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据康健说就是因为和他一起去小食堂吃饭的那两个女同乡长的稍微惹火了点。康健本人长的机器猫一样,再加上是新生,一个人带两个漂亮的女生吃饭的确是有点容易让人看不惯。边上的一桌本身已经多了,再加上来喝的主题就是其中有个失恋的,大伙来给他散心。后来他们对傻呵呵的康健开始言语挑衅,一次一次从他身边经过然后搭着他肩膀说“运气啊兄弟。”康健客气的笑下,次数多了,康健开始用眼神鄙视他们,其中那个失恋的家伙就问他看什么。打架就是这样,不回应就没事,可我们康健太老实,人家问了他就回答,“我看你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想打你!”得!这就打起来了。康健说这时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带领一长相类似混血儿的小男孩(什么叫混血儿,一点民族概念都没有,那叫维族小男孩)上前帮忙,“一身北方人的豪迈劲,特仗义的姿态,过来就说,几个人欺负人家一新生算什么!”“然后就把我挡身后了还替我挨了一拳。”康健说,缺心眼的挂着一脸尊敬和感激。这傻孩子真以为是夏亦波仗义,什么!他那绝对是被美色迷惑了双眼,见义勇为是假,在美女面前表现才是真!可怜的阿的也被这个流氓假仗义的臭猴子给利用了,当时小饭堂还有俩新疆同学正吃饭,看阿的与汉族同学打架立刻过来帮忙,,这次事件最终没演变成民族矛盾还真算他夏亦波幸运。
康健认为是因为自己才惹得他夏亦波哥哥有校不能归,有课不能上,他每天积极的过来问我有无夏哥的消息,那时的他哪知道他夏哥是什么人啊,真是的。
当单纯的康健跟单纯的我这大谈对夏哥有多崇敬的时候,比我们都要成熟的,夏亦波,正在完成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首次完整性行为,和作为我的男朋友的对我的首次事实背叛。对方就是康健惹火同乡的其中一位,叫毛闻竟。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没有恨过夏亦波,无论是他和为了和别人上床而离开我还是为了离开我而去和别人上床,我始终都不能从本质上去追究他的过错。这也许跟我缺心眼有关。也许没有。
十三
蔡川来电话了。我告诉他蔡苗现在挺好,不用通知老家儿,让他去买只活鸡什么的给蔡苗炖了,我警告他不能告诉小红,他说知道。
挂了电话康健说我有病,你不让小红知道还让蔡川炖鸡?他拿哪炖去?我说哦,没过脑子,脑子不好使了,困着呢。
毛闻竟是我一向都比较欣赏的那种上下围都丰满热情的女孩,每当夏亦波嘲笑我的“凹”罩杯,我都会想起她,我想她居然险些在夏亦波最喜欢我的时候把他抢走,还不就是仗着她有我所不具备的“挺”而走险的身材么。
毛闻竟在群架之夜成为了夏亦波的第一个女人,导致恋爱刚一年的我险些失恋。之后她还在我眼前理直气壮的汹涌荡漾了好几年,还认为我早就不以她为敌反以为友了,对我深邃的内心世界毫不理会。
夏亦波和毛闻竟那天晚上居然连夜坐火车跑去了大连。大连!我可以想像出那的早晨有多清新,阳光有多明亮。猩咸的海风徐徐吹过来,两个没见过市面也没任何行李的半夜在火车上啃过烧鸡的小孩打着可乐嗝,内心里是多么的欢喜。当被海浪拍的乱七八糟之时猩头咸脸的夏亦波和心猿意马的毛闻竟终于抱在了一起把我忘记了。
夏亦波对我说正打架的时候,一直躲在墙角的两个女孩忽然站出来一个,徒劳的扯着哭腔嚷嚷“别打啦,警察来啦”。(学生又不是地痞,对警察这个称呼并不形成条件反射,喊这个有什么用啊。要是我,我就喊“毕业啦!赶紧撤!”)没想到校警和保安什么的真的就这时候来了,那个女孩在混乱中忽然牵住了他的手,左钻右藏的逃出了小食堂,然后又逃出了学校。
校门口的公共汽车有趟是开到火车站的,火车有趟是开到大连的。于是他们去了大连。大连之夜,两个傻小孩成了一对狗男女。就是这样。
夏亦波觉得对不起我,可他不说。他们回到学校他就找我说分手。我说“哦”。我甚至都没问他为什么。我在那整理我的小布帘,把挂钩挂上又摘下来,再挂上,再摘下来。
康健个傻孩子还是来找我,“听说夏哥回来了,我请你们吃饭啊。”我抬头看他,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