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联手“芭交”演“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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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5日、26日,中央芭蕾舞团交响乐团(以下简称“芭交”)在中芭四楼排练厅排练贝多芬《第七交响曲》。该曲将于28日上午10时半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上演,青年指挥家焦阳担任此次音乐会演出、排练指挥。
此次名为“贝多芬交响曲大全:舞者——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的音乐会,是国家大剧院联合中国七大顶尖乐团、携手七位著名指挥,强力打造的独具特色的国家大剧院“周末音乐会”的系列活动之一。其旨在促进中国交响乐的普及与发展,努力打造一个艺术家与观众的互动空间;让更多人走进国家大剧院,了解国家大剧院,享受国家大剧院,激发更多艺术爱好者的激情和才华;使广大公众能够更加深入地欣赏交响乐,向全社会普及和推广高雅艺术,促进中国交响乐事业的发展。该系列活动将荟萃一系列优秀的中外交响乐作品,包括交响乐、民族管弦乐、室内乐、歌剧、合唱、独唱等多种艺术形式,以“演讲结合、赏析并重”为特点,实行“名家、名团、低票价”的亲民政策进行。系列活动中,每场音乐会都有专人讲解,为音乐爱好者提供全方位的音乐视角,为广大艺术爱好者提供近距离接触音乐经典的机会,感受高雅艺术带给心灵的震撼。
担任此次音乐会指挥的青年指挥家焦阳,曾就读并于2012年毕业于耶鲁大学,并担任美国纽黑文市(New Haven hamburg)某室内乐团指挥及音乐总监、中央音乐学院乐队学院EOS乐团指挥。2013年,焦阳担任中央音乐学院乐队学院EOS乐团常任指挥。2012年夏,焦阳与国家大剧院首次合作举办音乐会,此后双方便展开频繁合作,每月基本都有音乐会活动,预计下月还将会在大剧院举办《春之祭》专场音乐会。
指挥家焦阳与芭交谋面并联手合作,归功于中央芭蕾舞团副团长、音乐总监、首席指挥张艺。张艺副团长与焦阳为均为我国德高望重的指挥家、教育家、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教授、原系主任徐新教授的入室弟子。张指曾在老师徐教授医病期间,代师为同门师弟焦阳授课,张、焦既为同门,又为师友,情谊深厚。焦阳首次接触芭交是在临时帮助张指排练《春之祭》的两月前,自那次愉快的合作经历之后,双方便很快定下了7月28号“贝七”音乐会及11月底另一场音乐会的合作计划。此次“贝七”音乐会,将是焦阳与中芭的第一次舞台合作。
德国作曲家、钢琴家、指挥家贝多芬(1770-1827),是最著名的维也纳古典乐派代表人物之一。《A大调第七交响曲》(Op.92)是作者创作中后期的作品,1812年5月完稿,与《第六交响曲》的完成相距4年之久。彼时,贝多芬耳疾加剧,与特丽莎的爱情也宣告破裂,然而作品中却体现出了出人意料的快乐情绪,展现出作者在信心、意志中寻找,并且找到的一种灵魂深处的、英雄的、狂傲不羁的极乐境界。该曲首演于1813年,此次演出,正好可以作为该曲首演200周年的纪念。
《A大调第七交响曲》是一部精力充沛、充满活力、几近迷狂的舞蹈性乐曲,有着希腊酒神奥尼索斯的狂热。它与第三、第五交响曲英雄与命运斗争的壮烈,与第六交响曲诗意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全曲欢快、明亮、积极,被瓦格纳誉为“舞蹈的升华”。
第一乐章是一个庞大的奏鸣曲式,其长度堪比“贝三”第一乐章,篇幅较大,内涵丰富。乐曲开头强有力的和弦之后是一个结构自由的引子。引子中木管乐器占据了突出的地位,色彩尤为辉煌明亮,这在当时是创新之举。第一主题如江河奔腾,稳定的基本节奏是乐章始终保持动力感,第二主题由长笛和第一小提琴奏出,具有相同的跳跃节奏型和舞蹈形象。
