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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长篇小说 |
山道弯弯,漫延无尽头。但这样的行进对这一行年轻人来讲却并不枯燥泛味。有朋友做伴,有漂亮的女孩,有英俊硬朗的男生,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觉得累了。
一行年轻人热热闹闹向黑龙谷深处进发。
刘鸿相抬眼看了看遥远的黑龙谷,鼓励大家:“兄弟们,前路漫漫兮吾等将上下而求索,大家要保存好体力,决不能中途而废啊。”
“很久没有见到大山了,看到这些石头、野草,闻着一股清新的芳香,就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回到了自然的家中一样。我想我是肯定不会半途而返的。”薛玉华微笑着说。
孙宪涛、王凯、程超打打闹闹吵吵笑笑地走在前面。
“前面的程超同志,注意一下淑女形象好吗?”刘鸿相大声地开玩笑。
苏慧娴“咯咯”乐起来:“淑女?淑女的外衣都在丢在大学的校院里了。这里没有淑女!”说着迈开大步,踩着石头往前冲。
“小心扭伤腿脚!”乔纯刚提醒。
刘鸿相道:“苏慧娴不用担心,即使扭伤了,还有人‘儒首甘为孺子牛’啊!”
薛玉华:“是啊,有人想为孺子牛,还恐怕人家不答应哩!”
刘鸿相看了薛玉华一眼,笑着说:“如果薛玉华扭伤了胳膊腿,我就背你!”
薛主华浅笑了一声,两朵红云浮起在脸颊,大声回应说:“我恐怕是没有那福份呀,你还是省下气力,等你像乔纯刚那样有了女朋友再去背她吧,你说是不是呀李汝楠?”
李汝楠看了刘鸿相一眼,只笑不语。
山道越来越难走了。野草扑打着双腿,偶尔有不知名的小虫从眼前飞过。
“我后悔死了,早知道穿一条运动长裤!”苏慧娴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小腿上的泛红的划痕。
“你背包里不是有吗?拿出来穿上吧!”乔纯刚提醒。
“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了尽可能减轻负担,我都把它们掏出来了。”苏慧娴长长地叹一口气。
“那就不能怪别人了,更不能怪乔纯刚!”刘鸿相说着,扭回头看,发现孔润泽一个人拉在后面:“喂,孔润泽,你怎么了?万里长征还没上路了,你就要掉队不是?”
孔润泽笑道:“踢足球不是还有前锋、后卫吗,你们是前锋,我来做后卫。”
前面山势陡转,忽然来了一个90度的大转弯。
走在前面的王凯回头大喊:“乔纯刚,把你的军用指南针拿出来瞧一瞧,别让咱们走叉了道儿。
孙宪涛说:“你他妈这鬼地方还用得着指南针,前面对着就是大山,你能直着穿过去吗?你要是能穿过去,你就是崂山道士转世投胎的货儿,继承了上辈子的穿墙术。”
“去你妈的,你妈的懂个屁呀。老子这叫处处小心,这深山老谷里,万一不小心走差了道,你他妈想再转出去就难了。你问一问孔润泽,是不是?”王凯说着,拿眼去瞄了瞄走在后面的孔润泽。他知道孔润泽曾经在黑龙谷走失过。
走在后面孔润泽并没有理他们。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儿,走失的经历是一个人的隐痛,不能轻易去触及。
乔纯刚走前几步,举着指南针说:“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是正北,右拐就是正东。黑龙潭应该在明光厂的东北方向!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孙宪涛凑到乔纯刚跟前看了看指南针说:“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咱们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叉路口,这是惟一去黑龙潭的道路。我们别无选择!你们也不想一想,山里的道路那有像城里柏油马路那样笔直笔直的不带弧度?说不定我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它就变成了东北方向了。不信咱们走着瞧!”
王凯拿过指南针看了又看,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说:“没错,应该是朝右拐。”
又走了数百米,穿过一片茂密林地,前面突然冒出一个孤立的石砌小屋,屋顶用糊叶和野草搭成的顶棚。
“嘿,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竟然还有人生活的痕迹?”王凯深感意外,大踏步冲过去。孙宪涛也紧跑两步跟过去。
小屋没有门,也没有窗户,里面一片昏暗。
“我靠,里面是什么味儿啊?”孙宪涛刚一提鼻子,就急忙抬手捂住嘴。
王凯皱着眉,他早闻到了。经过短暂的适应,眼睛终于可以看到屋里地面的情况,地面坑坑洼洼的,屎尿四处散落流淌。“喂,老臭,他他妈的鼻子尖儿闻一闻这地上的东西究竟是人的便溺还是山里野狼留下的痕迹?”
