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青春小说《浴室别恋》之2柳红
(2009-03-14 08: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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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L》之十一
不可决定那从天而降的暴雨
那临岸奔腾的狂风
而在千金的一瞬间
于你海天澄清的双眸
于你微雨明丽的顾盼中
我因你的眼睛
为何在不该相遇的地方
为我设计无法躲藏感情的诺漫堤
从此不能从从容容
无所谓地把爱当做游戏和梦
只好相处的时候
小心再小心
不敢有丝毫
是你的裙裾走过花香
是你的荷莲移过清秀
更有你那一双眼睛
结下无数夜色的呼唤
困我千万次难逃的迷局
就算不能够
万古的荒原漫上绿洲
我也无法不在海角的一隅
在天涯风雨的
为你而执着
那天,柳红穿一件雪白色短袖上衣,下身是一件桔红色的半长裙正好垂到她那滑润好看的膝盖处。足下一双雪白的低腰薄运动鞋,一双雪白棉布细薄袜子,手里拿着一个用新毛巾改剪而成的布袋儿。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妹妹柳燕。我认识柳燕,是因为有时候能看到柳红和妹妹肩并肩一起去上学。
柳燕奔跑到冰棍房的售卖窗口前,呼呼喘气,大声说:“阿姨,给我两棍冰棍,快一点,渴死我了。”
“丫头,尾巴着火了?能不能跑慢点,小心磕碰了。”里面卖冰棍的职姨说。曾经有一段时间,妈妈也被安排在冰棍房工作。
柳燕转身把一根冰棍塞进嘴里,贪婪地吮吸两口,这才高举着另一根冰棍一蹦一跳来到柳红面前:“姐姐,给你的。快拿着,小心水都化我手上了!”
柳红笑眯眯探身接过冰棍,浅浅地吮了一口:“好甜!”
姐妹俩就站在冰棍房那个售卖窗口前面不远处,一边躲着火热的夕照太阳,一边吮吃冰棍。柳燕比柳红小三岁,在那里又蹦又跳左扭右转,一刻也不肯安分。
柳红轻轻吮着冰棍,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偶尔无目的地东看看西瞧瞧,不知她那美丽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我原来曾以为,自从放了暑假我就再也不能天天见柳红了。为此,我还有些许的伤感,甚至盼着快一点过完暑假,快一点开学,以便可以再天天见到柳红。现在,又看到她了。我为自己的这一发现攥了攥拳头,暗暗地狂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姻缘?这就是上天有意的安排?
在那天下午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柳红,从她的长长的马尾辫子,到纯静光洁得没有一丝尘污的脸,到她的小巧的鼻子和红红的嘴唇。又从她白皙的脖项,到微微隆起的胸。然后再往下,是她那曼妙的腰肢,是她那健康富有弹性的长腿,最后是她的玉足。
在我的眼里,柳红身上的一切,每一个细枝末节,都是那么完美无暇。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那么合适,无可挑剔。
我得坦白承认,后来我的视线又回到了柳红的胸部。那件短袖上衣的衣领子有些低,但柳红里面还穿着一件薄纱般的白色内衣,正好补住了那低领儿欲要暴露出来的美妙的一部分。
有几分钟,我感到自己口干舌燥,手心冒汗!
这是我第一次可以这样长时间的、肆无忌惮地盯着柳红看。
直到柳燕拉着柳红的手,大叫着:“姐姐,食堂开门了,开始卖馒头了。”
我看着柳红一步一步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她那曼妙的腰肢,那微微向上的扭动的臀部同样妙不可言。
当柳红消失时,我突然间感到怅然若失。
回到宽大的男澡堂更衣室,以后的几小时,一直到爸爸喊我吃饭之前,我的脑海里闪动的都是柳红的影子,她的一举一动,一皱眉,一个微笑,一个回眸都让我情不自禁,深深地陶醉。
面对晚上一桌的饭菜,我毫无胃口。
母亲指着弟弟说:“瞧一瞧你弟弟,跟小老虎似的狼吞虎咽。你怎么不吃呀?”
母亲很善于拿我和弟弟中的一个与另一个对比,来鼓动我们做什么事情。我看着吃得满头大汗依然不肯罢休的弟弟,摇了摇头。
母亲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又抚了抚弟弟的额头,莫明地说:“不发烧啊,怎么突然不想吃饭了呢?”
那天晚上,我只喝了一碗稀稀的绿豆汤。妈妈说,夏天要多喝绿豆汤,绿豆汤可以去火。
但是,心火,能泄吗?!
