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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谈:写作和什么有关?——劣币正在逐良币

(2006-03-31 23:57:34)

旧谈存档

写作需要姿色时尚和用功吗?  
     

  两位作家,都很少公开抛头露面,比如皮皮,她的《渴望激情》、《比如女人》、《所谓先生》都可以算是畅销书,而且在这个流行给女作者姿色打分的时代,绝对算的上是位美女,但她就是顽固地拒绝在报纸上出现自己的玉照。艾丹,其作品如《东张西望》、《下个世纪见》等等为他获得了一个异类作家的名声,被王朔评价为:“东拉西扯,言不及义,逮谁灭谁,相当刻薄。”本人在生活中倒也算得是一敦厚君子,乐于把自己的时间抛掷于各种饭局而不是公开出版物。这样两个看上去很不搭界的人,做了一场东拉西扯的谈话,剑走偏锋,而我的任务只是问了些言不及义的最基本的问题:作家需要姿色吗?作家需要时尚吗?作家需要用功吗?作家的情感怎样进入他的作品?等等,如果说作家的一个角色是娱乐大众,那么这番谈话倒是一个相当具备娱乐性的写作话题。

    ■写作和姿色

    ■写作和用功

    黎宛冰:我觉得上一代的写作跟个体特征的联系不是很大,个人的生活、个性跟他的作品没多大联系,但是今天不一样,你一定会注意这个人自己的生活跟他的作品不可分。

    艾丹:上一代作家的成长、身世隐藏的比较深,而且比较审慎。今天写作者都是好像从哪儿钻出来露个脸然后很快消失了。很多女的到一定岁数都在写自己的自传性的东西。皮皮,你是不是觉得今天写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了?

    皮皮:东西是多了,好像谁都能写。尤其是说到女作家,经常要和姿色联系起来, 姿色跟媒体有关系,都是媒体报道的,照片拿过来,他们说这是美女,那是美女。

    艾丹:媒体显得很人性化,它不但赞扬你的才华,而且赞扬你的相貌,尤其相貌在今天的时代又是有象征性的,它代表着一种生存优越权,不是说漂亮者生存吗?人们会想象写出特别好的诗的女人长得也同样好,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曾经很多人喜欢某著名女诗人,很多人没见过她的样子,就觉得她是美女。她来北京,很多男的拿着鲜花去火车站等,但是一下火车,他们满地狂奔。也有一些人长得很漂亮,写一些东西媒体也频频曝光,而且有一个误解,好像丑女才能写出很好的东西,是不是觉得相貌差使人心灵伤痛更多一点呢?

    黎宛冰:这就带有一点歧视吧?

    皮皮:我觉得相貌不能起决定作用,相貌长得差一点的女人也许对相貌注意就少一点,她会把精力放在写作上面。

    艾丹:所以写作就牵扯到是否用功就能写好的问题。

    黎宛冰:但是写作不是用功的问题。不是说相貌长得不太好的女孩就多用点功在心灵上。我觉得人的敏感方向不同,比如一个美女,她可能敏感的就是香水、时装,她会用很多时间在这上面。可是相貌不好的女孩,她敏感的范围也许就不一样。

    艾丹:现在特别多的人都在写作,都是想用努力和用功这种方式来实现作家梦,现在我们经常看到各种报道,来自乡村的或残疾人在写东西,都很执着,甚至出版了自己的小说,都有这种倾向。似乎写作下工夫就能写好,但是我认为真正好作家有他天生的东西。

    皮皮:可能因为我天赋不高,我觉得我还是挺用功的。好像过去有一个说法,你如果没有天赋,再努力,让人感觉你写的特别努力,但是不太透气。因为我当过编辑,现在天赋也不谈了,很多人连功都不用了,写的东西就更差了,有的稿子拿过来以后,无法卒读,谁允许这样写东西?如果没有天赋,再不用功,太没道理了。

    艾丹:所以反过来说这事,是不是更有才能、有写作天赋、最优秀的人没有在从事写作?因为我认识一些人,我觉得他们谈吐或者想问题都是涉及到作家干的事情,思想方法,阐述一个道理时候的方式,或者捉摸不定的灵感,都非常丰富,但是他们恰恰就没有写作。

    黎宛冰:他们就是玩票式的写作。可能最畅销的东西会让人比较失望。我前不久看过美国评论家苏珊桑塔格的一篇文章,她说诗人普拉斯生前一直被一件事情所困扰,就是一些庸碌之辈享有盛名。这就好像经济学里说的劣币逐良币的现象。

