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下好大的雪.
我见到了他。那个我心仪很久的,我认为非常有趣的人。
每当我见到我心仪很久的人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慌张。
我的慌张是常规的。
他,喜欢笑.露出满口的黄牙.他不停地否定自己,说自己有攻击性人格,他说自己攻击别人的时候并不快乐。他也会表明自己确实有优越感,这时候,他坦诚到一种无所谓的,不真实的地步。
他确实是有趣的,他是一个诚实的恶棍,但十分善良。
善良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也许只是相对的。如果他今天是真心把我当成他的朋友,我可以想象,他把任何人都当成朋友。他的不设防,让我感到十分惊慌。
他有明显的焦虑性人格.对于这些问题的成因,他语焉不详,我想他是在短时间内,还未对我形成充分信任的缘故.
谁要信任一个慌张的人?我看到屋子里有湿气机,袅袅喷出的白雾,这让我感到心里有些安慰。
他非常人用常理可揣测.但终究是俗人.每个人如此,我所见的天才,无一不如此。
他的古怪之处,在我看来皆合理.
这是问题所在,.我总把人看合理的,看成不合理。而那些不合理的人,在我这里却合情合理.我竟是什么都理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也是竟然是什么都理解。但都是他所知道的事物.人有许多活法,而这样狷狂和任性,却是罕见。
大雪纷飞,这雪也是奇异之物.有一个人,他答应了我,下雪就会来北京。他食言了。我竟然默默地,不去怪他。可是我知道,从此心里面,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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