孙宪涛回应:“靠,我又不是狗鼻子,如何能闻得出来?!依我推测,八成即有人的便溺,也有动物比如野兔、山猫的屎尿。”
乔纯刚过来只看了一眼,说:“别瞧了,这肯定是人废弃的破屋子。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快走吧,这里说不定是鬼的厕所!”王凯尖声怪叫着,扭头就走。
孙宪涛跟着想跑,但一眨眼,忽然在阴暗的墙角,与一对黑亮的眼睛撞在一起。孙宪涛吓得一哆嗦,他从这黑亮的绿豆小眼睛里看到某种令自己胆寒的东西。
那是什么?黑亮的眼睛中似乎还有一丝丝的血红。
孙宪涛屏息仔细看过去,原来是一只黑皮鼠。
“喂,王凯,这里有一只吃人的黑皮鼠!”孙宪涛尖声大叫。
“去你妈的,一只老鼠能吓得你尿裤子,快走吧!”王凯远远地喊。
孙宪涛对着黑皮鼠突然做了一个要击打的动作。那只黑皮鼠一扭身“哧留”一声不见了踪影。孙宪涛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转身离开小屋房。“王凯,我看到一只黑皮鼠,绿豆小眼睛红红的,仿佛要吃人的样子,不是我吓唬你,真有一点点恐怖嗳!”
“你他妈胆小如鼠啊!还让一只黑皮鼠给吓着了。”王凯伸手在孙宪涛脑袋上拍了一下。
孙宪涛一缩脖儿,回应说:“你丫胆大,有种你进去把它捉住让我瞧一瞧。”
“有时间老子就给你捉一窝黑皮鼠去。昨天在小学的教室里还不是老子把那只怀孕的母黑皮鼠打死的?!”王凯说着,只顾追刘鸿相他们去。
已经远远地走到前面的刘鸿相回头问:“王凯,老臭,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王凯笑道:“老臭看到了一堆黄金宴!”
“什么叫黄金宴?”程超扭头大声问。
孙宪涛回答:“就是一堆不知是人还是鬼拉的大便!”
“讨厌!你们真够恶心的。”程超说。
刘鸿相正色道:“这里还有人的大便,说明经常有人出没于此,因此说这里还不并是传说中的荒凉之地。”
走在后面,已经过了小屋的孔润泽忽然停住脚,他隐约听到小屋里有种怪异的声音,似乎入自己有某种心灵的感应似的,他犹豫片刻,毅然一个人折身走向孤独的小屋。
来到小屋门前,孔润泽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已潜伏到小屋中央的黑皮鼠。
听到去而又回的人的脚步声,黑皮鼠猛然抬头,支起耳朵,浑身的毛发根根倒竖起来。
孔润泽看到一只身体收缩弯腰的黑皮鼠。他们四目相视,孔润泽心底里某一根敏感的神经被拨动了。他慢慢地蹲下身,口里发出“滋滋”的呼唤声。
黑皮鼠紧盯着孔润泽的一举一动,试探着向前迈足。它的四肢爪子也是黑色的,又细又长。在爪子的前端,隐约可以看到锋利的趾甲。
孔润泽无意中吸一口气,扑面就是一股怪异的气味。除了屎尿粪便的腐臭之外,还有一种令孔润泽感到陌生又熟悉的气味。
它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味呢?自己又在哪里曾经闻到过?
不会是在梦中吧?!
孔润泽看着黑皮鼠一点点接近自己,他慢慢地伸出手。黑皮鼠的胡子根根往前伸着,慢慢地快要伸到孔润泽的手指尖上了。“小兄弟,别害怕,过来,过来吧!”孔润泽轻轻地深情地呼唤着。
“孔润泽,快跟上!”刘鸿相在前面双手做成一个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呼喊。
孔润泽一个激灵,仿佛被梦中唤醒一般,猛然站了起来。
那只黑皮鼠受了惊吓,一转身哧溜钻进墙根一个石缝中。
孔润泽看了一眼那石缝,若有所失。扭身小跑着追赶前面的队伍,然而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在小屋里闻到的莫名的气息。
这种气息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嗅到过呢?
思绪再一次将孔润泽带回到七年前那可怕的一幕幕。
从立石山顶往下走的时候,孔润泽彻底迷路了,等大雾散开之后,孔润泽失去了继续前行的方向。从没有过的恐怖漫延浸入到孔润泽13岁的大脑里面。茫茫天地间,怪石林立之中,他将去向何方呢?
