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阳关》

 

我坐在土地上　我看着老树上　树已经老得没有模样

我走在古道上　古道很凄凉　没有人来　也没有人往

我不能回头望　城市的灯光　一个人走虽然太慌张
我不能回头望　城市的灯光　一个人走虽然太慌张

我站在戈壁上　戈壁很宽广　现在没有水　有过去的河床
我爬到边墙上　边墙还很长　有人把画　刻在石头上

我读不出方向　读不出时光　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我读不出方向　读不出时光　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风吹来　吹落天边昏黄的太阳

我站在戈壁上　戈壁很宽广　现在没有水　有过去的河床
我爬到边墙上　边墙还很长　有人把画　刻在石头上

我读不出方向　读不出时光　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风吹来　吹落天边昏黄的太阳
风吹来　吹落天边昏黄的太阳

 

关于张楚，已经有很多人从各个方面说了很多遍，必须承认，我还不够铁杆歌迷的极别，对他的家世，生平，经历，心路，爱情，音乐道路，过去现在未来以及各种八卦新闻了解得十分有限，我所有关于张楚的东西只有两张CD，一盒磁带，MP3里保存的几首专辑里没有的歌，以及收藏夹里他那个很久没有更新的官方网站。所以楚迷请手下留请不要拍我：就这种资历还敢出来写？

以下文字只和张楚的音乐有关，或许该这么说，和本人所理解的张楚的音乐有关。那些音符也许我不能清楚地记起，但那些感动依然在流动。

 

 

《西出阳关》，当时这首歌被我翻录了一整面。这是我接触到的张楚的第一首歌，那时候并不清楚这种音乐就叫摇滚，只知道这声音可以吸引我，可以把我堆积着却很难发挥出的情绪淋漓地表达出来。

习惯在每天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把它把放进那个大块头的录音机里，按下PLAY，音乐响起，浑厚苍凉，于是外面的车声叫声喇叭声种种人声纷纷被这歌声淹没。不管旁边多吵，张楚总能把噪音荡平，他会把我带到一个空旷的地方，令噪杂不可近身。

我享受其中，其实与其说是沉浸在歌者传达出的那份迷惘与孤独里，不如说是里沉浸在自己少年维特式稚嫩的惶惑里。初中正是叛逆期的开始，那时候开始思考，一个混沌的孩童终于开始了痛苦的成长过程，世界已经不再是那个孩子眼里简单的模样，对生活的认识越多恐慌就越多。开始问很多为什么，只是这些“为什么”永远也找不出答案。自己也知道，但停不下来，其实直到现在，这些问题还困扰着我。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盘磁带是一家音象店里清舱处理时买的。下午放学不想回家，一行人在街上乱逛，我看到时候它刚好被扔在一堆磁带的最上面，旁边放着一块牌子：十元三盘。包着带盒的那层塑料膜被撕了一半，看起来有些旧，封面上的张楚背对着所有人，只让我们看见他镜子里的模样，他目光荒凉，看起来和这盘磁带一样忧伤。

除了声音，对歌词也总是在意。有些人从来不看歌词，可我每首歌词必看，而且在我的标准里分辨一首歌的好坏歌词同样重要。所以我知道了张楚还是一个诗人，内页里印的那十首歌词分明是十首诗，这应该也算是我接触最早的诗歌了。张楚的词很干净，画面感很强，很重要的是不会像其他摇滚歌手有意用一些比较爆烈的东西做文章。

他总是很平静，展现不安，展现希望和绝望，展现卑微的生活，平淡的爱情，残破的阳光。他把这些慢慢地摊开，温暖地呤唱，表情安祥。我安静地听，暂时放弃说话的力量，享受着他用声音制造出来的风平浪静的假象。

 

十年的时间，孩子已经长大，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张楚接近中年了吧，四十岁是最可怕的年龄，一个人的精神开始懈怠，变得越来越宽容越来越温和，越来越多微笑。其实我们都喜欢这样的人，像午后的阳光，松散地照下来，温柔没有杀伤力。

听说张楚也变了。

 

他的最新单曲《变形记》一直没听，那天打开链接，当音乐出来的时候又关掉了。我想我是有点怕，少年时的感觉一直珍藏着，不敢确定，现在的张楚，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