    艾丹:劣币为什么逐良币?因为人花钱总是倾向于把脏钱先花掉,所以在市场上流动的最多的都是劣钱。以前古代也是这样,以前不同省份的钱币的质量都有一些差别,他们都是把不太好的钱币先使用出去,劣币流通的时间长了,它的质量就越来越差,最后到了一个时代,这个劣币跟当时正在流通的币就不是一个质量了。

    皮皮:它也存在一个问题,它磨损的比较快,慢慢就被取代了。这就是快,快有两方面,你出名快,你消失的也快。

   写作和标准

    皮皮:我觉得现在很乱,什么都有。选择很重要,你选择你的方式,包括你的原则,但是有一点我一直耿耿于怀,我现在变得也比较宽容,什么主张、传统、另类我都能接受,但是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东西怎么样,技术怎么样。咱们不谈天分,我天分很差,但是我做一个编辑我就知道你有没有认真去写,你劳动态度怎么样,如果你态度不好,我就觉得你把我当傻子,就不够尊重我。所以我觉得不管什么思想,当你承载它时,至少你要有最起码的劳动态度,就像扫地一样,扫地你要把地扫得基本干净。

    黎宛冰:我认为新一代的写作者比较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不把写字当回事,不把文字当回事,他就是把字弄出足够一本书厚度的东西然后给你。

    艾丹:我有点不同的见解,技术简直是最低的要求,是必须具备的基本要素。但是技术再好,我觉得也有问题。可能我觉得有的功夫下太多了,是白辛苦,这就牵扯到一个好的想法不用有太大的努力可能达到的效果会很好,一个很坏的想法你使了太多的力气恐怕最后的效果也是很差。

    皮皮:咱们俩的文学观点可以不同,但是咱们有一个共同的标准,比如说一本书我们喜欢或不喜欢,但都能承认它的存在价值,就是这种标准,就是他所表现的那种风格或者思想不构成障碍,即使跟你思想不吻合,但是他和你不构成障碍。

    艾丹:就是咱们到威尼斯都觉得它很美。

    皮皮:对,比如有些作品的文学状态我们看不到。就像我们面对钻石,我不喜欢钻石,但是我承认钻石的贵重。大家写作的时候互相不认可对方,但是认可你的基本价值。我觉得现在这种标准迷失了。

    黎宛冰:我认为这是传统教育留下来的印象。就是你要寻找钻石恒久远,但问题是今天的时代就是易碎的,易变的,它再也没有标准了,很多东西就是即时性的,过了今天就没有了,原来我们可以留下《战争与和平》作为文献的东西存在,但是今天留下来的只是资料,不一定有任何典型性和代表性。

    皮皮:但我现在还没有承认那个,因为到我这个年龄受的传统教育还没有构成一个很大的障碍去接受现代的东西,我最后的要求是一个基本要求,就像下棋一样,象棋怎么下,它里面有一些门道,就像我读完东西以后我觉得很好,如果这些规则没有了,我觉得很困难,但是你说的可能性我觉得也有可能,因为现在趋势就是这样。

    ■写作和职业化

    艾丹:职业化写作也有弊病,职业化写作最后可能把人写走形。他们可能往比较严肃的或者知识分子方面完善,这是一个完善的过程。因为一个写作的人刚开始写作不可能有一个很全面的知识体系,就像盖一座大厦一样,它肯定是某一方面先盖起来,然后再进行修补,作家也是这样。文化知识品位对写作,对那种野生的灵感性的东西有时候会压制。

    职业写作会让一个人写油了,打乒乓球打到一定程度了,他可以没有任何感觉地下意识地乱打。比如说,几乎中国绝大部分职业作家最后都是这样,尤其是,因为他们的职业性太强了,随意性又强,他可以当教授、教学,当教练,也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写作方式,用写作来生存,这也是存在的一个问题。有人可以以电影、写剧本为生,跟在导演屁股后头受他的折磨,当然最后会得到一些东西,像钱、名声,但是他实际在这里头损失的东西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不能说是堕落,但是这种东西对职业作家来说真的是非常需要考虑的东西。

    皮皮:这真的是给我敲警钟,我虽然现在还不是这样。他说的就是那种东西看上去不能说不好,但是给人感觉是批量生产,但你又感觉他写的太油了。

    艾丹:我们中国作家一生写东西很多,如果我们自己跳出来看这个圈子,会发现地域性写作特点太强,这么大一个国家这么多人在写东西,真是地域色彩很强,但是你总感觉不出他超过人类更高阶层共识的同感,这点美国作家做的好一点。

    皮皮:中国人也有一个骄傲,越是民族性越是好的。

    艾丹:我们民族有很深刻的痛苦经验,我们写的东西却仅仅流于切肤之痛。

    皮皮:我们写痛苦是用痛苦卖钱。

    艾丹:我觉得很多东西甚至写成长小说,写中学生一个所思所想,根本写不过多少年前。例如《麦田守望者》他也就写了一个小小的遭遇,一个年轻人在走向社会之前,以一个孩子的眼光看社会和看人的方式。我们写写就流于今天的身体写作了。

