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节外出旅行或在家安歇,我却像打仗一样东奔西突。
昨天和德哥去了趟长湖,把东西给八姨就回来了。在国道上等车,天黑风冷月半圆,司机们都怕打劫,没一辆车敢停。顺着国道走到范家,说服一人用摩托将我们送到王公里,十块钱。到荣的时候又冷又饿,跑到牛七八筋吃饭,眼睁睁看着饭菜,明明饿得很,可一口都吃不下。可能是因为中午在隋亮家喝酒太猛,再加上这几天来一路奔波。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呆在那里。不愿意呆在纸厂。不愿意呆在荣。没地方可去。所以我不想放假。相比之下,倒是在长沙还好些,我可以自在一点。
大姨他们上午去长沙,顺便帮我换衣服——给爸爸买的外套小了,得换大一码的。黄叔叔和大姨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那家店子,然后打电话告诉我:没有更大的可换了,其他的款式也没有。我说哦,还害得你们跑了半天。
小亦发信息过来,你在干嘛。
在家里清理书柜。
怎么又在清啊?
……
如果清理书柜可以成为我的工作,我愿意一辈子终老于此。八姨前几天来了一趟,把客厅的桌椅沙发都搬走了,里间的床也搬走了。房子里空空荡荡,像被狼掏空了的一样——是的,我又想起《蚂蚁》了。是的,我犯着迷糊,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像个苍白的文学青年一样,又开始絮絮叨叨顾影自怜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我回到这里。纪伯伦说,回忆是相遇的形式。按照这种说法,我每次总是被迫推到这里的,这是令人厌倦的重复与纠缠。明天就走。真希望能永远不再回来。因为纪伯伦接着说,忘记是自由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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