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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2005/07/01首发于西祠社区) |
今天(
2005/7/1)的《读卖新闻》夕刊上登了冈本行夫的一篇文章,翻译出来给大家看看。发表这篇文章的专栏叫《生于1945年》
冈本行夫,生于1945年11月23日,1968年一桥大学经济学部毕业后进入外务省,曾任驻埃及日本大使馆一等书记官,华盛顿日本大使馆参事官,外务省北米局安全保障课长,北米第一课长等。外务省退官后曾两次担任首相辅佐官,负责外交事务。现为外交评论家。
注:“满洲事变”是日本人对“9.18事变”的叫法
《在选择亚洲外交的方向时对满洲事变之后进行总结》
孩提时代的周围,是挂着昏暗的电灯泡的小店,小豆色的陈旧的省线电车,一首首调头很短的悲伤的歌谣,和贫穷。
但是,巨大的灾难的日子终于过去,可以松一口气了。旋律明快的歌曲也越来越多,象“苹果之歌”,“鸣钟的沙丘”,“早晨从哪里来”,还有就是吉他歌谱和小传未明童话集。
1951年吉田茂首相签署旧金山和约从而(日本)回归国际社会,1956年又实现了加入联合国。战后仅用了10年的时间,日本就成为国际社会的堂堂正正的一员了。
从那以后,日本从没有自己对发动战争的经纬进行断罪。夺去了310万日本人生命的那城战争的责任问题,以远东军事法庭的形式让外国人去做了,也没有进行亚洲被害规模的调查,仅仅是自夸“日本变成了一个和平国家”。
很多日本人,听到战争想起来的是太平洋战争,于是就会这样想:“太平洋战争是一场和美国正面较量的堂堂正正的战争,双方实力相差太大,我们失败了,最后还遭到了原子弹的袭击。一亿国民进行了总忏悔,战争的总结也就完了”
这就和今天以中国,韩国为首的亚洲各国有了分歧。重要的是,战争并不是从1941年的珍珠湾攻击开始的,战争开始于1931年的满洲事变。板垣征四郎(远东审判的甲级战犯)们在柳条湖发动的是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满洲而是要把华北也拿到手里的关东军的战争。即使能说太平洋战争是日本的“自卫战争”,满洲事变还是除了是侵略战争以外没有别的解释。
把日本打得体无完肤的美国对日本并没有过复仇的意思,不仅如此,作为巨大的胜利者,他们支援了日本的民主化和战后复兴。良好的日美关系以及很舒服的同盟的结果,在日本,战争成了“过去的不幸的插曲”。
可是和中国,韩国的关系就不是这样。他们所有的,是屈辱感,和什么时候要报仇的报复心。因为日本人的关于“第二部战争”的太平洋战争的记忆实在太鲜明了,而关于“第一部战争”的满洲事变。根本没有明确的加害者意识,和中国人,韩国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日本)没有和亚洲各国在心灵深处交流,而只是进行省力的华丽的让对方开心的经济协力和亲善访问。和中国人一起高喊“干杯”,举起酒杯;高喊“我们是老朋友”,互相拥抱。仅仅是在歌颂表面的关系,没有去填平日中之间的深深的黑沟。就这样过了六十年。
现在,两国之间存在着的是这样一幅图画:否定战犯概念的一部分日本论调和遍访非洲国家以阻止日本加入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中国。
迄今为止,日本外交只要选择美国就行了。但是舞台变了,时代也进入了中国,印度的大兴隆期。日中关系,加上过去的问题,正在一个是协力还是竞争的复杂的地点上。光靠互相称“老朋友”是无法对应的。
旧金山和约以后,日本外交就只有两根支柱:对美关系和多角度国际协调。第三根亚洲外交的支柱,因为没有进行地基强化的工程建设,到现在还没有树起来。
战后60年,亚洲站在十字路口,是成为日本,中国,印度鼎立的同时联手多角的亚洲,还是成为亚洲大陆对日本这样一种对立的构图。方向是由于日本的选择而决定的。日本首先应该总结的,是从1931年开始的3/4世纪日本的生存方式。但是不应该否定与军国主义无关的日本人的感性。
现在想起来的是,无数战死战场的士兵们想家的心情。“庙里的钟声是爸爸妈妈要我们好好活下去,吹着的口哨是我们的回音”,唱过这首歌的战灾孤儿们也年过花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