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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为第一次注意到李正明是在周二下午的数学课上。

林大为教一班和三班的语文，平时没课的时候便会时不时的在一班的窗外巡查，看看有没有开小差的学生。其实林大为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他很清楚自己的学校，自己的班级是什么样的状况。但说堂皇一点是出于教师的职责，说平实一点就是林大为觉得这是一种高人一等---最起码高学生一等的权力，他有必要实施。这天下午的数学课，林大为照例巡视，发现坐在正中间第三排的刘菲菲正在看桌肚里的书，很明显，这是一本跟数学无关的书。若在平时，看课外书这种小事情，林大为是懒得管的，但那一天因为刚把家里老婆和母亲的拌嘴调解完，心里烦闷得要命，所以他径自走到教室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对正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二次函数的数学老师蒋易舟示意了一下，然后对刘菲菲说，你出来一下。

随后，林大为把刘菲菲叫到了三年级组办公室。

似乎大部分学生，尤其是成绩没那么好的，都很畏惧老师的办公室。因为这里，有太多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东西了。操行评定，入团申请，试卷分数，一个学生的价值有多少，在这间十来平米的办公室内，一一展现。刘菲菲一样很也怕，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叫出去。那本课外书是周大新的《第二十幕》，早上做课间操的时候李正明才借给她，这才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发现了。

林大为到了办公室，刘菲菲站在林大为的办公桌前。办公室里大部分老师都在上课，只有稀稀落落2、3个没课的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刘菲菲显得很拘束，双手自动的背在了身后，而林大为则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接水，然后和隔壁班的老师寒暄两句。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刘菲菲在他面前，无论各方面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弱者，而他四十年来能强势的地方，几乎都走不出这间办公室。逛了一圈，林大为，坐下，慢慢的开口：“刘菲菲，今天又开小差了？”

“恩。。是的李老师。。”刘菲菲显得有些慌张，她并不清楚这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请家长？那是最坏的结果。

“我其实不反对你多看点课外书。不过呢，也要看是什么场合。”林大为一遍喝着水杯的水，一边对刘菲菲说道。

“恩。。我以后一定不会了。”刘菲菲这话显得很没底气。

“就快要中考了，作为一个应届的考生，各方面都应该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有一个充分的备战状态，考试才能成功。刘菲菲，你的成绩并不很突出，所以更加不能懈怠。你回去继续上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