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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诗词包裹的情与殇

(2010-01-15 10: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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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博友罗密欧老师推荐我读这篇小说,我先被篇名迷惑了,《鱼肠剑》?

鱼肠剑,一名鱼藏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 鱼肠剑既成,善于相剑的薛烛被请来为它看相,薛烛的相剑本领尤如通灵一般,他感受到了鱼肠剑中所蕴藏的信息,因此断言: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哦,原来是一幕斗智斗勇的古装戏!

才读了开头——孟繁最初对吕蓓卡生出嫌隙,是因为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就知道自己误读了篇名。小说与远古无干,更与兵戎没有挂碍,讲的是大学校园里三个博士女生之间为情、为爱勾心斗角的故事。

女博士生,已经被我们划归为第三种性别的人,她们的情感生活还如此丰富?阿袁的笔触,淋漓尽致地展示给我们,女博士生的感情生活,犹如一场多军对垒的冷兵器时期的战争,唇枪舌剑飞舞得密不透风,叫我们读者开始了“孟繁最初对吕蓓卡生出嫌隙”就停不下脚步。

三个年过三十的女人分别叫孟繁、吕蓓卡和齐鲁。对应了《鱼肠剑》这个篇名,一路把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没有貌只有智、又没有后援团的齐鲁,我们可以把她择出去,也就是说一场“逆理不顺”的情爱大战,其实只发生在孟繁和吕蓓卡之间。

吕蓓卡是谁?漂亮、风骚还不反智。写到这里,我仿佛听到孟繁口蜜腹剑道:“这个女人,智在哪里?”不错,在阿袁的笔下,读到博士,吕蓓卡靠的是魅惑了导师迷醉了师兄师弟,如果把吕蓓卡比作一柄鱼肠剑,吕蓓卡不用风霜雨雪来铸造自己,而是用了上帝赋予女人的那些与身俱来的东西,女人香。

孟繁显然是我们这个社会最认可的那种女人,她容貌尚可,智商在平均水平之上,做了一个需要自己稍稍仰头才看得见的男人的妻子,时间又把她打磨成圆润的鹅卵石。哪怕对你有万般的恼恨,孟繁也只会笑里藏刀地说这么一二,这样的女人,情商了得,加上用学位巩固得非常结实的聪明,孟繁怎么可能输给花瓶吕蓓卡?

事实上,当吕蓓卡攥着由师兄代写的论文各处逍遥的时候,孟繁还得为那张文凭皓首穷经;吕蓓卡已经把她的丈夫攥在了手心里,孟繁这才明白自己紧攥的拳头里原来有那么大的缝隙。

孟繁输了,输到体无完肤却还“不急,十年磨一剑。”句号的后面,我仿佛看到作者阿袁掩着口鼻偷笑。十年以后,红颜老去,就是孟繁笑到了最后,那笑,还有人在乎吗?所以,阿袁老到,将孟繁这种时时处处给人以压迫感的女人的迷彩衣尽数剥了去。不得不佩服,作为大学老师的阿袁,能够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熟悉的生活袒露出来。更佩服的是,阿袁巧妙地将血淋淋的女博士之间的情爱争斗,裹进了古典诗词里,从李商隐到李清照,从《牡丹亭》到《聊斋》,既符合了小说里一个个把文学读到了博士的人物的身份,又给曾经是净土如今也不那么干净的大学校园留了些颜面。

最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双箭起飞,使原本也许会龌龊的故事读起来倒也赏心悦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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