毫没有山地逃生经验的孔润泽更加不敢停留,只是凭着直感顺着原来的方向向前走。
八百里伏牛山,山脉连着山脉,乱石飞渡,纵横交错。古木参天,枯叶遍地。偶尔有不知名的鸟鸣,在孔润泽听来也变成了阴森森的鬼哭狼嚎令他心惊肉跳。他手脚并用往前走,遇到巨石挡路,就绕过去;遇到树根阻拦,就钻过去。眼前的景致,时尔感到似曾相识,时而感到十分陌生。孔润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不知道走了多久,孔润泽双腿酸软,实在万不动了,一下瘫坐在石头上。汗珠从他的额头噼噼叭叭地滴落,身上的汗水已湿透了衣衫。他的胳膊上、手上,嘴角、脸颊上,都是一道道被划伤的血痕。
天渐渐黑下来,山上起风了,冷冷硬硬的风吹着那些树梢野草“呼呼”直响。又困又累又疲乏的孔润泽绝望地看着模糊的山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离明光厂是越来越近,还是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这时候,孔润泽渴望看到明光厂的路灯,渴望看到他们家那发着亮光的窗户。然而,此时这些平常日子极容易忽视的一幕幕对他来讲也变成了奢侈的愿望。
泪水无声地从孔润泽的眼睛里流出来,他也不用手擦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滑过鼻翼,从嘴角流过,一股咸咸的味道钻进嘴里。
孔润泽决心不再走了,他移动身体,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在一堆枯草上面,用胳膊紧紧搂着双膝,蜷缩着身体,此时,他的精神开始晃忽起来。黄色的天空、阴暗的大地、坚硬的巨石、绿绿的草茎,一忽儿清晰,一忽儿模糊。
……
迷迷糊糊中孔润泽看到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杂草忽啦啦晃动起来,不是风吹动,而是在杂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孔润泽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处,在一人多高的荒草下面会隐藏着什么呢?如果是一匹恶狼,突然从那里窜出来,自己该怎么办?孔润泽本能地抓住身边的一块石头。但那石头也太小了,甚至不足以将一只狗吓跑。
孔润泽瞪大了眼睛,惊惧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地方。他的双脚向后收缩,身子向后靠,但是,后面一块巨石无情地挡住他的去路。
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哗哗”,那些荒草突然晃动起来,与荒草紧挨着的一块巨石也紧接着来回晃动。一次,二次,三次,一人多高的巨石竟然慢慢地被移开了。它看上去更像一扇沉重的大门,被一个人从后面用力一点一点地推动。
没有任何声音!
孔润泽的眼睛越瞪越大,眼中布满了绝望、恐惧和些许好奇。
巨石终于推开,露出一个阔大的石洞。拨开杂乱的野草,从石洞中走出一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这是孔润泽十几年来看到过的头发最长的一个“人”,散乱如枯草的头发从他的头顶垂落到地上,头发上还粘着一些草叶和灰土。
看不到他的脸!
——长发厉鬼!孔润泽惊惧而本能地双腿猛蹬,双手用力撑着地面想往后退。但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路,他背后所依靠的是一块耸天巨石,巨石的棱角顶着孔润泽的脊背,刺骨地生痛。
长发厉鬼看上去有一米八九,竟然穿着看不出色彩的衣服。他的手臂极长,一只手里托着一个脏呼呼的小海碗,另一只手里握着一只医院里医生才用的针管。随着他的走动,那长长的头发粘起地上的烂叶毛草随风飘起。
“鬼!鬼啊!”孔润泽声嘶力竭地大喊。同时他的脑子里情急生智,想起死去的乡下奶奶曾告诉过他,如果遇到厉鬼就举拳狠砸自己的鼻子。鼻子在突然的撞击下很容易就会流血,而厉鬼是最怕鲜红的人血的!
