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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梦 泪空流 ——记陆游与唐婉的悲惨爱情

(2005-12-18 12:48:44)
分类: 随笔小说
    沈园柳:空有碧涛千万缕, 春波水:惊鸿月影何时现。
  四十年生死两茫茫,景依旧,鬓已秋,不思量,泪空流。便纵有千秋万古悲情,更以何人说!
  已是古稀高龄的陆游,柱着拐杖,在沈园的记忆中寻找着过去的感伤的思绪。故乡水,多情的水,水中是那缅怀的花容;沈园梦,痴情的梦,梦里依稀几度愁!
  “父亲,风大了,还是到亭子里歇息吧!”陆游子关怀地说。
  拐杖敲地的声音响彻在孤寂的长空,延续在烽烟袅袅的大漠,眼前:如血的夕阳给破旧的亭子染上多情的红!
  “对、对,就是这里,还有那……那……墙头上的——《钗头凤》”陆游激动地说。
  旁人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可泛黄的记忆早模糊了陆游的眼眶……岁月重新放映历史,时光倒流在那甜蜜的光阴!
  月:缠绵的月,写在寂静的的天穹,散发着浓浓的爱恋。
  湖:缱绻的湖,荡漾的甜蜜的幽情,扩散着迷人的涟漪。
  “婉妹……”陆游痴痴地看着唐婉说道
  唐婉无言,像一朵水莲花似的如此的姽婳,心中的娇羞伴随着迷人而温柔的低头……陆游轻轻地牵着那纤纤的小手,在浓浓的爱恋中,唐婉轻轻依在陆游宽厚的肩膀上,如躺在天鹅绒的厚毯上,是那么的温馨,如品尝着长久后酿造成的蜜,甜甜的,美美的;似听着那遥远飘来的洞箫的悠扬,悠悠的,银霜洒向了湖水,身披着月,陆游轻搂着唐婉!
  “婉妹,你看那美丽的月,是……”陆游痴痴地说。
  唐婉还是无语,静静的,只有两个人的温暖,柔和的风吹过似水般轻柔的发,轻舞起,夹杂着音符的芬芳,时时扑鼻,陶醉其中,他们醉了,那不是梦!
  缱绻平湖幽满天,
  风情万种意缠绵。
  桃花暗缀惊天镜,
  只羡鸳鸯不羡仙。
  然而美丽的梦总是那么的不持久,破碎在烟飞的那一瞬间……
  “母亲,婉妹何等优秀,三从四德……女红、诗书、礼乐、外貌……皆世无双,为何要休她呢?”陆游哀求地说。
  陆母气上心头,满脑子都是唐婉的机智、相貌,又想到今后的一家之主地位,火冒三丈,愤怒地说:“不守妇道、擅自独断、目无长辈、不遵礼节、抛头露脸,引得邻居男子尽谈其容貌……”
  陆游心惊,冷汗直流。
  “母亲大人,您弄错了,你误解她的机智了,况且她才貌双全,必得众人赏识,旁人谈她非她的错……”陆游揖手深切地说。
  陆母拍案站起,唾沫飞溅。
  “竖子无知,不遵母训,反又替她说好话,岂母亲错焉?……儿啊!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何况她无出,你又不续娶,如何是好?”陆母气愤中略有带伤感地说。
  尊重长辈的包袱让陆游十分无奈,只得拜了拜出去了。唐婉早已在房门口等候,看到陆游一脸无奈的,也略知一二了,她娉婷的走出房门。
  “夫君,妾身深知君之难处,母之令不可违,只要你心中深藏贱妾便可……妾去也心甘。” 唐婉深情地说。
  说完,手忙掩鼻,眼眶难以装住脆弱的泪水,盈盈的泪滑在洁白的水月上,陆游顿增伤感,轻轻地把她挽在肩上,多情的泪早已浸透他的衣衫,流淌在心底的是迷茫的苦楚,此时,陆游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婉妹,我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知……?”陆游高兴地说。
  唐婉忙抬头,揾住了泪水,点点的朱唇微微地弯起,软软的、柔柔的,如此诱人。
  “只要夫君认为妥当便可。”唐婉喜悦地说。
  “且先将你移到旅馆,过一阵子等母亲的气消了再把你接过来。”陆游欣然地说。
  唐婉显得有一些失望,但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答应了。
  陆游专注地看着唐婉说道:“婉妹,你放心,相处那么多时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君心如磐石,亘古誓不变!”
