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饭即在这家叫“天川”的饭馆聚众吃喝,这里一度是我们的据点,上至老板老板娘下至换了几茬的服务员厨子,皆混得厮熟,还包括门口卖水果卖烟的小贩,这里的电话就是我们的办公电话,你可能记不清一个朋友的手机号,但你只要记得天川的电话,八成就能找到他,他不在必有认识他的朋友在,我们天天有人在此值班,值夜班。
那天晚上大约喝的不是特别多,这也是我能坚持泡下去的原因之一,到半夜色时分,还剩几个铁杆,这时一个叫潘总的家伙提出要下围棋,天川备有一副我们自带的围棋,于是,我便跟潘总下棋,另几个铁杆在另一桌猜拳。
我棋臭,但潘总比我棋还臭,而且爱悔棋。我想起来了,潘总那天之所以和我这么没完没了地泡着,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后半夜回家不方便,据他说他租了一个老头的房子,且跟老头合住,且没有防盗门钥匙,半夜回去他不好意思把老头喊起来开门。
棋下得我有点搓火,因为潘总老悔棋,而且他还老提他早年得过省青少年围棋赛第三名的事。这样下到早晨,潘总的那个房东老头大约起床了,潘总夸张地打起了哈欠,他一来这套,我精神头上来了,心说:别想走。
这个潘总我至今不知他做的什么买卖,总之那天他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一直和我下到中午。午饭时分我开始用电话招人,先是铁杆阿坚,接着又招来俩姑娘,潘总见着姑娘,困意全无。
从中午又吃喝到下午,我记得我时不时去洗把脸,并在饭馆门口做了两节广播体操。
下午,阿坚便不停地开始约人,晚饭大约来了十几二十位,包括从外地来找我的仨哥们,这时我开始喝大了,开始闹,脱衣服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