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惹，是新加坡人对土生华人的称谓。

 

　　土生华人，名字里浸润了许多乡土气质，上百年来福建、广东侨民渡海迁居南洋后，与当地马来人联姻，所生后代即为“土生华人”。

 

　　既然是华人，大多会说华语，他们主要居住在新加坡加东地区，他们居住的宅楼保持着儒家的周正协调、却又融入了科林斯柱等马来风格，从建筑上看，就已经显露出混血的特征。

 

 

　　我们拜访了一位娴于珠玉鞋制作的娘惹大姐，她的名字用中文发音非常之奇怪，叫——BEBE，即“笔笔”。笔笔的家称得上是雍容华贵，那是我想象中民国初年的旧上海，包括托盘、香台在内，室内布局让人如临琼瑶幽梦，我甚至连抬步都不由自主小心起来，生怕不小心触动机关，一切美丽就此回收。

 

　　笔笔做的饼干好吃得紧，上面浇着一层线条婉转的椰酥。当然，笔笔的拿手好戏绝不止饼干这么简单——珠玉鞋，鞋面用上万颗精致的彩珠布置。笔笔说，搞定一双珠玉鞋大致需要3个月，图案复杂的甚至需要半年以上，当然，这种适合在土生华人婚礼上穿着的鞋子价格不斐，折合人民币少则三五千，多则数万元，据说销路颇光，不仅新加坡、马来西亚人喜欢，台湾、日本、韩国大姐同样钟情。

 

 

　　笔笔知道苏绣，当他听说我来自苏州时就请我帮忙，帮她联系一些苏州绣娘加入她的产业，将她的珠玉鞋和本地产的刺绣女装推广到中国市场。

 

　　娘惹擅长女红不足为奇，怪就怪在土生华人的小伙子不仅烧得一手好菜，由他一手缝制的绸衣，居然号称新加坡第一，标价绝没有低于3000新币之说。这个意外的消息来自在TRUE BLUE餐厅吃饭间隙，这间餐厅是由新加坡旅游局的，菜品中西合璧，当侍者说“这都是我们老板做的呀”时，老板才姗姗来迟粉墨登场，一看，居然是个戴着眼镜、敦厚老实的中年男子，颇具儒生气质。据他说，刺绣、珠玉鞋是土生华人的老手艺，断然不会在自己手上失传，而土生华人由于先人背井离乡，对于故土与孝道自然格外讲求，因此前辈及族人照片就堂然公帖在餐厅的过道里，食客俨如走入华人移民博物馆。

 

 

 

 

 

 

 

                                                  文+图=Peter 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