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moonshine是一种酒
(2016-07-06 11: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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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弗吉尼亚,从名字就能会意,这里是美国开始的地方。也许,这里曾经繁华过?而今,东西海岸成了美国的翅膀,弗吉尼亚的落寞从寂寥的公路就可见一斑,你看,出了马里兰州,公路上疾驰的车辆明显少了起来,像是除了我们这辆大巴外,就是忙于运输的货柜车了。
因此,车窗外的风景尽收眼底:右边是望不到边际的绿草地,偶或,有几棵野蛮生长的大树矗立在那里,郁郁蓊蓊,树冠张扬,成了大地的守护神;右边,是一直跟着我们车子一路向南的山岭,导游小孙说那是蓝岭山。
蓝岭山?莫不是约翰·丹佛歌里的那一座蓝岭山?其实,不必等到小孙的回答,我就能自问自答,就是约翰·丹佛歌里的蓝岭山,“Almost heaven West Virginia/Blue Ridge Mountain Shenandoah River……”只是,说西弗吉尼亚是天堂,那是因为此地是约翰·丹佛的家乡,在我们外乡人的眼里,6月的弗吉尼亚以及一会儿就要抵达的西弗吉尼亚,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空气干燥、人烟稀少,天堂怎么会是这样的?更像是令人餍足的寂寞乡村。好山好水好寂寞中,我猛然明白,猫王的《今晚你寂寞吗》何以唱得那么动情:“Are you lonesome tonight/Do you miss me tonight?/Are you sorry we drifted apart?/Does your memory stray/To a brighter sunny day……”在这样的乡村,爱人走了,真的只能独自一人吞下月光下的寂寞了,所以,就算觉得家乡西弗吉尼亚是天堂,约翰·丹佛也会无奈地唱到:“Misty taste of moonshine Tear drops in my eyes”,此句歌词,许多人都将其译作“月光朦胧的滋味我眼眶中的眼泪”,不通,打我学生时期跟着卡带学唱约翰·丹佛的这首名曲,我就觉得此句翻译很不流畅,问题在哪里?一时搞不清楚。
大雾山美国国家公园,是我们前往田纳西州的目的地。大雾山国家公园占地200,000公顷,由于未被人类破坏,所以为植物提供了一个相对有利的生长环境。它拥有3500种特有植物和许多濒临灭绝的动物,尤其在这里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鲵群。可是,我们没有时间用脚丈量大雾山,只能借助缆车看一眼茂密的森林,随后,就在因国家公园而形成的大雾山小镇闲逛。
这才知道,moonshine是月光不错,但在约翰·丹佛的歌里,指的是大雾山独有的一种酒,你看,大雾山小镇的主街道就那么小小的一条,却专门劈出小径给了moonshine,一家紧挨一家的商铺,卖的都是moonshine,小铺的对面就是正在酿造moonshine的酒厂。如果将moonshine当做一种酒来翻译,那句歌词应该理解为“喝一口moonshine,顿时我的眼里满是泪。”这得是什么烈度的酒才能让约翰·丹佛抿上一口就热泪盈眶?而美国政府一直定位其是一种私酒不允许公开买卖直到5年前才开了酒禁,更为moonshine添了一份神秘:我们一定要喝一喝moonshine。
一家紧挨一家的卖moonshine的店铺,每一家都提供免费品尝,只是,每一个想要尝试moonshine的人都必须给酒保验看证件,他一定要确认你超过了21周岁才会在你趴着的柜台上墩上一只给你的小酒杯。你说我的头发已经黑白相间,眼角也已经布满了鱼尾纹,怎么可能不到21周岁?可他,即便遇见一位白发苍苍、不良于行的老人,也要验明正身。
这位穿着背带工装裤的酒保,更像是一位单口相声演员。他说得快,又有口音,我们实在听不懂,但我们左右的那些美国人乐不可支的样子告诉我们,他的表现有多棒!我们也人来疯了,当他问我们第一杯酒想尝试什么时,“蓝色闪电”,我们说。他“啊”了一声做出被吓坏了的样子,随后在我们面前的小酒杯里注入“蓝色闪电”,又看着我们将moonshine中最烈的酒倒入口中,静候我们被烈酒麻倒。可是,怎么可能?有二锅头打底,再烈的moonshine都不能让我们像约翰·丹佛那样一小杯入口就泪流满腮,倒是,杯中物都是百忧解,纵然远隔重洋,也不需要翻译都能相通。你看看在世界面前踌躇满志的美国人,一回到内陆深处,寂寞有多深?卖moonshine的小径上,有一处简易舞台,4个男人间或在上面演唱几首乡村歌曲,都能引来不少美国人留足认真倾听,有几位,等到我们在小镇上逛了近2个小时回到这里,他们还在!所以,猫王才能在田纳西甚至全美国一呼百应——据说,猫王的家乡、田纳西最大的城市孟菲斯也是只有一条因着猫王而热闹的主街,从那条街上一拐出来,就是无边的寂寞,所以,福克纳生前会经常跑到孟菲斯喝酒聊天。而我们,作为《喧哗与骚动》的粉丝,只有到过田纳西才能明白《喧哗与骚动》里的意识流怎么会比世界上最大的河流都壮阔,因为,那里的寂寞又粗又狠又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