第二乐章回到“葬礼”进行曲,情绪忧郁。乐曲主题如葬礼行列稳步行进,进行曲步调充满哀恸与悲戚。此乐章之三段体独具特色,首段为主题变奏,有趋于复杂、力度增涨的主题重复;二段为对比鲜明的明朗旋律;三段是主题的赋格式发展。此乐章节奏稳定不变,始终给人以沉着、稳健、坚定的印象。它多被用于影视作品中(如获第83届奥斯卡奖12项提名,并获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四项大奖的《国王的演讲》),因此广为人知。
第三乐章基本为狂欢情绪。此乐章谐谑曲(scherzo)与“贝四”谐谑曲有些相似,曲式结构、调性转换频率均较贝多芬之前创作曲目大,已经脱离了传统谐谑曲中段(trio)的ABA的三部曲式的简单结构。该乐章预示了后来许多浪漫主义作曲家谐谑曲的奇妙特征:配器辉煌,和声丰满。这种鲜明、突出的交响风格在当时难得见到。乐章基本主题活泼刚劲,节奏富有弹性,展现酒神节的舞蹈。
第四乐章,彻底的狂欢。第一主题依然为舞蹈性,有鲜明的力度和弹性。音乐基调粗犷、有力、奔放,甚至毫无节制,以致曾被世人讥讽为“疯人的作品”,但瓦格纳却奉其为圭臬,将其称为“舞曲的极品”。该乐章在旋风般的冲力下,形成壮丽无比的篇章,使一般世俗性的舞曲相形见绌。
对于青年指挥家焦阳来说,贝多芬《第七交响曲》是其最喜爱,也是排演最多的作品之一。在耶鲁大学的毕业音乐会,焦阳便指挥耶鲁大学研究生组成的耶鲁爱乐乐团演奏了该曲。对于那场演出,焦阳记忆犹新:“耶鲁爱乐乐团是处于前五位的美国学生乐团,如果作品选择合适,其水平甚至可以与纽约爱乐这样的专业乐团比肩。虽然只有50多名演奏家,阵容类似一个扩充的室内乐乐团,但那场演出,效果极佳。”
对于此次与芭交的舞台合作,焦阳充满期待。“芭团作为职业乐团,在整体上有较强的稳定性和原则性,我时刻能感受到其益处。但相比指挥以往的学生乐团来说,有时需要在作品的处理中,改变或增加一些东西,则有其难度”,焦阳说,“这是每个职业乐团都会发生的事情,我也乐于看到——原则在前,尤其是德国音乐。但仅一上午,我们就已经往前推进了比较明显的一步,靠近一个我们自己创造的‘真相’。”
贝多芬《第七交响曲》是一个拥有较大结构的作品,整个乐曲演奏完需要长达40多分钟的时间。“原因在于其中包括了诸多反复”,焦阳解释到,“很多乐团常采用省略反复的办法避免乐曲演奏过分冗长,但我认为,如果此曲缺少反复便无法成为正宗的奏鸣曲式,所以我要坚持原作应有的反复。”值得期待,此次音乐会将要呈现一个具有完整结构的“贝七”。
“‘贝七’在体现酒神精神方面最具代表性,可以达到其最后一部交响曲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尤其是第四乐章,狂欢,一种释放,或也可视作一种祭祀仪式之后的世俗形式”,焦阳强调,“德国音乐文化乃至哲学等均饱受古希腊文明的影响,德国音乐都脱离不了酒神精神。音乐家、艺术家受到酒神文化的影响会最多。我相信,从很早时候起,音乐家都会遵循一种波西米亚式的生活:有点飘荡性、有一顿没一顿,但是开完音乐会所有钱拿上喝酒,第二天饿肚子再来搞。就是这样一种非常情绪化且本土化的习俗。欧洲大陆还在分散的时候,游走于整个欧洲大陆的一批又一批音乐家、艺术家、哲学家,都受到了酒神文化的影响。尤其是尼采,他是受到影响最大的哲学家,他就从酒神文化开始。信心,呐喊,回到贝多芬式的勇气。这种精神内涵之深刻,要想在短时间内阐释清楚很难。所以搞音乐吧,无需多言,奏乐就可以了。”
此次演出还有一个大的亮点,便是增加的一个名为《普罗米修斯的创造》(The Creatures of Prometheus)的作品。该曲是贝多芬早期作于1800年的芭蕾舞曲,类似于戏剧配乐,C大调。焦阳说:“这首曲子非常有名,但在国内演出较少,它与贝多芬《第一交响曲》等早期交响曲相像,音乐发展模式、曲式结构非常清晰,约有4、5分钟长。可能芭交也是首次演奏这首乐器,所以也非常期待。”
对于国家大剧院的“周末音乐会”,焦阳特别喜欢。两周前他刚在该院举办了一场纪念布里顿诞辰100周年的专场音乐会。“在舞台上,我有唯一的机会,可以在大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去将很多想法阐释出来,不光是对观众,更多是对乐队,因为在排练时其实我们也没有太多时间讲一些”,焦阳这样说,“舞台带来新想法的机会要比排练厅大得多。而且也不需要排练,解释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勿需解释,这就是音乐。”
撰稿:孙豪/审稿:孙元娜/摄影:司廷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