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的作曲是明库斯,并不是一个非常主流的作曲家。在柴可夫斯基做芭蕾舞音乐之前,很少有主流的作曲家去为芭蕾舞剧谱曲。柴可夫斯基之后完全不一样,最主要的作曲家都给芭蕾舞写过音乐。这样的情况在当时是没有的。但是,决不能因为《堂·吉诃德》的音乐不是由最顶尖作曲家创作的而去忽视它。对芭蕾来说,不管是哪一部作品,音乐都非常重要。
这个作品是一部传统类型的芭蕾作品。作曲家写作音乐的时候是根据舞蹈的需要来创作的。需要一段波尔卡,就来一段波尔卡;需要一段华尔兹,那就来一段华尔兹。对舞蹈家来说,作曲家还处于从属地位。后来,20世纪很著名的芭蕾指挥兰奇贝里整理当时的舞剧音乐,就整出了我们今天演出的《堂·吉诃德》的音乐。
因为明库斯是19世纪奥地利的作曲家,所以他的音乐当中就有许多和同时代的约翰·施特劳斯非常像的地方。为什么他这个作品写的非常得心应手,我认为主要原因有三个:
第一,明库斯是个非常聪明的芭蕾舞作曲家,这个带有西班牙风格的芭蕾舞音乐,在当时欧洲的音乐界并不多见。因为当时主流音乐还都在德国,后来又到俄罗斯。作者用了西方古典的传统技法去创作,浓郁的西班牙风格在这部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二,因为作者是和约翰·施特劳斯同时代的作曲家,那么就出现了受当时音乐风格影响的,像施特劳斯的波尔卡、华尔兹、小步舞曲等音乐一样的特征——当然,完整的华尔兹是没有的,但小步舞曲等其他体裁是非常相像的。像这样的作品,很多都可以拿到新年音乐会演奏。
第三,这个舞剧形式类似于喜剧。在西方我们知道有一种歌剧叫“轻喜剧”,像约翰·施特劳斯的《蝙蝠》等类型的。在芭蕾舞当中,很难得出现了《堂·吉诃德》这样一部“轻喜剧”类型的作品。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亮点。
这个芭蕾舞剧对于舞者来说,技术上是非常难的。音乐的角度来说,难点主要是风格的把握。最近乐团演出较多,工作量较大。随着这些年中芭对乐团重视程度的提高,我们乐团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近几年,乐团已经在国家大剧院举办了将近七、八十场的音乐会,大家对乐团的期待值就会越来越高。不光是团领导,社会各界也对乐团有一个很大的期待。所以,我一再给我的团队说,我们的音乐会目前已经被慢慢地认知了,那么我们的本职工作——芭蕾舞呢?那就更要做到Perfect!芭蕾舞我们本来就应该演的最好,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演了那么多音乐会。我们对各方面技术、艺术上的,声音的要求、音乐的要求越来越高,那么回到演芭蕾舞的时候,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要求。我们不仅仅是个伴奏者,我们要让观众在视觉上和在听觉上得到双重的美的享受。
我一直说,这一次演这部传统戏,对于中芭这个拥有国际声誉的团来说,是一个综合实力的集中展现。所以仅从音乐这个部分,我们一定会以最良好的竞技状态来为这次演出做最充分的准备。我们乐团连续7周基本没有休息,基本上每天都在工作。那么我觉得现在应该是乐团状态最佳的时候,正好把这最好的竞技状态留给《堂·吉诃德》的演出,这也是我们纪念纽里耶夫一个最好的方式。
文字整理:孙豪/审稿:孙元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