    艾丹:谁没有新婚之夜?谁没有谈恋爱?每个人都有发挥的余地,如果在这个坑里打滚,最后出来的东西都面目全非。

    ■写作和品位

    ■写作和时尚

    皮皮:我觉得中国好像缺乏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比如一个作家写作成名了,一夜就变成知识分子了,他过去可能是工人、农民,但是他的其他方面,包括审美、鉴赏都不是和作家这个名称相匹配的。举个例子,我觉得知识分子对吃的概念肯定跟他对文学的概念有关系的,因为一个人对肚子或者口味的要求,会影响他在作品里的东西,所以我经常跟别人说,吃会影响一个人精神面貌的。

    艾丹:我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我就是吃的受害者,我就是吃了很多不该吃的东西把自己变成这么一个形象。

    皮皮:中国知识分子阶层好像感觉不是特别正规,比如你去有的人家吃的也很好,穿的也很好,但是你去他们家感觉又很俗气,这又是不和谐的,中国知识分子家庭有很多不和谐的地方。

    艾丹:我去过很多中国知识分子的家庭,他们都是走在潮流后头,一个知识分子哪怕你物质再差一点,但是要走在前面一点,不一定跟随时尚的,应该很清楚知道,如果在生活中基本的技术都没有,就是分寸、协调、和谐这些东西你都不会掌握,你怎么能在文字上这么高深,所以这东西就很虚伪。

    很多人在恶补,比如缺维生素,不管自己吸收不吸收就大把大把往嘴里放。在西方,甚至一个农场主,他会对生态、生命、植物、暴风雨都可能会有他的一些感觉,更何况一个知识分子。一个作家你应该在美学上,在音乐上,不是假懂,你应该真正理解,在你早期营养配餐里都要接受它,对一些品位,对一些基本常识,对女人都要有常识,不要穿得那么丑就上街了,系一个金利来的皮带,等等,这都是细致的地方。

    黎宛冰:这可能跟物质本身有关系,你看五六十年代他们生长的那种环境多么匮乏,他们在那种环境下是没有很多选择的,对美的感触能力就比较迟滞。

    皮皮:他们还是会跟上来的,但是他们感觉这方面不重要的就把它忽略掉了。就像爱因斯坦爱好小提琴,因为爱好小提琴跟他搞物理研究是有联系的,他肯定要进入他的思考领域了。

    黎宛冰:这一点30年代、40年代的作家好多了,他们很和谐,包括鲁迅,还会指导女孩怎么穿衣服。

    皮皮:鲁迅很讲究穿,也很讲究吃,而且他很懂。他还很愿意花钱。

    艾丹:他还收藏了很多古董。鲁迅没有什么代表性,今天作家跟那个时代不同的一点,是那个时代还是有一点很强烈的推翻什么的全面接受什么的过程。像那一代作家知识分子身上有这种东西,就是太理不顺了自己文化的包括历史的这些东西,他们摘不清楚了,干脆当时分成两派,一派是博学,另一派就是西方化,出去都是农民,回来时都是先进思想,生活方式什么的。今天的作家没法再有这种选择了。因为今天我们自己把自己日子搞的好一些了,我们在刨自己根的时候又看见了很宝贵的东西又想接受,吃油条的时候又吃面包,所以今天作家是没有大的立场的,小的立场还是有的。

    皮皮:作家最终能把作品搞的和谐一些,但是肯定缺乏一些力度。有一些东西很难改变,过去的东西他必须保留,新的东西他也接受了一部分,这种状态特别典型,也特别普遍,你不属于这种情况吗?

    艾丹:当时属于,我也有混乱状态,我甚至觉得一个人不把自己的生活搞的特别乱的时候,他才能真正写出跟文学有关系的东西。我挺怕清晰的写作,陷入回忆之中,陷入细节的描述之中和用语言构造什么,我现在有点怕这种东西,甚至怕故事,小说总是拘泥于故事之中,为了一个故事组织语言,肯定要丢弃很多东西。

    黎宛冰:现在有一种写作特别喜欢细细碎碎的东西,某些细节的铺张。

    皮皮:那种行文方式我就不能忍受,比如张爱玲,她的文字我觉得很乱,就像花布上撒满小点。小市民的我也不愿意看。我喜欢看我不熟悉的东西。可能这和我的北方气质有关。

    黎宛冰:你觉得一个作家有必要让自己时尚吗?

