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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交响乐团2009—2010音乐季闭幕式音乐会上下半场的主角分别是贝多芬和勃拉姆斯.奥古斯丁·杜梅又是上半场的现场主角。一头栗色长发的杜梅先生架一副黑框眼镜,依旧紧凑的身型更让站在舞台上的他风度翩翩。出生在巴黎的杜梅先生还如很多法国男人一样优雅得叫现场听众很是受用,似乎因为他的缘故临时调换了上半场的曲目顺序,其实是为乐迷着想。掉换后,原本是上半场的压轴曲目贝多芬的《F大调浪漫曲第二号》被放在了首位,然后是《G大调浪漫曲》和《雷奥诺拉序曲第三号》,以我这样入门不久的乐迷听来,曲目由非常熟悉到熟悉到好象熟悉,风格由温情脉脉到踌躇满志到斗志昂扬,一路听来非常舒服。杜梅用一把小提琴和双臂带领上海交响乐团比较圆满地完成了贝多芬的这三部作品的演绎,当然,如果上交的乐手们如能像一把把干柴,杜梅的琴声和双臂一到就能燃成一片火海,就更好了。
下半场,杜梅变身为纯粹的指挥,作品是勃拉姆斯的《A小调小提琴、大提琴双重协奏曲》,担当小提琴、大提琴独奏的分别是王冰和王健。
通过唱片,听过勃拉姆斯的这部作品,它不像勃拉姆斯的三首小提琴奏鸣曲和小提琴协奏曲那样很快以摄人魂魄的旋律引人入港,所以听的时候容易走神,去喝口水啦嚼一口好吃的啦,等等。也许听现场的效果远不及听唱片,但是,听现场你就心无旁骛了。一全神贯注,你就能从这部作品中听出勃拉姆斯实在是一位思虑凝重的人。
约阿希姆是与勃拉姆斯同时代的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约阿希姆如日中天的时候,勃拉姆斯还是籍籍无名的苦闷着的文艺青年。是约阿希姆,把勃拉姆斯带进了音乐圈,这才有了舒曼在媒体盛赞勃拉姆斯的可能。对忠厚特别是在人前略显木讷的勃拉姆斯而言,约阿希姆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是明白的。可勃拉姆斯的忠厚不会因人而异,当约阿希姆与妻子发生纠葛时,勃拉姆斯不由分说地站在了他以为的真相那一边,至真至纯的一段情谊,断裂。
孤独的勃拉姆斯愈加孤独。四年以后,渴望友情的勃拉姆斯要为昔日好友写一部新作来重修旧好,《A小调小提琴、大提琴双重协奏曲》诞生。让小提琴和大提琴直接对话,作曲家的心思可谓洞若澄明。我们听到的作品的第一乐章,坚定的主题先是乐队齐奏、然后是大提琴独奏、小提琴独奏和小提琴和大提琴共同宣叙,勃拉姆斯要与约阿希姆重归于好的决心可见一斑。可是,第二乐章的乐句一出现,那个我们熟悉的勃拉姆斯又回来了,温厚、游移、吞吐、嘀咕,可是好听极了——看来,音乐家也是如此,只有最对位自己的心绪,写出来的乐曲才最动人。到了第三乐章,勃拉姆斯好象记起自己为什么要写这部作品,活泼和快乐的风格仿佛他和约阿希姆的往日已经重来。
《A小调小提琴、大提琴双重协奏曲》公演伊始并未如勃拉姆斯所期许的那样大获成功。约阿希姆重又成了勃拉姆斯的好朋友,倒是成就了世界乐坛的一段佳话。要解开朋友间的疙瘩,到了不能说只会画“小蝌蚪”的勃拉姆斯那里,就写一部协奏曲!后怕:如果没有音乐,勃拉姆斯会怎样?
杜梅先生似乎更加投入勃拉姆斯的作品,指挥中眼镜都甩到了地上。王健,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现场演出时恒久的温度,虽然第一次见他戴着眼镜拉琴有些不习惯。因为有王冰在,王健有可能将他生活中的品性在舞台上流露出来。他那么照顾王冰,用眼神、用等待、用耳语。平心而论,舞台上的三位主角中最倾情的是王冰,正因为如此,王冰显得有些用力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