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就是我的家

                                   亦农

有几句话，我在不同的场合，讲过多次——

我出生在中原一个并不偏僻也并不富裕的农村，很少时候，站在乡村的路上，看荒漫的庄稼，看秋树与黄土路，看那些熟悉的村人的脸和他们的笑容，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不应该是我生活的地方。

那么，我的家在哪里？哪里才是我应该生活的地方呢？

当时的我，一脸的迷茫。天高地远，我不知道自己的前路通向何方？

后来，我随父母迁居到伏牛山一个军工厂里，一住就是三年；

后来，我到洛阳读大学，一读又是三年；

后来，我在信阳参加了工作，在那个小城一住就是七年；

七年间，我恋爱，成家。在我结婚的这一年春节后，我与年轻的妻子携手坐上了北去的列车，来到了北京。

北京以二月的纷纷细雨欢迎我的到来。

我看到了前门，看到了宽阔的天安门广场，看到了还很狭窄的王府井……我在北京一住就是九年。

在第九个年头，我辞去了工作，打算做自己人生中真正想做的事业。离开那家单位时，一位要好的同事问：“你是不是要回老家了？”我笑了笑说：“不！”

我想起一位同样从中原来的诗人说的话：“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北京。”

我想：北京就是我生命中的家了，我不会离开北京的。

当然，我也想过出国，比如想得较多的是日本。我冥冥中觉得自己与日本那个岛国有缘。我觉得自己生命的旅程中一定会去的。但是，那只是我的一次旅行，也许会住很长一段时间，与那个与我比较相近的民族共同生活一些时日。

但，那肯定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就是北京。

没有理由，也许理由太多了，一时说也说不清楚。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会告诉你：这是一种直觉。

而经验告诉我，一个人的直觉往往是非常非常正确的。尤其是当人自己预测自己未来的时候。

                                2007年2月21日

农历丁亥年正月初四  于哲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