合计:550元。
安禄平掏出钱面,脸一红说:“对不起,我没带那么多钱,只有200元。”
护士迟疑了一下:“这,这怎么办?你能不能想一想办法?”
旁边的张平博士笑道:“没关系,我认识安编辑,我先替他把余下的钱付上。”
回到家里,容善格余怒未消,一脸阴沉。
“你为什么对女儿那么凶?你差一点摔断她的腿,知道吗?”容善格质问。
安禄平本来不想再提这事情,被容善格这一责问火气腾就窜上来,“你知道她把毛毛狗从五楼扔下去,差一点把狗摔死。”
“不可能。我问过她,她说是毛毛狗要往楼下跳,她要去阻止它,却没有阻止成功。”
“胡说,安贝儿在撒谎。我们现在就对质。”安禄平推开小卧室的门,一把将女儿拉出来。
安贝儿看到安禄平凶恶的样子,吓得哇地哭起来。
“你松手!”容善格几乎是扑过来,把安禄平扯开。
“安贝儿,我亲眼看着你把小狗从阳台上扔下去,你为什么要撒谎?!”安禄平怒不可扼。
安贝儿双手捂住眼睛,哭声更大。
“安禄平,你放开女儿。”容善格疯了一样扑过来。安禄平一把推开她。“安贝儿,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是不是你把毛毛狗从阳台上扔下去了?”安禄平粗暴地把安贝儿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
“我没有扔,我没有扔,是它自己跳下去的!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恨毛毛,我恨你们,啊——啊——”安贝突然大声尖叫起来。
安禄平吓呆了,女儿的惨裂的叫声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在梦中?还是在什么地方?!
“凶手,你是一个小凶手。将来是要犯罪,进大牢的!”说出来这些话,安禄平也感到吃惊,他大跨步冲进书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容善格追过来,差一点被猛然合上的书房门碰到脸上。她愤怒地抬起脚狠狠朝书房的门上踢了两脚,“安禄平,你对我们母女有意见,你就直说好了,不要借题发挥。是不是嫌我们母女托累你了,嫌我人老珠黄了。你有本事你去找漂亮的小姐啊,找十七八岁的,细皮嫩肉,你看着心里舒服!”
狂躁的安禄平猛地拉开门,扬手要打容善格,手却在半空中忽然停了。
容善格先是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仰起脸往安禄平面前凑:“安禄平,你还想打我是不是,你打呀,今天你不打我,你就不是男人。”
安禄平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于任何男人来讲,“你不是男人”是最大的侮辱,他猛然折回身往书房里走,容善格并不罢休,上前一把抓住安禄平的脖领子,因为突然用力过大,安禄平的衣服哗地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容善格没想到会这样,刹那间呆在那里。
安禄平扭脸,恨恨地瞪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坐回到书桌前,顺手拿起一本书看。安禄平有个习惯,愤怒的时候就抱起一本书,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进去,但看书上那些黑体的文字,似乎真的能帮他消减一腔的怒火。
容善格回到卧室,收拾几件衣服,拉起安贝儿就走。
门在她们离开后,叭的一声关上。
坐在书桌前的安禄平浑身颤了一下,他知道容善格带着女儿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