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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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光影记 |
“探戈里无所谓错步的,不像人生,它简单,所以才棒,探戈踩错了步或绊倒了可以继续。。。”说这句话的时候弗兰克中尉看似神情轻松满足,可这又分明是他对人生的感慨。
弗兰克,易怒,自负,疯狂,爱夸夸其谈,粗口不断,总是提起从前的某些辉煌。他又敏感得像只刺猬,他不许别人碰他只能够他主动地抓着别人,他时时处在防卫中。旅行途中他想方设法留住查理,因为他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失去查理的帮助在这个大都市里他寸步难行,并且在这个设计好的人生最后一个周末里,他不希望独孤的死去。
查理,年轻,单纯,正直,善良,一边焦头烂额地应付着学校里的公案,一边陪着大喊大叫的瞎子中尉无奈地在另一个城市里旅行,而继父对他的不管不问使他只能独自面对险恶生活中的一切。沉默,忍受,是他对抗生活的唯一方式。
这是两个独孤又迷惘的男人,一个阅尽沧桑整个世界只剩下黑暗,一个初涉尘世却即将面临不公平的审判。开始他们互相排斥,在一起只是需要与容忍:贫穷的查理需要赚到回家的费用,坏脾气的老弗兰克需要一个带路人,这时候,他们只是彼此的工具。这一切看起来糟透了,可这似乎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弗兰克总是精神亢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吸味道浓重的雪茄,挑剔地只喝一个牌子的酒。他坐头等舱,住豪华客房,吃24块钱的汉堡,订制昂贵的西装,租用高级轿车,他大把挥霍着金钱与精力,不时嘲笑一下稚嫩的小查理,并用小手段强制查理留在他身边。他在感恩夜不请而来闯到哥哥家里说着让人讨厌的话,并粗暴地打了他的侄子,因为自己的伤疤被揭了。这一切让他看起来像个十足的混球。可实际上他只是太绝望了,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丝毫意义,累赘负担自责以及被遗忘,这样的感受已经把他掏空。如果弗兰克原本就是一个苍白的人也许这一切都无所谓,但他偏偏是倔强激情的而且曾经辉煌过的,可是这些却被自己毁了,内心深处他不能原谅自己。于是暴发吧,让自己再精彩一次。去探望许久未见的哥哥,只是为了道别,以及开不了口的道歉,但是他不允许自己以卑微的姿态出现,狂妄是他的盔甲,藏在里面才会安全。离开哥哥家时在门口弗兰克还是低低地说了句“我他妈总是那么好。”
终于,在一曲探戈之后他生命激情燃尽了。这是全局的高潮,仿佛这整个的旅程就是为了这一刻。原本缠绕枕边的发香,甜腻的睡容,柔软的唇都像梦境一样遥远了,可这一刻他却又能真真实实地拥着一个飘香的女孩翩翩起舞,如果他能看到女孩离开时留恋的回望会怎么想?只是一曲终了,梦也醒了。弗兰克热爱生活,他留恋他的美酒雪茄以及女人,但当一切只呈现出不美好的一面时,他选择了毁灭,毁灭自己。在他狂飙法拉利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死亡,只要有一点失误他疯狂的念头就会实现了。第二次尝试是穿过车流滚滚的马路时,在他迈出第一步时就已经期待着自己的身体被车轮碾过。放弃,弗兰克被自己放弃了。
疲惫,弗兰克对查理说,总算到家了,我累了,累极了。他低头站在门口,苍老瞬间爬上他的肩膀。弗兰克想永远地休息了,还好聪明的查理及时赶回来,阻止了他。在弗兰克扣动板机那一刹那查理扑了上去,在几天的接触中查理已经被弗兰克吸引了,弗兰克带他打开了生活的另一面,而且有些话弗兰克虽然说得刺耳辛辣但总是能命中事实。如果可以他也许会希望自己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对峙中两个人都流泪了,弗兰克的悲哀,查理的恐惧,男人的泪总令人心酸。最终弗兰克在一阵宣泄后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总重新回归到生活中。是因为查理吗,或者是终究放不下对生活的留恋。有时候,一个念头,天地转换。
影片精彩的结尾令人回味。老弗克和小理查代表的正直把校长彶乔治代表的虚伪懦弱打得一败涂地。弗兰克那一番话痛快淋漓不仅是对众人说的也是对像是对自己的交待。精彩无法形容,只有满场掌声雷动。稍候转录。
很感谢导演给了一个温馨的结尾:在查理和弗兰克离开后,查理的女老师追来,又是一个长发飘动散发香气的美人,也许她会实现弗兰克的梦呢。
最后,阿尔帕西诺,这个个子并不高又不太帅的老戏骨把弗兰克演得帅呆了,爱他恨他时都感觉他充满魅力。其实这部片子设置并不复杂,如果只说情节似乎有些老套。但中间碰撞不断,让我们不由自主跟着弗兰克的走,他的痛苦煎熬,他的绝望疯狂,他的悲伤无力打动了我们,还有查理干净的眼睛,17岁的少年却始终坚持自己的底线,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他就像我们每个人心里最想守候的那块纯净。
想说,生活不会只给你提供需要的,他塞给你的是一块坚硬的石头,粗砺沉重,无法忽视,纵然前方路途遥远,我们也只能背起他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有的人一分钟阅尽人生,生活是不容置疑的事情,没有时间后悔,没有机会享用“如果”这个概念。选择了,就走下去,一步一步,没有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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