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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最边远校园的感动:农村学校更需要我们

(2010-10-19 20:55:29)
标签:

榆垡镇

宋体

李万军

学校

教育

分类: 解小邪的文字

寻找最边远校园的感动

农村学校更需要我们

在北京市大兴区榆垡镇第一中心小学感受爱的奉献

本报记者 解淑平 文/

 

 

榆垡镇,地处北京市大兴区南部,南与河北省固安县、涿州市接壤。榆垡镇作为京南首镇已有数百年历史。

榆垡镇第一中心小学距离大兴的中心黄村镇50里,老师形容去河北固安买东西比去大兴黄村还要方便,他们骑着电动车,过了桥,就到固安。

榆垡镇第一中心小学下辖三个完小,共有1260名学生。在这个北京南部最边远的学校,坚守着126位老师。917日早上800,记者从大兴黄村镇中心出发,体验榆垡镇第一中心小学的老师们的真实生活。

 

故事一 一个农村校长的幸福和无奈

 

“没想到把我调到这么远的学校,像我们,在哪儿当校长都一样。”

 

李万军从教19年,原来在离黄村镇不远的魏善庄镇第一中心小学当校长。20097月,一纸调令,他来到了大兴区最边远的榆垡镇第一中心小学当校长。

记者看到,中心小学周围除了由几幢楼组成的一个居民区外,几乎再没有高大的建筑,而再往远处看,就是大片绿油油的农田。

“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不感觉孤单吗?”记者的提问换来李万军淡然的微笑,他给出一个词——安静。他说:“农村学校受社会思潮影响少,安静、自然,俗话讲能‘接地气’,纯朴的自然环境比城里的学校好多了。虽然条件没法比,但在这儿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在农村,需要做的事情特别多,校长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学校更能够沿着校长的思路去发展。”

“农村教育大有可为。”李万军认为,农村学校要做出非常出色的业绩,或者建设成有影响力的特色学校,尽管很困难,但仍是大有可为。“我们要的不是表面的东西,我们要的是孩子们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我们学校实行的是包班制,语文、数学、班主任都是一个教师,一周最少上18节课。”

 

20097月,李万军调到榆垡镇第一中心小学的第一天,头一下子“炸”开了。就在他来之前,学校刚调走了8位工作出色的教师。今年学校又调走了3位教师。李万军说,最让他无奈的是现在学校的艺术、体育师资非常缺乏,语文和数学老师严重缺编。

“只要师资跟得上,谁都能把学生教好,都能把学校打造好。”然而,学校的师资不足却不是马上就能改变的。“农村学校经常做的是新老师补充进来后,学校尽心尽力培养。但有可能人才培养起来了,没几年人就调走了。”尽管无奈,李万军还是理解调走的教师。

教师为什么流动这么大?李万军分析认为,是待遇问题,与直属学校相比差距很大。实行绩效工资后,待遇差距缩小了,但工作量仍旧比直属学校多。据了解,一般的直属学校一个班由两三个老师带,比如,一个语文老师兼任班主任,另一个数学老师教两个班的数学课,一个英语老师教一个年级的英语课。“我们学校实行的是包班制,语文、数学、班主任都是一个教师,一周最少上18节课。”说到教师的工作量,李万军颇有些无奈。

 

“因为要暂时留住想调走的老师,使得我成为大兴区留老师最狠的校长。”

 

“我当然羡慕直属学校了,人家的学生生源及发展等各方面都比我们有优势。”李万军毫不掩饰自己对直属学校的羡慕,“我们学校条件不如城市学校,教师流动又这么大,但我,还真没想过要离开。”

“太嘈杂的环境,我可能不适应。其实,学校的步调是一致的,到哪儿都得规划,到哪儿都得操心。我觉得大兴的农村学校更需要我。”李万军说。

让李万军心甘情愿留在农村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在农村有成就感。在进入楼房校之前,学校是一片平房,有一个专家为这所学校起了一个特别诗意的名字——丹柿小院,“我值班时,早上起来在校园里一转,走在甬路上,两边教室都传出朗朗读书声,别提心里多舒服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责任,一有空闲,李万军就愿意带着老师到周边的农村看看,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们得让老师们知道,要改变农村家庭,就得通过教育,改变了学生就可能改变家庭。”

