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号我将暂时离开《蝶变》剧组,飞往成都参加我的新片《逐日英雄》的首映式。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作品被大家看到更让我高兴的了。
我在这部戏里饰演一个爱上中国飞行员的日本女孩——阿部花子。她为了寻找丈夫——上官云天来到中国,可不久中日开战。由于国家,种族间的仇恨,花子为爱为情不惜粉身碎骨。她抛弃了祖国、种族的重压和羁绊。由于她的挚情挚爱,使她吃尽了苦头。她帮助、拯救着身边每一个生命,为此她几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在这场战争中,她经历了与丈夫、孩子的生死离别,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日本同胞是怎样血洗侵略中国的土地,她亲眼看到母亲被坠毁的日军飞机炸死,看到丈夫的飞机与父亲的飞机在空中相撞,哥哥也死在侵略中国的战场上,国家、种族、战争,无情的破灭了花子的美好幻梦,把她置于最残酷的漩涡中!
在花子劝父亲离开中国战场的时候,他的父亲是这样说的:“我是一名军人,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当花子问云天:“如果在空中遇到父亲只要摇摇操纵杆就能避开父亲是吗?”云天的回答是:“我是一名军人,我必须履行军人的职责。”透过花子经历的这一切,我想:同样都是军人,同样是为国家而牺牲。可他们牺牲的意义却完全不同。当军人的使命从‘保卫祖国’变为‘侵略他国’,那‘军人’这两个字的意义也就从‘天使’变成了‘魔鬼’。通过花子和云天的凄美爱情,不但向中日两国人民展现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也在告诉全世界的人民,战争不仅给被侵略国家的人民带来苦难,也给那些被迫走上侵略战场以及思想上被法西斯控制的侵略者的家人、朋友带来无边的痛苦。
‘花子’这个角色是我到目前为止接到的角色中最有难度的一个。一方面,怎样才能让观众相信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女孩演绎出的是一个情感丰富,内心复杂的日本人,对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尤其是花子来到中国后,穿的衣服全部是中国旗袍。在这段故事情节里,怎样能让大家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日本女人。这就更加为我塑造这个角色增加难度。为了能达到角色的‘神似’,我看了大量的日本电影,并且让自己建立起很强的信念感。另一方面,这是一部抗日题材的戏,在日本侵略中国的历史背景下,怎样能让中国观众接受花子,接受花子与云天的结合和他们悲壮的爱情,的确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庆幸的是,在这部戏里,我的对手是一帮用思想来演戏的演员。在对我这个角色的把握上,他们为我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他们对剧本的分析能力让我吃惊,对每个人物的理解,他们也都有自己独特成熟的见解。我们在不拍戏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聚在一起喝着云南的普洱茶,谈论着剧本,甚至拿出一场戏来进行分析。在谈论的过程中我们会碰撞出很多灵感加到剧本中去。他们会谈到很多对我这个角色的构想,以及他们心目中的花子。这样就使我很快的把握住人物的基调。我们甚至会因为一场戏争吵不休,大家争相提出自己的观点,直到达到共识才继续往下谈。在他们的鼓励下,我第一次拿起了笔为自己写戏,并写出了全剧中花子最感人的一场戏。当看到制作完成后的《逐日英雄》,看到我写的那些戏都在电视里呈现出来的时候。我感到在完成一部作品的同时,还能结交这样几位优秀的演员,对我来说是一笔财富。在他们的帮助下,我的进步和成绩都展现在了电视里。
在云南拍摄《逐日英雄》的同时我还在拍《大校的女儿》。一天,我正在《大校》组化妆,通过化妆镜,我看到电视里在播抗日时期的记录片。看着纪录片里飞机的轰炸,人民的逃往,日军的大屠杀......我哭了,我觉得他们是在说我的过去,我就是经历了那场战争地人。画面和解说员的话把我带回到了那个年代。我又回忆起了死在那场战争里的丈夫云天,还有疼爱我的父母和哥哥,使我忍不住地流眼泪。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感性了。在拍摄的日子里自己往往会被正在饰演的角色所影响。那种感觉是不经意间的被带入,然后又很快的跳出。就这样,在云南拍摄的三个多月里,我在《逐日英雄》的阿部花子,《大校的女儿》的彭澄,还有我自己三个角色中转换着,游走着。现在我越来越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称演员是疯子,在旁人看来莫名其妙地哭了,然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做自己的事情,的确很不正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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