  “夫君,这我明白” 唐婉低下了头说,淡蓝色的忧郁从盈盈的秋水中流露出来“妾心古井水,亘古……”
  说完,泪水又模糊了平湖中水晶般的双眼……心似乎碎了,心底的哀伤就算似水的柔情也难以拂平。
  波涛似乎平息了,风和日丽,陆游挡不住思念,频繁地去与唐婉相会,爱的涟漪缓缓地扩散开来,经历了风风雨雨,如今他们更加珍惜彼此拥有的这份情……风乍起,吹皱一江春水,愁:一箭风快也,陆母渐渐地发现陆游有很大的问题,派人跟踪后,方知道他把唐婉藏在别处……令人强拆散他们……无奈中,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夕阳冷古道、冷章台、闲木桥,寒、寒、寒,马嘶鸦凄,执手相看泪眼,柳丝系住?难、难、难,作此一别,何时相见,呜呼!欢乐的日子总是留也留不住,春欲逝,不尽的挽留,却无法拥抱心中的那一片情意,曾经的誓言,却化为硝烟中的泥墙,春已逝,彼此的爱恋却渺如深渊中的一片冷月,痴痴的、痴痴的,说不出一句话语,惟有泪水长流,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 声珍重里是不尽的忧愁,春风恶,泻满无限的愁思,欢情薄,望眼欲穿的翘首……
  “婉妹。今日一别不知何时重逢,我的情意……”陆游双手放在唐婉肩上一脸痛苦地说。
  唐婉用手贴在陆游的嘴上痛心地说:“夫君,多言何用,其皆为幻影矣,现实如此残酷,只愿夫君心里有妾身,妾便心满意足了……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来生吧,夫君……”
  自恨红颜留不住,莫怨春风道薄情……
  时光的逝去,离别的话语已成为绝响,离别的一幕已尘封在历史的深处,但不变的誓言必然在邂逅中突兀回荡……已是三十一岁的陆游与友人在沈园游玩时,春风频送幽香,杨柳依依,烟雨迷迷,风景这边独好,把记忆叠起,旧日的相思暂时格放,前面的一切迷乱了陆游的眼睛……原本欢乐的笑脸和难定位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见到流星似的,顿时一惊诧而又不敢相信的神情从眼睛里射出,那天仙般的身影深深地烙在布满泪痕的眼睛上,悠闲而又空虚的心顿时沸腾起来……
  “那——那——不是婉妹吗?”陆游瞪大眼睛惊讶而又喜悦地说道
  他很想冲过去,可他迅速终止了这种意念:她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人。难道、难道?不……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但是心灵的抉择还是指引他向前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陆游吃力的张开嘴。
  “婉……妹……你……我……”陆游斜视着艰难地说着。
  唐婉也愣住了,破碎的心变得十分迷茫,一时也说不出话,可心已沸腾在这一刻。
  “不知阁下是爱妻的……?”那才子行礼问道。
  陆游心惊忙回礼貌道:“哦,在下姓陆字务观,是……唐婉的……表兄!”
  空虚的心瞬间被晴雷打碎,以往的泪痕像是被刀割似的,过去的相思的付出顿时灰飞!
