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铅笔，可是你们看看他们有什么特点吗？”　牧师又问道。

“Some short, some long”, “They all have wood”, “They all have lead”，孩子们抢着回答。

“对了，还有什么呢？”　牧师又问。

“They are all made in China”，经过片刻的沉静之后，一个男孩子大声地说。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教堂的哄笑声一片。我坐在孩子们边上，听着下面的笑声，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是那一刻我却感觉自己笑不出来。

“你们看到了每支铅笔的头上都有橡皮吗？”　牧师没有接那男孩子的话。

“如果你写错了，可以用橡皮擦了重写，如果我们做人犯了错误，也能这样重来吗？”　转了话题继续说着。

有的孩子回答能，有的回答不能，我没有听进去，脑子中还是刚才那个“Made in China”。

“我们能，上帝会原谅我们，给我们改正的机会．．．．．．”　牧师说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见孩子们都站起来走下台，我也跟着退出，和他们一起来到地下室的Sunday school。

 

在地下室，孩子们都围坐着听老师讲话，和做手工，我搬把椅子远远地看着他们，思绪再次将我拉回那句“Made in China”。整个教堂我是唯一的中国人，想起刚才大家的哄笑，我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尴尬。也许我需要的是骄傲，可是半点也没有，却明显的感到面颊的阵阵滚烫。

 

“Made in China”实在是在美国随处可见，各大商场都有。可是越高档的商场却越少，如果你到美国典型的一元店，那里几乎全是被标有“Made in China”字样的小商品。一元店的东西自不能论质量，都是些被人们称为很“Cheesy”，很“Junky”的。我曾问阳爸，美国人是如何看待这“Made in China”的货品？他说其实他并没有特别的偏见，他的感觉是中国造的东西没有质量可言，更没有自己的品牌，所以小的物件基本来自中国，但是精致高档的却与中国无缘。所以重要的家用会尽量不买中国造的，因为质量实在是太差。但是大多数美国人的思想对于中国造比他更糟糕。既然美国人认为中国造的物品质量不高，为什么还要进口那么多？“价格，当然是价格便宜”，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中国的人工便宜，商品的价值就被压下来，由于小的简单的商品多来中国，长期下来，你使用中国制造的商品就不能成为你时尚，高贵，富有的象征了。

 

质量不高是这里人对中国制造的普遍印象，前不久美国的玩具公司Mattel曾指责中国承制的玩具出了问题，要求退货，和中方争执下来，结果却是自己的设计出了问题。这件事让我这个中国人也大大的舒了一气，可是这并没有改变大多数美国人对中国制造的印象。

 

记得还是怀阳阳时，一次去见我的产科医生Dr.Floyda，他和我聊起刚从中国回来的经历，主要的话题是他在中国发现了一个“Copy market”，他的语气极其兴奋地告诉我他的太太特意做了好几件世界名牌的衣服和手袋，价钱却便宜的出乎想象。

 

 

对于“Made in China”实在是令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