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长篇小说 |
在一张笑脸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奸肝凶心?在一切看似自然的背后,遮掩着多少阴谋鬼计?在现实生活的表相下,掩盖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真相?人心隔肚皮,一道薄薄的拿刀一捅即破的肚皮里,究竟有多少龌龊、冷酷、可怜与可悲?即便拿刀子把那层薄薄的肚皮捅破,看到红黄蓝白的体液之外,又能看到什么?仅仅是一棵发黑霉变的心吗?
……
这一天,石佛镇的副街上的富春堂出奇安静。没有一个患者前来就诊,与前一天的人来人往、几近拥堵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曹玉娟感觉天阴沉得厉害,头顶上空堆积着厚厚的乌云,仿佛只要拿竹秆一捅,就能捅下瓢泼大雨。曹玉娟真希望上天能下一场狂风暴雨,将石佛镇从里到外彻底冲刷一边!将所有的污垢肮脏都冲洗掉,也把自己从里到外淋个透,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曹玉娟回到富春堂大厅,赵姨还在不紧不慢地清理着大病室。
没有一个病人!
曹玉娟孤独地坐在诊室,给当刑侦队长的同学侯建龙打电话。
“喂,是玉娟吗?我正在忙,晚上可能有行动,你有事快一些说!”侯建龙在那边风风火火地嚷。
“建龙,石佛二中的校长白军儒失踪了,我的女儿白娃也失踪了。”曹玉娟木然说。
“啊?什么?失踪了?他妈的王八糕子们太猖狂了!玉娟,你别着急,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就是石佛镇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找到白娃!这会儿我这边正有事,对不起,先挂了!”电话里传来“嘀嘀”的盲音,听得出来侯建龙现在忙得都脚打后脑勺了。
曹玉娟放下电话,无声的泪流下来。她想起另一个人,虽然他们之间已没有感情,但在法律上她还是这个人的妻子,她有义务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他。曹玉娟试着拨白啸天的手机号码。
滴——滴——
手机通了,但没有人接听。
她一拨再拨,全都是通了没有人接。依白啸天近期对她的态度,如果他能看到自己拨过去的电话号码,应该很快接听的。现在,手机通了却没人接,说明什么问题?第一,手机不在白啸天身上带;或者,白啸天看到了她拨过去的号码而故意不接。还有一种可能曹玉娟不愿去想,那就是白啸天也可能神秘地失踪,或者死亡。
怎么没有人?曹玉娟想到在省城和白啸天往来密切的苏志强,如果他仍在省城,苏志强肯定知道。一查手机,还真存有苏志强的电话号码,随即拨过去,竟然通了。
“喂,我是苏志强,你是哪位?”
“我是曹玉娟,白啸天的妻子,我想问一下白啸天和你在一起吗?”
“他已回石佛镇了。”
“什么时候回的?”
“早了,好像是大前天!”苏志强说:“他谈成了一笔生意,我们在一起喝过酒,他说得早点回去报一个喜。走的时候很高兴,准备一回石佛镇就马上组织货源。”
曹玉娟:“你肯定他回石佛镇了?”
苏志强:“我敢拿脑袋担保,他肯定回石佛镇了。怎么?你到今天还没有见到他?”听苏志强的口气,他在那边也感到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