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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长篇小说 |
这是什么地方?从黑暗中传来低一声高一声的凄惨叫声。阵阵的黑雾围裹着刘海茵。她双手向前摸着,两腿如绑了铅条一般沉重。叭叭的皮鞭声传进耳朵里,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扑入口鼻。透过黑雾,刘海茵看到两边都是一个一个洞穴。
每一个洞穴里都有人,不,应该说不是人,是长得奇形怪状的恶鬼。有的洞穴中摆放着蒸锅,正冒着滚滚的狼烟。两个面目狰狞的厉鬼用钢钗钗住一个肥胖的男人往沸腾的油锅里扔。“求求你们啊,饶了我吧,我下辈子当牛做马都行啊!”肥胖的男人挣扎着叫喊着,钢钗刺透他的心肺,把他挑起来扔进沸腾的油锅,他的四肢露在外面胡乱扑腾片刻后就无声地沉没了。
刘海茵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十八层地狱。如何来的,她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死后应该来地狱的,因为和卢新艺的通奸偷情,她不可能去升天堂。然而地狱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吗?怎么没有喝孟婆的忘魂汤?也没有夜叉小鬼在后面押着自己。
刘海茵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忽然前面升起一片红光,刘海茵晃着身子赶过去,发现有一个更大的洞穴,一池沸腾的血水。沸水的一端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毛狼狗,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狼狗旁边站着两个粗壮的猛鬼,他们几乎赤光着身体,只拿一片黑树叶挡总着下体。胳膊和胸前布满了黑黑的体毛。两个猛鬼同时伸手,从黑毛狼狗的血盆大口里往外一掏,竟然掏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女人披头散发,四肢乱踢乱蹬。两个猛鬼一边一个揪住她的胳膊,忽地将她抛向沸腾的池中,刹那间池中冒出一团黑烟,那个女人顷刻变得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但胳膊和腿仍在无助地扭动。两个猛鬼拍手哈哈狂笑,同时将手伸进那只黑毛狼狗的嘴里,眨眼又掏出一个赤身裸体披头散发的女人……
刘海茵抬头看那洞穴上面,赫然写着“奸女淫女销毁窑”。刘海茵心想,如果自己被他们捉住,恐怖也得扔到这里面销毁了。顿感毛骨悚然,拨腿就走。
黑雾弥漫,惨叫不断,叮当铁锁碰撞的声音,沸腾的水啸……刘海茵惊魂不定,不知道何去何从。
忽然,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刘海茵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失聪了?!继续往前走,遥遥看到一个洞穴,血红的灯光下,一个高大的男人被绑在十字架上。好熟悉的身影,刘海茵睁大眼睛死死盯住那个被绑的男人,天啊,他竟然是卢新艺。她太熟悉这个男人的身体了,尽管他低着头。刘海茵奔跑过去,张嘴大喊:“新艺!”然而无论她如何喊叫,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刘海茵拼命靠近卢新艺,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一枚锃亮的指头粗的铁钉狠狠地将卢新艺赤身裸体钉在一个十字木架上,他的肚腹被剖开,一颗心还在跳动,可以看到根根白森森的肋骨。然而肚腹内的肠子、胃和肺却吊挂下来,小肠一直拖到地上。地面全是肮脏的血水。在小腹下面,还有一个空空的血窟窿。
他的下体呢?