“感情留人?说实话,感情留不住人。”李万军无奈地说,“有好的发展机会,老师们要走是可以理解的。人对生存的环境越来越依赖。打个比方,一个月给你两万,让你在西北贫困地区工作你可能不会去。因为那种生活环境和状态与我们现在已经习惯的、越来越现代化的生活环境反差很大,你可能受不了。我要是轻易把老师放走,留下的老师要承担他的工作量,这些老师也是要生活的啊。”

每年都面临着老师要求调走,李万军不能满足所有想调走的老师的要求,为了对留下的老师负责,李万军不得不扮演“反面”角色,“因为要暂时留住想调走的老师,使得我成为大兴区留老师最狠的校长,但只要有条件,只要学校的老师能够完成任务,我会支持老师们的选择的。”然而,暂时留下的老师大多不接受李万军的做法,这让他很无奈。

“做老师不能太理性,虽然老师也是社会人,但行业特点是讲贡献,需要感性,教育需要理想与激情。”李万军说。

 

故事二 一个80后的选择:自愿到农村教书

殷宁宁,生于1981年。这个标准的80后,2004年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初等教育学院,按她的成绩和学校的推荐,到直属学校当老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想到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榆垡人,她自愿择校到农村当老师。

殷宁宁的选择让同学们哗然,同学们说她甘愿到农村学校吃苦,是好样的。对此,她表示:“当时也想不好为什么没选择直属学校,只是更愿意扎根在农村,感觉农村的孩子更质朴,更可爱。”

2004年,殷宁宁到学校报到,当时学校还在老校区,一排排平房让她想起往事:自己的中考就是在这里的平房里进行的。“十年后我上班,还是那样的平房。”尽管学校条件非常简陋,更谈不上娱乐享受,但殷宁宁对自己当初的选择并不后悔。

经过六年的历练,殷宁宁现在已担任学校低年级部年级主任,同时还是二(1)班班主任,兼任语文和数学老师。她告诉记者,每周除了学校要求的18节课外,还要上校本课程和自主课、特色课程,加起来每周二十四五节课。她形容自己工作时“像一个旋转不停的陀螺”。

工作的忙碌,使得殷宁宁无暇想东想西,只是与首师大的同学聚会时,她会有些许失落,但她自我调节能力特别强,“由于工作的环境不一样,我与当年毕业的同学之间有一定差距,但我总在安慰自己,别人得到的,我也许没得到,但我得到的,别人没有得到。”让她欣慰的是,学生家长特别朴实,每次家访,更像是拉家常,工作很好开展。

“农村学生家长对老师的态度跟城市的学生家长不一样,这里的家长和学生常常让我感动,而我又是比较容易感动的人。”殷宁宁表示,今年暑假前,她原来带的毕业班的学生约她见面,她等了半个多月也没等到学生。直到学生来看她,她才知道,学生们是等到中考成绩下来后才回来看望她的。“他们让我很欣慰,在小学毕业后的三年里,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方向,能够保持纯净的心灵,能够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这些就是当时我对他们的要求。”

在刚刚过去的教师节,在校学生送给她一堆礼物,殷宁宁收获颇丰:学生亲手扎的风车、亲手画的画、亲手做的纸袋子,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贺卡……殷宁宁坦言,在直属学校上学的外甥女告诉她,教师节那天,她分别送了班主任和数学老师一束花。

“谁都愿意在自己节日里收到漂亮的花,尤其是女人,但是收到礼物的心情不一样,当学生偷偷地自发地制作礼物,有的还是家长和学生一起做的,当他们神神秘秘地把礼物送给我,我觉得这样的礼物远比鲜花更让我感动。”说这番话时,殷宁宁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故事三“下面的老师和上面的老师都是一样的老师”

“过了河就是河北固安。”李昆是本乡本土的榆垡镇人,她哑着嗓子,指着学校门口一条通往远方的路说,“到固安比到黄村近。”

因为距离大兴区的中心黄村镇比较远,李昆习惯被直属学校和市里的老师称为“下面的老师”,“他们以为他们是‘上面的老师’”,“下面的老师和上面的老师还不都是一样的老师,只是我们学校的条件相对艰苦一些。但留在农村的老师不一定不是好老师,调走的老师也不一定都是优秀的老师。调走的老师家里大多有一定困难,需要调走。”