    艾丹:作家应该跳出这个东西,作家应该少考虑这些事,但是你不能说不考虑这些事,就考虑别的方面的社会问题,或者说有些别的所谓能更深刻一点的那些东西,也不一定,时尚的东西它是一个潮流式的,有策划的有预谋的这种带动性的东西,作家陷入其中你算个什么,就是你批判他的时候你都毫无力量。

    ■写作和情感

    皮皮:我写的东西都不是我自己经历过的生活,我想写自己的生活总得回头看的时候已经很平静了,就不存在激动,不存在愤怒的时候才能写,就怕听别人说我再瞎编,比如去年发生的事我今年写出来我自己不行,包括很痛苦的事情很可怕的事情转身就写出来,我不行。记忆的是沉淀下来的东西。

    现在写作好像都是趁热打铁,去年离婚今年写出来,包括其他的痛苦,经历车祸之后把照片拍出来了,大家都在“今天的活儿明天干”。

    黎宛冰:艾丹,你写的情感都是暧昧的,可疑的,中性的。

    艾丹:因为我本身就是无情无义的人,早期情感特别旺盛,被深深的伤害了以后,被情感拳套打晕了以后,从此就不敢上拳台了。现在我无聊的时候看电视,看电视时发现所有人不是在假笑,就是不知道真哭还是假哭,要不就弄的和好莱坞大片一样,如果在某一个时间段不把你眼泪弄出来,这个投资再多也白投了。我觉得这是情感最后的几根稻草之一了,如果人再没有这点东西,除了简单的生活之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支撑他们,伴随他们,我觉得这是今天情感泛滥必然的原因。我觉得有时候人可能岁数大了,稍微有点脆弱,常常看到别人在哭的时候,我自己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

    黎宛冰:我觉得由于粗糙情感太泛滥,使得人们有了太多的廉价的情感需要,我认为说穿了情感没那么重要。

    艾丹:我认为情感是毒品一样的东西,它真是伤害,但是真是上瘾,否则你怎么评判它,把握它,所以我们最丰富的把握不透的是身体里的荷尔蒙。

    皮皮:情感容易把人格里面极大的缺陷引发出来,情感很重要,但是人们对于情感的态度不是把情感看得很重要,而是利用它,比如宣泄某种压力,真正把情感摆正位置时,就没有了它的位置,当有人说你离婚吧,我说不能离婚,离婚是个财产问题,是个房子问题,离婚是老婆孩子,所以情感被利用的一塌糊涂。

    黎宛冰:情感里面更多的是虚荣成分。

    艾丹:所以情感好像让我觉得是专业名词了,我相信写作里更重要的不是情感,是情绪,在文学里,在音乐里,诗歌里和各种东西里,甚至日常生活里,甚至日出日落,都会产生情绪,这是活性的东西,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调剂的东西。

    黎宛冰:一个人的情绪跟他的生活方式有关系,如果你读MBA做职业经理人,你就不可能太情绪化。

    艾丹:但是一个音乐家处处要有情绪的。

    皮皮:他说到精髓了。我觉得情感的问题在于里面缺乏忘我,总是记得自己,大家觉得分寸要把握好,分寸变得比情感更重要,就是都不忘我,对自己关注太多了,但是现在没办法,因为现在所有的精神食粮都是启发你要保存自我。

    黎宛冰:而且要有度,进退有方,不要让自己丧失了风度。

    皮皮:而且现在情感后悔的速度比过去的快。

    黎宛冰:在中国随着女人年纪越来越大好像越脆弱。一个来自母系社会的彝族人,他对我说女人心里永远有一颗童心,她心里永远有一个春天,但是老了以后春风没了,我觉得这话很对。外面没有春风,那你就得给自己制造一个很好的空调环境,把温度湿度调节好。

    皮皮:女人到了一定年龄你调整不了自己就完了,所谓更年期,在这期间你在智力、体力尽可能完善,完善不是为了找一个更好的男的,而是为了过了这个年龄无能为力的时候,自己跟自己和谐一点。

    艾丹:至少保持一点风度。

    黎宛冰:在你的小说里我们总是能看到一个自信的中年妇女,好像经霜更艳,遇雪更清。你觉得这有现实的心理学基础吗?

    皮皮:我昨天跟一个朋友通电话,我有一个同学聚会,当然他们现在都是中年妇女,当年的男生女生结婚的都离了,基本上感觉比较好的都是女人,她们很自信很和谐,状态很好,那些离婚男人做不到。所以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黎宛冰:我最近看了一个社会调查,结果是独居单身女性比独居单身男性快乐的多,感觉也幸福的多。

    艾丹:你怎么能断言呀?我身边的单身男子汉不都很快乐吗?都四十岁了还像十四岁。

    皮皮:他们是单身汉带引号还是快乐带引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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