刘海茵忽然想起它已经被可恶的黑猫吃掉了。
尽管刘海茵拼命奔跑,左右肩膀还是搭上了两只怪物的前爪。刘海茵双腿一软,趴在地上,她想自己这次死定了。然而当她身体伏在地上以后,背后突然什么也没有了,她诧异地扭回头,那只可怕的四足怪物不见了,只有黑黑的浓雾弥漫开来。
刘海茵惊魂未定,她缓慢地站起来。她的听觉忽然间又恢复了。黑雾,惨叫,叮当铁锁碰撞的声音,沸腾的水声……她左右四顾,仍然是一片混沌!地狱就是这个样子吗?刘海茵捂住胸口,她感到自己的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人死了,心脏还会跳吗?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困绕着刘海茵,她越来越糊涂。
刘海茵继续踉跄前行,又不知走了多久,黑雾散去,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一道黑黑的屏幕挡在了她的面前。刘海茵愣在那里,前面的路全让黑屏幕挡住了,她不可能再前进一步。刘海茵伸手摸着黑屏幕,冰冷僵硬像死人的背部。一道闪电从半空划过,黑色的屏幕突然亮起来。屏幕里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刘海茵惊惧地倒退数步,差一点跌坐于地上。
屏幕上两个老男人,一个女人。那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酒鬼父亲,另一个是自己的色鬼继父。两个老男人在撕扯着中间的那个女人,正是自己可怜的母亲。母亲的胳膊一左一右被两个老男人紧紧地抓着。
“她是我老婆!”
“她是我老婆!”
两个老男人各不相让。他们拼命往自己身边拉扯着母亲。母亲痛苦地挣扎着,嘴巴极具夸张地张着,对于母亲惨烈的痛呼两个男人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想在这场争夺中获胜,把母亲据为己有。在两个老男人的撕扯下,母亲的胳膊像皮筋那样,被越拽越长,变得越来越细。两个男人还不停手,他们开始狂笑起来,更加用力地拽着。突然母亲的脸被撕裂了,从眉心沿着鼻尖、仁中,接下来是脖项和胸部。仿佛被无形的刀割开一个口子,外面的一层皮被一分为二,并脱离了她的肌体。
刘海茵惊惧地瞪大眼睛,发疯地扑上去,拍打着两个男人。然而她的手却拍打在凉冷的屏幕上,那两个老男人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她的存在。
一张被剥离的人皮在慢慢地被从中间撕裂。失去皮肤的母亲变成了一个血人,仍然在痛苦的哭嚎着!母肉的骨肉血淋淋地呈现在刘海茵的面前,而且那骨肉在迅速变小,仿佛被无形的火烧烤着,迅速收缩、焦糊!
“不——”刘海茵头痛欲裂,像疯了一样用自己的头去顶撞那面巨大的凉冷的屏幕。
咚、咚、咚!刘海茵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屏幕上。
蓦然,刘海茵睁开眼,眼前依然是充满血腥味的独幢别墅的卧室,原来这又是刘海茵做的一个可怕的梦。此时她正在用自己的脑袋拼命地撞击坚硬的床头。刘海茵停下来,头皮已经破了,有热呼呼的东西流下来。她猜,那一定是自己的鲜血。刘海茵稍稍抬头,看到卢新艺仍躺在那里,可怕的是他的两腿交接的部位已经被掏空,看得见白森森的骨头——这一切都是那只黑猫的杰作。它把他身体这个部位的肉全吃了。现在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大概吃饱了,也玩够了,它已离开了这个房间。
梦中的许多情形刘海茵茵已经记不起来了,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最后一幕,两个老男人撕扯着自己的母亲。那两个老男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生活很不如意而经常靠喝酒来得到满足的酒鬼。刘海茵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亲生父亲还逼着母亲出去为他借钱买酒喝。母亲稍说半个不字,酒鬼父亲就扑上去拳脚相加。
父亲最终因为酒而早死。那是一个满天飞雪的冬夜,父亲不知在哪里喝醉了酒,在回家的路上失足摔到了路边的深沟里。等到第二天被人发现时,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母亲没有眼泪,悄然掩埋了父亲,带着刘海茵继续过日子。在刘海茵十一岁那年,母亲嫁给了第二个男人。这个男人从不喝酒,但是却爱抽烟,从早到晚他的手指中都夹一根香烟,劣质的烟草味终日弥漫着他们的两居室小屋。
那时候刘海茵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房间。有一天,睡到半夜刘海茵被尿憋醒了,她翻身起来准备去厕所,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哭泣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这种声音来自母亲的卧室。一种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刘海茵改变了行走的路线,轻轻折身凑近了母亲卧室的门。那扇门虚掩着,露出细细的一条缝隙。
刘海茵悄然伏在门缝上向里望去,看到的一幕把她吓坏了。赤身裸体的母亲被一根血红的绳子捆绑着,趴跪在床上,脑袋和膝盖几乎碰撞在一起,白白的臀部高高地翘起来。她的继父——那个终日叨着香烟的男人同样是一丝不挂,正站在在母亲的臀部后面,两只手摁在母亲的臀上,身体前前后后疯狂的晃动。随着他的晃运,母亲的嘴里发出了时急时缓、时高时低的哭泣声。
年少的刘海茵被吓坏了,她悄然跑回自己的小房间,钻进被窝里,用厚厚的棉被盖住脑袋,浑身颤抖成一团儿。不知何时,那泡尿撕了出来,湿透了她的睡衣和褥子。
第二天,母亲发现刘海茵尿了床,很生气:“你都十来岁了,怎么还尿床呢?”
