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6日星期一雪

早上八点送桐桐上幼儿园，天阴沉沉的，有点点雪花飘下来。对女儿说：下雪了。桐桐问：在在哪儿呢？我说：你仔细看眼前，有什么从天上飘下来。

那雪花实在是太少太小，要注意了才能看到。

昨天大一班只有两个孩子，今天去有十几个了。大人都要上班了，送幼儿园的孩子会越来越多。

一路上班，雪还是若有若无地下着。北京大街上的年轻人又多起来了。行色匆匆的，有的还扛着行礼包，大概从老家过了农历年，重新回到北京，寻找挣钱的门路，寻找理想的生活。看到一些年纪大的，慢慢地走路，脸上写着悠闲，是退休的北京人了。

修车摊早早就上班了。一路骑车过去，发现有三四个修自行车的，隔四五百米就有一个。大都是外地人，一脸的本份与勤勉。我昨天刚换了自行车内胎，十元钱。对于靠动挣钱的人们，我一向充满敬意，他们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双手一分一分地挣钱生活！

十点多时，有同事到单位说：下得好大的雪。我才抬头往窗外看，真是白芒芒一片真干净。那雪已是厚厚的。对面的现代文学馆屋顶上也覆盖着厚厚的雪。中午吃饭，外面雪停了，地上积雪很厚。老家在南方的同事很高兴，吵吵着要打雪仗，要照像。就有三三二二人人到雪地上去照像留念。

下午四点十五，我便急着要往家赶了。平常三四十分钟的路，因为大雪可能要费个把小时。原想坐公交车，但又想，这样的天气，坐公交车的人会更多，我是最怕挤公交的，人挤着人，小小空间里满是人身上各种味道，扑进口腔鼻孔，回到家刷了牙还觉得难受。我并不是有洁癖，只是实在不能容忍那样的怪味。我会因此晕车，欲吐。

我宁可推着自行车走回去。路上车来车往，把路中央压出一条黑黑的水泥路，肮脏的最好标本。洁白的雪在车轮下变成了污泥，仿佛令人看到一个城市华丽外表下肮脏的内幕一样。骑自行车的人不多，坐公交车的人也不是很多。来往车辆速度也慢了许多。这样的雪天，不知又要有多少车剐噌，有多少出车祸。现代文明为一些人提供诸多方便的同时，也制造了越来越多的马路杀手。

50分钟后，我到了幼儿园。平时一向严格守时的门卫大伯说，早些进去接孩子吧，反正孩子不多，早点接回去吧。

桐桐教室里出来，指着门外屋顶的雪堆说：爸爸，这是中午老师带着我们堆的雪人。

幼儿园里一大片没有踩踏的雪。桐桐快乐地跑上去，一面戴了手套，要玩雪。小孩子爱雪是天性。陆续有孩子从幼儿园出来，加入玩妻的行列。我取了相机，给女儿照相。给小孩子照相很难抓住好的画面，她只顾自己玩，我跟在后面扑捉好境头。照了几十张，也大约只有几张不错的。

下雪真好玩！我爱下雪！女儿发着感叹。

我一走神，想起自己儿时在乡下下雪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