李昆这个“下面的老师”是中年级部年级主任,包了一个班的语文、数学和班主任工作,2009年评上区级骨干教师。说起现在的忙碌,李昆直言“不累是假的”。

李昆一般早上5:50就要起床,骑着单车来到学校的班车停车点,将单车锁在路边,再坐上6:30准时出发的班车到校。“离班车点较远的老师,冬天早晨5:30就得起床,这时候我们就发现一个现象,小区里亮着灯的大多数是起早坐班车的老师。走在路上都是黑乎乎的,心里直打怵。”晚上7:00多李昆才到家。“在农村当老师,实在照顾不了家,夫妻两人,如果只有一个当老师,那么另一个人就要做出牺牲,如果两个都当老师,那就一个先坐班车上班,另一个送完孩子上学再坐公交车或者攒钱买辆车晚点儿出发。”

别看李昆工作起来严谨认真,但在钱的事上总是犯迷糊,“我不知道每月的工资是多少,一是很少查账,二是没地方花钱,早晚都没时间,只有周末才有一点时间逛街,所以在农村当老师最大的好处是省钱。”因此,李昆过起了“广积粮”的生活,周末成批地买回一堆生活用品,几个星期都可以不用去超市。

“有人说,农村老师跟社会脱节,什么都跟不上,其实不是脱节,而是把心思都放在教书上了。每天回到家想的都是今天没有协调到什么人,明天有什么活动啊,什么时候开年级会等等诸如此类的工作,这样就没有其他心思了。”娱乐对李昆来说早成了一种奢侈:“玩会儿?没时间。人嘛,当然有心理不平衡的时候,好在我自我调节能力特别强,不计较那么多。”而最能让李昆心理平衡的是学生们对她的回报。

2009314日,星期六,李昆永远忘不了这一天。星期五,李昆接到已经毕业的学生田思楠的电话,田思楠问她周六是否回农村的老家,在得到李昆的肯定回答后,田思楠又问大概几点到。李昆也高兴地告诉了她。没想到,回到老家,院子里齐刷刷站着她曾经教过的、已经毕业的一个班的21名学生,如今他们都已经上初三了。“我都忘了那天是我生日了,学生们给我买了一个大蛋糕。有个学生说,她出门时,家长让她多拿点钱,并嘱咐这是给你们老师过生日,你们得特别重视。我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幸福。”

作为一个农村教师,李昆有着自己的育人观:“找出每个孩子的闪光点,培养他们的自信心,哪怕他们成不了栋梁,但只要觉得自己开心幸福,不会拖累家庭,他们就是好孩子,我就是成功的老师。”

 

记者手记

 

付出着 幸福着

在一天的采访中,记者有太多的感动。

高年级部年级主任刘爽老师只是和记者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了。其他老师告诉记者,她放不下学生,正在班里张罗着。由此可见,这里老师们的心思全都在工作上,虽然被采访的机会很难得,上报纸的机会更难得,但他们不看重这些,他们心里想的都是学生。

潘玉芬是位老教师,今年52岁,现在还担任三(5)班班主任。暑假前,她下台阶时扭伤了脚,缝了近30针,还在骨头里钉了钢钉。医生让她多休息,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三个月内不能过多活动。

91日,要开学了,怎么办?李校长的电话打来,“我们知道您的脚伤得不轻,可是学校教师人手实在不够,您能不能坚持一下?”

潘老师二话没说答应了。这些年她没有因为生病歇过一天,这次也不能例外。

听说潘老师要上班,医生急了:“你这脚好不了可不能怪我们。”潘老师还是固执地让家人从楼上背下来。潘老师家就在学校对面,尽管距离非常近,但她仍得走半个多小时才到学校。

潘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她记得开学那天拄着拐杖走进教室时,平时特别调皮的孩子都安静了。放学时,她不认识的高年级学生主动帮她提包。

记者完全相信,在榆垡镇第一中心小学,在北京最边远的农村学校,还有许许多多像李万军、殷宁宁、李昆、潘玉芬、刘爽这样的老师,他们为农村教育付出着,幸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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