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亦芬芳
●冯远征
有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躲在心房深处一藏就是35载。在父亲去世35周年的时刻,我终于鼓起了一生少有的勇气,用昨天父亲遗弃在稻田里的笔“撬开”了这桶陈年的老酒。因为我怕故去的父亲还会下达:“向后转,齐步走!”的口令!
●冯远征
有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躲在心房深处一藏就是35载。在父亲去世35周年的时刻,我终于鼓起了一生少有的勇气,用昨天父亲遗弃在稻田里的笔“撬开”了这桶陈年的老酒。因为我怕故去的父亲还会下达:“向后转,齐步走!”的口令!
爱的表达有着万般风情:有的未爱先说;有的爱了就说;有的不爱也说;有的爱也不说……其实说与不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看不见也听不见的“真心”。一如我的母亲爱了一辈子父亲,到头来还言了一句“对不起”那般!
我觉得恋人间无须山盟海誓,只需心灵的承诺与默许,唯有爱的一方感受到爱的危迫时,方要求对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这三个字,可这胁迫下的誓言有用吗?唐克与丁秀英不需要,他们自觉地恪守着道德的戒律,是他与她将一弯柔情幻化为永恒的友情,于是有了不是圆满结尾的圆满结局。
历史不是童话的世界。记得我7岁时曾问过妈妈:“你爱爸爸吗?”妈妈摇摇头;我17岁时曾问过妈妈:“你爱爸爸吗?”妈妈点点头;我27岁时曾问过妈妈:“你爱爸爸吗?”妈妈不再点头,也不再摇头;今天我不敢再追问妈妈,因为,我晓得在一个“组织决定一切”的年代,妈妈的心中已无泪花!
这是一场不许更改的“风花雪月情”。假如我是“导演”,我也许会成全父亲与丁秀英;我也许会巧配母亲与唐克,让她与他一爱就是“一万年!”可连当年跳舞的母亲都不能跳出属于自己的“婚姻怪圈”,我又能奈何?
在一个“红尘痴情只爱你”的乐曲充斥耳际的世界,在一个“情人们”不只在情人节方可相约相会的年代,听一听《爱,可以不说》的遥远回声,也许并不奢侈,她该是炎炎春日里的一束梨花,她该是夏日里的一丝清风才好!
爱的表达该是纯私人化的事情,但当一个时代近乎用相同的方式去表达,便使我们深深地体味到一个时代的情爱风尚。尊重这一风尚,便是尊重我们不忍告别的那段历史!
讲述过去,并不是一味地要赞美过去;讲述过去,也并不是要一味地怀想过去;讲述过去,更决不是为了忘却过去。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