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忙碌的生活行程表
四月二十三日
14:00从山西拍摄现场飞回北京。
准备资料及行李。
在家和嫣儿晚饭。
四月二十四日
15:00师弟饶晓志讨论电影《爆胎》事宜。
18:00与红基会秘书长王汝鹏先生及中艺博国际画廊博览会主人王一涵小姐一起参加嫣然天使基金的发布会。
19:00刘嘉玲小姐一起去医院探望我们资助的第一千个孩子。
20:00与医疗总监李滨参加博览会晚宴的小熊拍卖,最终筹得善款268万元人民币。
晚宴结束后去参加景岗山同学生日。
四月二十五日
6:00和马葭小姐首都机场会合,北京飞往昆明。
13:00-17:00在云南电视台录制《影响》栏目。
19:10昆明飞往丽江。
21:00海浩商谈丽江新项目事宜。
四月二十六日
8:00和海结、张帝看场地开会讨论项目。
14:00去古城区政府开会。
晚饭和与会人员共进。
四月二十七日
9:00与周芳去看《鲁般鲁饶》的新剧场。
14:00和政府有关领导开会、晚餐。
夜里和一帮长期扎根在丽江的朋友聚会。
四月二十八日
5:30起床,去机场的路上和特地送机的李先生开会。
中午昆明飞往北京。
和李亚伟商讨《我们俩的婚姻》发行事宜。
四月二十九日
8:00我、妻、童,嫣一起去故宫听魏老师讲课。
中午和魏老师共进午餐继续教育问题的讨论。
17:30北京飞往太原。
20:30赶到剧组驻地灵石县。
四月三十日
6:00出发,7:30到达拍摄现场平遥古城。
悠哉--悠哉-- 平遥城
剧组的拍摄地在平遥古城的北门,虽然“五一”未到,但一大早居民、游客、小贩、车辆已是熙熙攘攘,穿流不息。我们在交警的协助下每拍摄二十分钟就要放行人车辆通过,以免交通彻底堵塞。北门内外这五十米的马路上一时间好不热闹。穿北洋军服的、着现代服装的,扛枪的士兵、骑马的将军,赶马车的、开汽车的,扛北洋军政府大旗的、举着导游小黄旗的,操各地口音的游客、拿着喇叭喊得嗓子冒火的副导演,中午时分烈日当头,再加上一阵一阵夹杂着沙土的热风,穿着呢制军服戴着大沿帽的我也只能任汗流浃背而不动声色,因为任何抱怨的话或念头都会让这气温再高上几度,买了一箱冰棍给剧组同仁降温,还没吃完已化得糖水满手,好不狼狈。我在北门的戏终于结束了,剧组还要拍一个镜头之后转到东门,尽管不知东门状况如何我还是毅然决定和助理小秦、司机老刘马上离开北门,先行前往东门。
到了东门才发现这儿要比北门开阔得多,游人也少了许多,已近寅时,太阳也渐行渐远向天边去了,我们把车停到东门外,在东门叫了一辆电瓶游览车,司机师傅操着浓厚的山西话问去哪里,“去古城里转转”我边解着衬衣领扣边用现学现卖的山西口音回答道。
开进古城才发现它的规模堪称宏伟,古城面积十一平方公里,至今仍有数千户居民居住于此。游览车一路向西开去,游人渐少直到几无踪影偶尔会从古老的门洞里走出一位居民用脸盆把水仔细地泼在土砖混合的地上,这样虽不能将空气中的尘土都压下来,却也使门前街道上的尘土不再飞扬,水在地面上形成的班驳印迹让人浮躁的心情一下清凉下来。我开始仔细打量这古城的街道,一时竟沉默无语,平遥古城把我带回了平静而遥远的七十年代:有些院落虽然残破,但院门口贴的对联、屋门上挂的竹帘以及墙边立着的笤帚和簸箕却绝不让它显得荒凉,路上行人寥寥,可偶尔的自行车铃声已足以赋予它那个年代的活力。用砖围起的煤堆,用来盛放杂物的竹筐,坐在门前小板凳上聊天的三两个老人,那小商店竖着的一块块木板摘下来就是商店的窗户关门了就挂上去,你满眼看去只有砖土木头,绝没有各色瓷砖,蓝绿玻璃那些现在城市农村通用的花哨玩艺儿。我突然问道:像七八十年代那会儿吗?比我年老的老刘应声道:“像,我们北京那会儿就是这样”。生于八零后的小秦只能好奇地四下打量着说:“是吗?”
