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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杏花楼的月饼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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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贾冬阳
源:http://literature.mblogger.cn/jiadongyang/posts/208402.aspx
【2008年4月18日傍晚,我们的良师益友秀良先生因车祸意外离世。20日清晨,我们从上海飞沈阳,后乘火车去四平,下午三点过到达殡仪馆,赶上了五点钟的“送行仪式”——纸扎的亭台楼阁、日用器物,转眼灰飞烟灭。第二天早上七点三十分追悼会开始。几百师生肃立。这样的悲怆情景,五年前,送别刘诚老师时有过一次。八点四十,遗体火化。肉身的消逝容易想得开,问题是灵魂是否不朽?我们乘十一点二十的火车去沈阳,傍晚返沪。千里奔丧,真是人生莫大的悲痛。19日临回四平前写此短文,谨代表愿为此文所代表的良师弟子。】
我一直想不明白,当我们说一个人不在了,这意味着什么?尤其像兰老师这样一个对人、对事乃至对整个生活都充满了生命的热情与活力的人,尤其当他浑厚的歌声、笑声,他讲课时习惯性的手势、吸烟的样子以及一饮而尽后笑眯眯的面容随时都能涌上心头时,我们凭什么说他已经不在了?
熟悉先生的人都知道,在他的生命中秉承着一种特有的情怀。“这情怀”是什么呢?经历过上个世纪八十年的人应该知道,这种特有的情怀与那样一个特有的时代紧密相关,并与一些对我们而言日益遥远而陌生的词语紧密相关,它们是:激情、浪漫、梦想、热诚、率真、仗义、沉思、使命感……
更可贵的是,在经历了种种幻灭之后,“这情怀”非但未在“学院体制”与“日常生活”的双重消磨下沉沦为举目皆是的昏暗面孔,反而决然超拔于“夺利者的专横与失利者的怨恨”,点燃、激活了一代又一代学生中那些能够被点燃和激活却在“实利化”与“技术化”教育中日益枯竭的心灵。
我们还没到送别先生那一代人的年龄,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被迫面对人世无常的毁灭。我们震惊的发现,越是我们时代稀少的,越是被命运夺走,让我们更稀少。
遗憾归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谁能将即兴的凭吊持久地保存在灰飞烟灭的墓碑前?”作为秀良先生的弟子,如果想让缅怀穿越时空,我们就该努力在生活与文字中葆有这种情怀,使之不断激活记忆以及记忆中的想像,这样我们就能时时与先生重逢:
“兰老师,是你吗?”
“是的,是我。”
只要我们葆有这种情怀,先生就与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