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随意,一种亲近——卢有泉《编余文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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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琳按:这篇文章是先生为古典文学研究者,评论家,《太原日报》副刊编辑卢有泉先生的新书《编余文谭》作的序。读了这个序,朋友们对卢友泉先生的治学方向与治学精神该有个大致的了解了。
一种随意,一种亲近
——卢有泉《编余文谭》序
跟有泉先生是老朋友了。在山西文化界,不管有泉先生认不认,我总觉得,我们两个要算一路人。虽不敢像陈寅恪先生那样自负地说什么,“思想囿于咸丰、同治之世,议论近乎湘乡、南皮之间”,说句雅爱读书属文,同是学问中人,想来不会有人提出质疑吧。
当然,我们只是彼此心知,并没有寻常朋友那样,今天饮茶推牌,明天喝酒唱歌,几天不在一起聚聚心就发慌。真要那样,我是个什么情形不敢说,有泉肯定不会与我来往则是敢打保票的。
我们之间的交往,实在简单极了,就是,他那儿要发篇什么文章,一时作者不凑手,会来个电话,说:老韩呀,来上一篇吧。我呢,手头再忙,有泉说了也只有听命。因为他不是个常打扰朋友的人,既然开了口,那就是必须,再说什么推托的话,就不尽人情了。我也差不了多少。比如前些年有家出版社让我编一套山西文化古迹的
书,分关隘、祠堂、渡口、戏台四本,后面三本都有人写了,关隘部分原来请一位老先生写,老先生都动笔了,过了一段时间又不写了,眼看时日无多,社方催稿很急,怎么办,一想就想到了有泉。后来他不光如期完稿,写的还真是不错。这就叫朋友!
这不,又来了一个佐证。他的这本书,《文学时代的证言——编余文谭》要出版了,清样都出来了,来了个电话,说:老韩呀,我最近要出两本书,另一本请了个名家写序,这本就是你啦。当天下午便将书稿送了过来。要是外人,冲着那句话,心里就毛了:那本请了个名家,这本就你啦,有这么说话的吗?我固然算不上名家,也不该说到当面呀!可是,这是有泉,就什么都不能说了,只有听命。他不把你当名家,那是一种随意,一种亲近,你要叫起真,他会说:噢,你是名家呀,那我这个序不请你了。那就没意思了。
费了几天时间,断断续续地,将这厚厚的一叠文稿看过了。我要说的是,较之此前,我对有泉的为人与为文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过去我总觉得,他的心劲全在古典文学的阅读与研究上,写个什么,追求的也是词翰典雅古奥,意境深邃高迈,多少有些不近人间烟火的味儿。对于报社的工作,负责任的是编,而不是写。看了这本书,这才知道,原来在古典文学文章的写作之外,他还有另一种笔墨,另一种热情,那就是对当代作家的关注,对当代作品的评骘。这种笔墨,更为畅达,更为尽意,这种热情,更为高昂,也更为炽烈。尤为可贵的是,在惯常的评述之外,间或的,还会有一种拍案而起的义愤,臧否文坛人物,痛斥文坛时弊。虽说这种文字不是很多,却最见书写者的文人境界,文人气节。
在省城文化界,我的朋友不是很多,也还有几个,背过有泉,在跟朋友交谈中,免不了会提起有泉,常是赞赏他在学业上的进取精神。他的学历,最初是雁北一个专科学校毕业,参加工作后读了山东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不久前听说又考取了四川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学术方向仍是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可谓锐意进取,不屈不挠。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我的朋友们,未必一定要去考硕考博,但一定要学习有泉这种不断进取的学习精神,持之以恒的研究精神。山西这些年,学术人才的涌现,似乎不太尽如人意,是不是与从业人员少了些进取精神有关?本来还想说几句,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柳子厚在《送薛存义序》上说的一句话,“余贱且辱,不得与考绩幽明之说”云云,还是打住吧。
然而,一个老文史工作者,对这块土地的热爱,又如何能憋得住,那就另找地方倾吐吧。
且让我抱拳遥祝:有泉兄,时不我待,君其勉旃!
是为序。
注:卢有泉先生为《太原日报》副刊编辑,古典文学研究者,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