刘海茵没有辨解,而是握住母亲的手腕问:“妈,你手腕上的紫痕痛吗?”刹那间,母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抱住女儿说:“不疼,妈不疼。”那天下午,刘海茵放学回来后,发现床上面放了一个崭新的红色尿桶。母亲走进来说:“孩子,以后晚上起夜,就用这个尿桶吧!”
然而那一夜无意中撞见的一幕,还是深深地刻在了刘海茵的心里。每到半夜的时候,她都会自觉不自觉地醒过来,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被窝里倾听。有时候就能听到母亲发出的那种奇怪的声音,时间长了,刘海茵还找到了规律,每周的固定时间,总能如期听到。忽然一天,在母亲高低的抽泣中,还夹杂着噼叭声。刘海茵忍不住跳下床悄悄跑过去,她看到赤裸的继父正挥舞着一条细细的皮鞭抽打被绑缚在床头的母亲。
惊惧、曲辱的泪水瞬间从刘海茵的脸上流下来。她悄然转回身躺回到自己的床上。第二天醒来时,她的枕巾湿了大半。
事情远没有结束。在刘海茵十三岁那年夏天,有一天,天气格外炎热。母亲接了一大盆水,让刘海茵在卧室里洗澡。这时候继父推门去阳台取东西,他突在止住脚步眼睛惊诧地盯住了正在洗澡的刘海茵。
十三岁的刘海茵已经呈现出美少女的趋形,长长的黑亮的头发,白晰如玉的肌肤,微微鼓起的胸部,修长的双腿!刘海茵发现继父望来的眼睛中闪着某种奇怪的光,这种光令他感到了不安,她本能地用以手捂住了自己的下体。
继父涎笑着想凑过来,刘海茵吓得尖声大叫,母亲从厨房冲过来,一把将继父推了出去,卧室的门叭地在他们身后关上。
两天以后的午后,刘海茵一梦醒来,突然发现继父蹲在自己的床前,他正如痴如醉地盯着自己的身体,而她的睡裙被高高掀起,粉色的三角内裤也不知何时被脱到了膝盖处。继父那两根被香烟熏得发黄的手指正试图触摸自己的下体。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刹那间袭击了刘海茵,本能的反应使她发出尖利的叫声。
母亲再一次闻声赶过来,看到这一幕,母亲像发疯一样抡起巴掌抽打继父,叭叭的巴掌声让刘海茵想到她深夜里听到的皮鞭声。继父先是抱头鼠窜,后来被打急了,一抡胳膊将母亲推坐在客厅的地上。母亲像一匹绝望的母狼,发出痛苦的哭泣。
很快,母亲花120多元买来了一把高级的门锁,自己动手装在了刘海茵的卧室门上。将一把钥匙交给了刘海茵。母亲不爱说话,也不晓得如何表达。在交给刘海茵钥匙的时候,她紧紧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孩子,你长大了,不再是小女孩了。你妈没有本事保护不了你。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记住了吗?”
那一刻,刘海茵第一次觉得母亲是那么的怯懦和可怜!同时,她也认识到了这个家对她而言那种潜在的危险。一把钥匙也许还不够,她还需要一把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