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十几岁就参加革命了。部队几十年的生涯造就了现在的性格,走路快、说话爽、生活简单、办事利落,80岁了依然还是雷厉风行的作风,是个粗线条的人。小时候就听老爸讲,这辈子干错了行,他对军事、机电等一切战术、技术问题感兴趣。那时因为部队缺少政治工作的干部,就阴差阳错的在部队做了一辈子的政治工作。还知道老爸会弹钢琴、识简谱、还画了一手好素描。1978年老爸从部队离休以后,这些雅致、细腻、小资的东西在他身上就再也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钓鱼、修半导体、研究录音机的结构、摆弄照相机的零件,左手拿着电烙铁,右手拿着老虎钳,家里的电视永远停留在中央电视台的军事频道……花和老爸是根本沾不着边的。
九十年代初有朋友从美国回来送了我些干香花,那时起我就喜欢上它了,如今家里每个角落都有它的存在,记得老爸曾经特别不理解的对我说:这些花都干了,扔了放鲜花吧。哈……我说我喜欢干香花。几天前嫂子去医院看老爸,带了束鲜花放在病房里。今天妈、哥和我去医院给老爸送饭时,发现那束放在冰箱上的鲜花不见了,包花的纸上铺满了半干不干的花瓣,在窗下的暖气上烤着。妈问:这是什麽?“我给女儿烤的干花”,老爸得意地说。沉默——大家全笑了。我,挺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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