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叫叶红丹,蓬松自然的卷发上轻巧地扣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妥帖合身的绿色T恤搭以一条同色的围巾,朝我挥动的手上戴着繁杂的银饰,一切极具浓郁的异域情调。
“你平时上班也这样?”
“差不多吧!”叶红丹露出顽童般的微笑说,“工作很累,所以我每天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希望有个好心情。”
1996年,时年20岁的叶红丹,从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系毕业,后到鹿城公安分局重案中队从事刑侦工作,2002
年2月调入分局刑侦五中队工作至今。
“你办的全是强奸案?”
“这确实是我的工作,不过每次别人这样介绍,我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
让叶红丹记忆犹新的是第一次办理一宗抢劫强奸杀人案。“他们是怎么非礼你的?”叶红丹当时的这句问话一度成为“笑柄”。
1998年2月的一个晚上,双屿下寅。一贵州籍务工男青年和女友一路嘻笑打闹,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4名歹徒眼中的猎物。男青年随身物品被抢之后惨遭杀害,而女青年被轮奸……
接警后,叶红丹和同事负责给受害女青年做笔录。这份笔录被检察机关退了回来,退回的理由是:笔录中的“非礼”为何意?法律不认可笼统!要细致!要具体!
“当时我觉得很害羞。”叶红丹回忆说,“由于强奸环节需要问一些细节,而我当时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还没开口问,自己脸就先红了。”
那份笔录最后做得很简单,关于强奸这一环节,她只是粗略地问了一些,稀稀疏疏地写了两张纸,案情根本无法定性。
笔录被退回后,队里重新安排了一名资深刑警做笔录,叶红丹跟在旁边。老刑警告诉她,“你要想到自己是一名警察,要用正确的工作态度去对待。”最后,新的笔录写了十来页,案情被顺利定性,罪犯被绳之以法。
如今,叶红丹面对这些问题,早已应付自如。“习惯了,其实就像医生给病人看病。”
“怀孕都三个月了,你做家长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管得严没用,更要关心她。”叶红丹对坐在她边的一位母亲说,此时此刻,这位母亲才恍然大悟:16岁的女儿被强奸后,怀孕3个多月。
长期与这类案件打交道,这让叶红丹在办理强奸案时,对歹徒疾恶如仇。“面对那些受害姐妹,有时我也流泪。我一直努力工作的动力,就是用我们的努力,让不法分子受到法律的制裁。”
今年3月份的一天清早,熟睡中的叶红丹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有情况。”没有半点迟疑,10分钟后叶红丹出现在队里。
来报案的女青年衣衫不整,脸部也有多处伤痕。“我要报案,我要报案……”女青年说话急促,有些凌乱。叶红丹给女青年端来一杯热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慢慢说,我们会帮助你的。”
原来,女青年是市区一名坐台小姐。凌晨,她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两名男子绑架,被蒙上眼睛塞进一辆车里,再睁开眼时已到了荒山野地。两名男子先是将她身上所有财物搜走,又逼她说出存折的密码,最后还轮奸了她。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叶红丹陪着女青年做妇检、提取物证、做笔录……经过认真审查和甄别,两名歹徒归案后被判处绑架强奸罪。坐台小姐还有被“强奸”一说吗?叶红丹很严肃地说:强奸的本质是违背妇女意志,采取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的行为。
这身警服是按她刚毕业那时的身材订制的,但与那时相比,叶红丹足足瘦了5公斤,所以衣服显得大了一号。“她减肥不用吃药,上了案子就瘦!”办公室的男同事打趣道。
刑侦队常和绑架、敲诈勒索、非法拘禁和性侵犯案件打交道。
叶红丹是队里唯一的外勤女警,要和所有男同事一样,工作不定时,必要时需不顾生命危险,冲到第一线。
2001年,市区下吕浦2区公园附近发生一起出租车司机被杀案。
鹿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重案中队接到报警后,马上派出人马,对下吕浦进行全面侦查。叶红丹和另一名同事负责4幢居民楼的排查工作。“到最后,腿一抬起来就抖个不停。”
叶红丹下意识地用手敲了敲腿,“因为每一户人家都得到位。有些住户,白天人不在,晚上再去,第一天不在第二天再查……”排查4幢楼,足足花了4天4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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