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话骂人丫头养的叫“丫挺的”,意思是野孩子,私生子。不甚文明。有一个笑话,把这“丫挺的”骂人话用到了极致。某水上公园落成典礼,上级领导参加剪彩。这可忙坏了一向拍马屁的某书记,估且叫他老马吧。老马跟在领导后面屁颠屁颠的。上级领导随口问老马:“湖对面那个小亭子很漂亮嘛!叫什么名字啊?”老马赶紧回答说:“正等着你老人家来命名呢!”上级领导说:“我就不命名了。我看不如搞个游泳比赛,你们几个负责这个项目的领导都下水,谁最先游到对岸,那个亭子就以谁的名字命名。”
老马同志带领一班人马下来游了起来。马屁精书记手下都是小马屁精,谁敢超过老马?老马眼看就要上岸了,不想不知从哪儿游来几只鸭子,摇摇摆摆和马屁精一起上了岸。领导说:“既然我们说好了谁先上岸用谁的名字命名,现在老马同志和小鸭子同时到达的,并列第一,我们就把这个亭子叫老马同志小鸭亭吧。”
你只要用北京话把“老马同志小鸭亭”重复念两遍,你就会体会北京人的诙谐与暗暗的歹毒了。
这样的把戏,以前经常是大文人才玩得起的。
北宋刘贡父晚年得了麻疯病,鼻子塌了下去。刘贡父与苏东坡赋诗唱和,因没能作出来被罚酒。刘贡父说:“有一个贼,深夜潜到一户人家偷东西,但这家是穷文人,只有几卷书。贼忌讳空手而归,就顺手拿了一卷书走。然后拿到当铺当了。第二天贼被抓住了,官府衙役来取这卷书。当铺主人想抄录一遍面交出来。衙役很不耐烦。当铺主人就说:“我喜欢这卷书里的诗,想写诗与他唱和。”衙役以为这些诗是贼人的,就说:“贼人的诗不值得去与他唱和。”苏东坡一听刘贡父说自己“贼人的诗不值得唱和”,也讲道:“孔子的学生颜回、仲由没有告假就逃课到街上闲逛,正走着突然间看见孔子来了,赶紧躲到街中间一根石幢子的后边藏了起来。他们走了以后,当地老百姓因为得知贤人来这,就有些追星作派,便把那根石幢子改了名字,叫做‘避孔子塔’”。
瞧这丫挺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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