  “哦,原来是陆兄,失敬、失敬……”那才子高兴地说,他也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对了,我还有事暂去,你们兄妹相见,还是到亭子里聊聊吧。”
  说完,便离开了,唐婉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陆游,是叫夫君?可现在已是人妻了,是叫表兄?可心中的爱恋……
  “婉妹,我们还是到亭子里聊聊吧!”陆游激动地说
  唐婉答应了,也命人取来了酒食,在亭中……
  “我……对不住……我……改……嫁了” 唐婉低头落泪而感伤地说。
  此时,陆游也低着头,不敢正视唐婉。
  “婉妹,这我不怪你……表哥…恭喜你……”陆游心痛欲绝地说。
  无限的愧疚顿时淹没了唐婉,心中有说不出的对不住,也隐藏了不尽的苦衷,她知道陆游付出的一切,她不期望他能原谅,但还是希望陆游能明白她不变的情意,唐婉无法说出心中的话,无语。红红的纤手拿起黄藤酒,轻轻地斟了一杯,缓缓地端到陆游面前,其实陆游也明白她心中的苦衷,一切都是自己原先的对不起她……
  陆游微微地抬起头不敢正视她道:“婉妹,你瘦了。”
  “表…哥何尝不是,这些日子让苦了你了!”唐婉忙擦泪深情地说。
  泪纷迷了眼前的一切景物,此时沈园的一切显得如此的空荡……
  原本热闹的沈园映在他的眼帘上却演绎成为一场悲剧,而今的春风是那么的凄凉,多情的柳絮,短而薄的欢情成了陆游心里的感慨,记忆的霜雪中,满怀忧愁都是那几年的离别,错焉,错乎?这一切是谁的错,对陆游来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眼前,春依旧,伊空瘦,憔悴心碎,她定是用眼泪来洗面的,那岁月的泪痕深深地烙在手帕上,桃花无情地飘落,原本欢悦的池阁,在他的眼里显得那么空闲,是啊,以前的海誓山盟虽在,可却无法用书信来表明,不、不、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陆游还是不愿相信。
  唐婉想说出心中的话语再与陆游重温旧情,可眼前的一切已给这个话题打了个大大的差,陆游也沉浸在悲痛之中,几年来的辛酸已经不能向已是人妻的她说了,他们都沉浸了好久、好久,彼此沉默、无语……沉默也不是办法,总应该表达些什么吧?于是他接过了酒一饮而尽,拿起了笔在沈园的墙上留下了令我流泪的词句,那是凄美的爱:
  红稣手,
  黄藤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欢情薄。
  一杯愁绪,
  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
  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
  闲池阁,
  山盟虽在,
  锦书难托。
  莫、莫、莫。
  他们都经不起泪水的打击,匆匆相见又匆匆离别,陆游唯一知道的是:不久以后,唐婉伤心而香殒西天了……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青山空碧伴香花,孤坟何处哭秋风……身似芳兰从此逝,心如皓月几时回……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她只留下了一首令众人涕下的词:
  世情薄,
  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
  泪痕残,
  欲笺心事,
  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
  今非昨,
  病浑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
  夜阑珊,
  怕人寻问,
  咽泪装欢。
  瞒、瞒、瞒。
  其中蕴涵的情感,陆游已经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惟有眼泪可以诠释……
  “父亲、父亲……”陆游子对沉浸在梦中的陆游说。
  “哦……什么事!”陆游顿惊说。
  此时他才发现他已是老泪纵横,泪打湿的是过去悲伤的记忆。
  “父亲,您没事吧。”陆游子关怀地说
……
  “婉妹……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啊!”陆游双手伸出痛苦喊道。
  然而泪水已经不能换回失去的一切,就让我们的泪来祭奠凄美的爱情吧……
  本想就此搁笔,然而心中的伤痛还未平息,特填一首词来祭奠那逝去的爱……

  《钗头凤.觅月魂》

  千秋梦,
  空流泪。
  沈园空遇春空碧。
  凄夕忆,
  啼鹃泣。
  雨昔孤寂,
  却难言语。
  悒!悒!悒!

  结肠断,
  心纱浥。
  枉怀深情深深抑。
  墙头血,
  香西逝。
  幽情何去,
  月魂何回。
  觅!觅!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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