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开的莲花

                       ——清风寒士 

也只有我们最早来到大学

只是我推开了你的

宿舍门，问你也喜欢诗歌

我把日记本递给你

从最后一页跳出一只

雪白的兔子

兔子躲在我怀里颤动着

和我整个世界一样

之后的日子里，你

偶尔递给我一曲风笛

从爱尔兰的葡萄酒开始

我们同时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说属下的白色小花

是大地的星星

你点头说眼镜里的

天空，阳光一片

那晚我们都坐在床沿

昏暗的灯光挂着洁白的

裤子，宿舍里只有墨香和

还没来得及写的笑声

你光着上身，像真理一样

这来自普希金的语言

惹来门缝的眼神

我摊开了余光中白色的味道

还有鱼缸里盛唐的酒气

冯至的十四只靴子装着

驼背的深邃，而夕阳的朦胧

只属于望舒草下的枯井

许多天厚西欧的古巷竟有和

江南的雨巷一样的故事

我拿起笔，装饰你白色的头发

你也叫我理掉长长的愁绪

可我无法搁浅白衣与屏障的

轻响，“老戴”你喊出

插上小提琴的音符

我说我膜拜箫声

音乐可以一起交融

就好像诗可以一起飞扬

于是我把早晨初开的莲花

叫阿星……

2007-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