孔润泽抡起右胳膊,握紧右拳,拳背硬骨冲着鼻子狠狠地砸下去。
“叭、叭”数下,孔润泽感到鼻子先是痛疼,接着就麻木。然而他还是能感到鼻腔里一股热流涌出来。他用手指去探摸,手指上就出现了红色。
也许我的鼻梁骨都被我自己打折了。孔润泽绝望地想着,已顾不了那么多,只希望眼前的厉鬼在看到他喷涌而出的鼻血后会被吓退,仓皇而逃,彻底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这个厉鬼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站住脚,似乎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孔润泽的一举一动。
孔润泽见砸鼻流血不管用,奋力站起身就想逃跑,但双腿仿佛被抽去骨头一般,忽地一软又瘫坐在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子儿正磕在他的尾骨上,痛得他失声尖叫。
长发厉鬼呵呵怪笑着,不紧不慢一步步走过来。在离孔润泽只有一步之遥时,他蹲了下来。“孩子,别动啊!”这不是从嘴里,而仿佛是从一个深遂的岩石洞中发出来的声音,深沉而无底。他的薄衫下的腹部随之一鼓二鼓,胸部像青蛙那样起起伏伏。
厉鬼慢慢地蹲下身,逼近孔润泽。他将地右手托着那个肮脏的小碗递向孔润泽:“喝了它!”
“不!”孔润泽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迷魂汤,害怕自己喝下去之后,就会阴魂出窍,变成了小鬼,忘记在阳间的一切。他猛地一举手,想要将那个小海碗打翻。
厉鬼早有防备,猛地收回胳膊,碗里面的黄汤晃了又晃,有一点点儿从碗中旋了出来。长发厉鬼粗重地吸了一口气,沉吟片刻,下了决心似地将那根细细的针管装进腰间的口袋里。他身体突然向前一纵来到孔润泽的身旁,左胳膊猛然夹住了孔润泽的脖项,前臂一抬,就让孔润泽身不由己仰起了脸,嘴巴被强迫着半张开,孔润泽想合都无法合上。
长发厉鬼挟持着孔润泽,右手举起那碗黄呼呼的粘汤就往孔润泽嘴里倒。
“啊——”一口冰凉的黄汤灌进去,一股酸酸的腐臭味道直刺孔润泽的口鼻。满嘴满脸是血的孔润泽大叫一声,拼尽全身力气,腿蹬胳膊揣地想要挣脱。但却无济与事,根本无法逃脱长发厉鬼强有力的挟持,他只能拼命摇头再一次紧闭嘴巴。
长发厉鬼并不罢休,用自己的双腿夹住孔润泽的两条腿,长发风动,一张紫黑色的嘴突然从长发后突来,一口叨住那只小碗,腾出右手,朝着孔润泽的肚腹“叭”就是一拳。
“噢!”突然的痛疼令孔润泽不由不再次张开了嘴巴。
刹那间,长发厉鬼脑袋前移,长发吹开一条缝隙,那张紫黑色的嘴叨着的小碗从上而下“哗”地倒下来,黄汤连泼带洒,但还是有不少灌进孔润泽的嘴里面。不能不呼吸的孔润泽此时更是身不由己,“咕咚咕咚”猛吞下了数口。
酸酸的腐臭味从孔润泽的嘴里,直冲进他的咽喉和胃里面,仿佛一股巨浪,在他的肠胃中激荡来去。孔润泽伏下身,张开嘴巴干呕数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长发厉鬼站起来,小海碗扔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细细的针管,右手拇指一推,射出细细的一种无色液体。黑嘴凑近针尖,轻轻吹了又吹,然后再次屈蹲,“砰”的一把将孔润泽右胳膊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针头插进他的胳膊。
如同被蚂蚁加了一下,孔润泽“嗳呀”一声,眼看着那针管中的无色体液在长发厉鬼的拇指推动下,一点点减少。
一股麻酥酥清凉的感觉袭向孔润泽的胳膊,顺着那臂上的神经脉胳袭向他的胸腔和心脏。
那是什么液体?它有什么作用?
孔润泽恐怖得双眼欲暴。然而,此时他已无力反抗,只能呆呆地看着长发厉鬼做的这一切。
“叭”,长发厉鬼抽出针管,用粗黑的手在那个注射口揉了揉,那披着长长黑发的脑袋移近胳膊,“卟”从黑发中吹出一口冷森森的恶气。一种从没有过的快感袭击了孔润泽的全身,他忽然感到自己飘飘欲仙,酣畅淋漓,他微微地闭上眼睛,又慢慢地睁开,他的眼前开始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
长发厉鬼离开孔润泽,慢慢地朝向那个移会的石头走过去,他的长腿和腰身很快被那些杂草挡住了,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
他究竟生得什么样?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孔润泽心里非常渴望获知真相。
似乎有所感应,在长发厉鬼就要消失时,他慢慢地扭过身来,抬起枯黑的右手,慢慢地分开了一缕厚厚的长发,从长发的缝隙中,孔润泽看到了他从没见过的令人毛发倒竖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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