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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前勃朗特小姐,24岁后奥斯汀小姐——读《简·奥斯汀之幸福哲学》

(2015-09-25 10:03:03)

勃朗特小姐有两位,夏绿蒂·勃朗特和爱米莉·勃朗特。奥斯汀小姐,指简·奥斯汀。

美国人伊丽莎白·坎特著、王爱松翻译的《简·奥斯汀之幸福哲学》,第二章《不要听信错误的爱情观》中有一节标题为《夏绿蒂·勃朗特指控简·奥斯汀》,拿到此书翻看目录时不禁被这个标题吓一跳:英国也上演关公战秦琼的戏码?在人世间,出生于1816年的夏绿蒂·勃朗特与死于1817年的简·奥斯汀只有一年交集,简·奥斯汀去世的时候夏绿蒂才1岁多,两人之间怎么会发生诉讼?

原来,是伊丽莎白·坎特的写作技法。她假设,等到勃朗特姐妹凭借《呼啸山庄》和《简·爱》(有意思,夏绿蒂给自己心爱的女主角起名简)在19世纪的英国文坛呼啸而过时,她俩对前辈简·奥斯汀在自己一系列小说里密布的爱情婚姻观多有不满,于是,分别从勃朗特姐妹的作品和奥斯汀的作品里拈出相关话题对峙在书页上——在伊丽莎白·坎特的“帮助”下,勃朗特小姐和奥斯汀小姐火星撞了地球。

火星当然是爱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和夏绿蒂·勃朗特的《简·爱》。前者将凯瑟琳与希刺克厉夫之间不可能的爱情写得惊天地泣鬼神,可不还是以不能成眷属告终?后者,离开后再回到桑菲尔德的爱小姐,确认横亘在自己与罗切斯特之间的爱之障碍被彻底扫清后,哪怕庄园已经被疯子的一把火烧尽,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挽起了已成瞎子的罗切斯特先生的胳膊——很浪漫主义的爱情故事,伊丽莎白·坎特认为:“浪漫主义的爱情承诺了瞬间的解放、真实性和情感的强度。而随后,一旦你从陈规、从你父母教你的标准、从你朋友的观点、从每一实际的关切中解放出来,立即就会获得惊天动地的强烈情感。但是——令人大吃一惊!——他是强烈的感情痛苦。”(译文有些绕)在坎特的提醒下,我仔细思量,可不是吗?以悲剧收场的凯瑟琳与希刺克厉夫之间的浪漫,留给当事人的一定悲苦的回忆。而爱小姐与罗切斯特先生相携走远的背影,是《简·爱》留给读者的一个悬念: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夏绿蒂·勃朗特的留白,今天想来真没法用“幸福”二字来填满。没有了桑菲尔德,没有了眼睛,因在桑菲尔德策马狂奔而被爱小姐看成第一眼美男的罗切斯特还是旧模样吗?在获得精神平等以后,爱小姐真的无所求了?哪一天餐桌上的面包不松软了盘子里的汤不可口了,他们两人还能说着“经过坟墓和你是平等的”这样形而上的话语幸福地在一起吗?

显然,伊丽莎白·坎特是不看好勃朗特家两姐妹对浪漫主义爱情观的期许的。只是,让现今的姑娘们依据简·奥斯汀的幸福哲学像约翰·达什伍德夫妇、伊丽莎白·班纳特和达西、范妮和埃德蒙、凯瑟琳和亨利·蒂尔尼等等简·奥斯汀小说中的人物那样,在怀春季节就以婚姻为目标按部就班地寻找对的人,未免有些浪费老天给予每一个女孩的青春年华,所以,我觉得理想的爱情婚姻观应该是:24岁前勃朗特小姐,24岁后奥斯汀小姐。

从微信朋友圈里获悉黑龙江教育出版社将要出版《简·奥斯汀之幸福哲学》时,曾经猜想过这本相关于简·奥斯汀的书,会是什么内容的?关于简·奥斯汀小说中的人物分析?是简·奥斯汀读书会的故事?是简·奥斯汀的传记?就是没有想到,作者会趁着简·奥斯汀渐次成为显学的当口,以简·奥斯汀为名,写了一本怎样的恋爱婚姻观才是姑娘们的正选的书。此前有谁相信“茶杯里的风波”也能在文坛激荡起大波澜?简·奥斯汀做到了。所以,不要相信简·奥斯汀不能成为一个适合任何时候的婚姻恋爱指导专家,有《简·奥斯汀之幸福哲学》一书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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