攀上阁楼,叭地随手关上房门,我颓然失神地坐在书桌前。天已经暗下来,我没有开阁楼的灯,窗帘也不愿意拉上,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柳红这时候会在做什么呢?!在吃饭吗?或者已吃过了饭在看电视?她在家里会穿什么衣服?!她在家里和在学校的表现是一个样吗?她如何和自己的爸爸妈妈相处?她住的房间是什么样?还有她的床……
离开乡下,来到工厂子弟中学读书,我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柳红。
初三那年暑假结束,我第一次走进陌生的工厂职工子弟中学,成为高中一年级的学生。开学第一天,我惴惴不安地走进工厂职工子弟中学,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和一幢四层教学楼,脑袋有些发蒙。好漂亮的楼!我在镇上读重点初中,那里的教室都是一层起脊儿瓦房,泥土的地面,斑驳的玻璃窗。
时空转换,我怎么突然间站在了这里?
一切都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高一班教室在哪里呢?!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女生,眼睛大而明亮。目光相对的刹那,我的心忽地颤了一下。以前我只是在想像中认识城市里的女学生,眼前这个女孩就是我眼中最精致标准的城市女生,红扑扑的脸,健康而纯净。皮肤很白,细长而结实的腿,走起路来一跳一跳。
还是她先开口中:“你的面孔很生,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是新来的学生吗?!”她的声音不像有些女孩那么细,但也不像男生那么粗,还有一点儿甜。
我点头,呐呐道:“是的,你知道高中一年级一班怎么走吗?”
“这里没有高中一年级一班,这里只有一个高中一年级!”柳红咯咯笑着,爽快地说:“你跟着我走吧,我也是高一班的。我叫柳红,你叫什么名字?”
我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土坤?这个姓好奇怪,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咱们男职工澡堂管理员土师傅的儿子。咱们厂里姓土的并不多。”
我又点头。我不知自己为何在这个女孩面前如此笨拙。
“你爸爸我认识,我去洗澡时总能在澡堂门口碰上他。他总是笑眯眯的很和蔼,没想到你就是他的儿子!”
我在镇上读中学时,男生和女生很少说话,更谈不上进行交流。柳红和我交流起来非常亲切自然,就像男生和女生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异性的鸿沟。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柳红,不知为何,我感觉和她就像青梅竹马已熟识多年的朋友。后来,走进教室排定坐次后,我发现柳红就坐在我的前排。望着柳红的背影,还有她那一侧白静的脸颊和如玉般圆润的耳垂儿,我心中一阵阵窃喜。自己可以尽情坐在后面打量观察她,而不用担心被别的同学和她本人发现。
柳红总是穿一身干净整齐的衣服,梳着一条马尾辫子。马尾辫儿搭在她的肩上,随着她的走路而不老实地来回晃动。她从我身边过去时,就会飘过一股淡淡的乳奶的香味。她看上去总是很快乐,脸上挂着明郎的笑意,自如地和班里所有男生女生交往,发出咯咯清脆悦耳的笑声。老师在课堂上提问总爱点到她的名字,她会大方地站起来,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思考或答案。
虽然我的家是临时的,但我还是希望柳红能到我的家里来玩。
柳红第一次到我家来,是在高中一年级那年的春节。工厂的习俗和我故乡一样,大年初一要拜年。在平原的乡下,天还没有亮,我就要和弟弟给村里的长辈们拜年。村子里人来人往,见面道喜问好,孩子们放鞭炮,非常热闹。高中一年级的春节,也是我在工厂过的第一个春节。爸爸吃过早饭去给服务公司的领导同事拜年。没有乡村大爷、大伯、大娘,我和弟弟都显得无所适从。弟弟在门前放鞭炮,用燃着的香烟点着,扔到前面,叭的一个爆响。我站在屋里看电视,偶尔从桌上的糠果盒里抓几粒瓜子嗑着吃。
大约上午这时候,从工厂上下班的重要的水泥马路上下来一群人,弟弟喊,“哥哥,快看,你们班的同学来了。”
我急忙走出屋,第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的穿着鲜红色鸭绒袄的柳红。原来她和班里的白胖子等七八个男女同学来看我了。
那天,柳红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鲜红色鸭绒袄虽然有些臃肿,但却格外亮眼。脖子上系着一条素净的白围巾,更衬着一张脸粉嫩白润。因为过大年,她还似乎特意画了妆,她平时是根本不画妆的。可能是用妈妈的粉笔描过眉,涂过眼影,又涂了妈妈的口红,因此她的眼睛格外大而水亮,嘴唇红艳艳的像熟透的樱桃儿。
爸爸妈妈见到我的同班同学,非常高兴,忙着拿水果花生瓜子和糖招待他们。我把一块小白兔糖递给柳红。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谢谢。土坤,和我们一起去给别的同学拜年吧?!你们去年才转来的几个同学我们还都没去呢。”
那一次,柳红给我妈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她还问爸爸:“那个脖子长系着白围巾,活泼大方又漂亮的女孩是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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