我们三个索性弃车步行,一路指指点点地来到城隍庙前的一个小摊,一位老大爷席地而坐,面前点着一个小碳炉,上面架着一口平底铁锅,手里拿着一块硬纸片在翻着锅里的南瓜子,香气扑鼻而来,您炒这一锅得多长时间啊?
大爷大概没有听清我的问话,回答:“我这慢火炒南瓜籽都炒了几十年了,急什么?”我不由心生赞叹,忙道“来二斤!”五元钱一斤,光是这份儿悠闲的功夫,值!各位看官,在这飞速发展的社会上恐怕也很久没吃过这慢火小锅炒瓜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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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乎乎的南瓜籽捧在手里便忍不住想专心致志地坐下来狂嗑一阵,四下一打量,不远处有一凉粉凉面摊儿,摆了几张桌椅,便过去想蹭个地儿,走到跟前一看顿时有血脉上涌之感,近二十年没见过的一件吃凉粉的器物突现于此。那件带柄圆形中有若干圆孔用来刮凉粉的铁器我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它但用它刮下来的凉粉粗细均匀、连绵不绝,再加上七八种精致佐料,那味道......我连吃了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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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前行,马路边的一家理发店又让我们再次驻足,九平米见方,墙上有一面镜子,镜子下有一张木搁板,上面零星地摆着梳子、发腊等几样必备品。镜前是一张貌似理发椅的破旧木椅,木椅上坐了一位老太太,一位中年女理发师正在为她剪发。炉上的水壶“哧哧”地冒着热气。离开理发店一百米左右我突然停下脚步,对小秦和老刘说:“我真的很想在那儿理个发”。话一出口发觉自己的语气竟像极了孩提时代的我。俩人一愣之后道:“想去就去吧,反正剧组还没过来。”我们三人掉头回行的步伐居然开始有些兴奋,到了云仙发廊,等人的功夫一向不爱拍照的我也摆了姿势留影为念,当我围上“围布”(有人能帮我想出一个更准确的词儿吗?)坐在那张破旧的木椅上时,当电推的“嗡嗡”声在我侧着脑袋的耳边响起时,当理发师用长柄铝瓢兑了冷热水在脸盆前给我洗头时,闻着空气中洗发水的味道,以及炉子里散发出的淡淡煤气味,再混合着壶嘴冒出的“嘟嘟”蒸汽,所有这些无不一一对应着我童年的记忆。时间会让很多事物改变甚至消失,唯一不能改变的恐怕只有记忆,尤其是童年时对生活的记忆或照存,当这种记忆或照存在此刻被一一复原时,我是如此的放松、惬意、舒坦----心神魂魄回家了,回到了平静而遥远的七十年代,在平遥古城的这一刻。临走时我问理发师“您贵姓?”这位五十岁上下的女同志,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回答到:“免贵,姓张。”我说:“谢谢你啊”她说:“不客气,慢走啊”。就让这平实的对话做为这次神游的结束吧。忙碌的生活(见忙碌的生活行程表)让这一小时的悠闲显得更为可贵,我希望有一天我还可以回到这儿。悠哉--悠哉--平遥城。
走在街道上,很想打一个电话给远方的妻分享我的感受。但又恐她身不在其境,不能心领其味,还是写一篇博放在这里,与所有对七十年代有记忆的人们一起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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