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12日晚上19点30分，中央芭蕾舞团交响乐团随音乐总监、首席指挥张艺将奥地利著名犹太裔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晚期的巨制《D大调第九交响曲》成功地展现在了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也让现场千余观众与台上艺术家们一起经历了一次从死亡到永生的体验。

对于著名的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的认识，可能多数音乐爱好者们都会把目光投注于他那 “浪漫主义最后一位作曲家”的名头、那编制庞大和构思宏伟的作曲风格和曾担任著名的维也纳歌剧院、大都会歌剧院及伟大的纽约爱乐乐团指挥的荣誉之上。然而，这位一生精神痛苦、内心纠结的作曲家在他短暂生命的最后时期却为人们留下了超越生死、震撼心灵的一部《D大调第九交响曲》，虽然此乐曲在海内外都并不经常上演，但是每次演奏它对音乐家们而言都将是一次意义非凡的洗礼和历练。在全曲80多分钟的时间里，如何展现从第一乐章表现出死亡的征兆，到第二、三乐章中这种征兆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仿佛尘世的一切理想都因它而告终的意味，再到最后一个乐章中破碎般的优美旋律过后随之而来的那一种在死亡中突然清醒过来的新生，既考验着指挥家对音乐理解的深度和实际指挥时的技法表达，也对演奏家们在乐器的控制和演奏时的把握方面提出了许多难题，可谓要求极高。

8月12日晚上，“芭交”在张艺的驾驭下出色地诠释了这部超越生死的鸿篇巨制。在乐曲的开头，圆号在竖琴一阵温婉的拨弦后把一段短小的序奏部分演奏得沉寂而意味深长，弦乐在呈示第一个主题的时候也做到了细腻而柔和，木管声部与弦乐的对位衔接得十分巧妙，这为铜管声部随之回到大调的旋律提前作出了恰当合理的铺垫。第二乐章中，大管及中提琴一同将缓慢的兰德勒舞曲的旋律演奏出很强的谐谑性，这样就与该乐章宁静的结尾形成了鲜明对比，整个乐章被演奏得非常轻松。在全曲唯独的小调乐章——第三乐章中，在小号嘹亮坚毅的动机出现之后，独奏圆号的表现也异常出色，尤其是在与小提琴一起将新的旋律带入之时，让现场观众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演奏家深厚的文化修养和器乐演奏技术上的把握。乐章中段小号用轻柔而不失韧度的甜美旋律表达了作者对过往人生美好时光的眷恋。

如果说前三个乐章突出了几种乐器声音上的特性和演奏家的技术能力，那么在最后一个乐章中，“芭交”的全体演奏家们用一段半个多小时的慢版展现了整个乐团娴熟的配合，小提琴起始的演奏并不仅有灰暗的色彩，管乐、打击乐器虽然没有过多的音符，然而它们与弦乐声部的合作却让空气中弥漫出了一种特殊的气味，也将这种越发不协和的旋律最终消退为沉寂。

为了配合终曲尾声中“永生”的意境，乐团还为终曲尾声段设计了特殊的暗光，当音乐厅的舞台上明亮的灯光逐渐消逝，全场唯一的一道冷色光束投射到了指挥家张艺身上，在全曲结束时，张艺双手合十静默站立了许久……

正如指挥家张艺所说：“芭交从六年前初次接触马勒的作品到今天，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在向前进步，记得六年前刚开始排演马勒的《第五交响乐》时，大家在演出前都还心里很没底，现在的芭交能排演《马勒第九交响乐》，无论从排练时间和演出质量上都优于从前，这是让我感到很欣慰的事情。”中央芭蕾舞团交响乐团在张艺担任音乐总监、首席指挥后，多年来一直不断积极举办各种形式的主题音乐会，并与国家大剧院合作迅速成为其每年音乐演出季的“五大核心乐团”之一，在国家大剧院每年的最后一刻例行的《跨年迎新年钟声音乐会》上，我们都会看到指挥家张艺和“芭交”的身影。

此次“芭交”《“走向永恒——马勒的天鹅之歌”专场音乐会》的成功上演，对乐团未来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古斯塔夫·马勒这位二十世纪初音乐界不可忽视的精神领袖在自己生命的弥留之际用一部长达80多分钟的作品来表现其至真至纯的情感，以告别和死亡为题，让自己追求生活、爱情的力量被世人追溯的同时也表达了自身内心最深度的存在，虽然 《D大调第九交响曲》以描述死亡为起点，而作者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又在最后作为目标被提出，旋律令人留恋而神往。当晚，中央芭蕾舞团交响乐团在指挥家张艺的带领下为在场的首都观众呈示了“死亡与永生”的深刻，同时也完成了自身一次难忘的“超越生死的历练”。

撰稿：李博/审稿：孙元娜/特邀摄影：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