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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云彩翻腾野人河(长篇小说) |

王清亮声音微弱地说,我好想明远回来。玉洁,快给明远打电话。打、电、话——
玉洁一边掏手机,一边哭出了声,“爸爸,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您亲自跟他讲。”
可是,只见王清亮的头一歪,长长松了一口气。
玉洁说,快请医生、快请医生。
赵志高平时喜欢看医学书籍。他说,村里没有医生。两岔河有医生;松柏有医生。我估计爸爸这病可能是中风。但不知是轻度中风、还是深度中风。大家冷静下来,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孙志燕轻轻哭着,说,大家不用惊慌。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你王清亮真会选择机会,小宝贝你见到了,有能耐的儿媳妇也回来了。你趁这个机会就想撒手不管了。你王清亮好聪明啊。
听了孙志燕的这番话,玉洁一下子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很快稳定自己的情绪,轻轻擦掉泪水,给儿子王神岭打电话,“儿子,我是妈。你有神农架公安局局长的电话号码吗?”
王神岭说,我有。我有。
“你给局长打个电话,请局长帮忙,赶快用公安局的车,将神农架人民医院最好的医生送到温水村来。三分钟之前,你爷爷突然中风。”玉洁临危不慌,说得有条有理。
王神岭说,好。我马上联系,联系好了,就给您回电。
她收了手机,又轻轻地问,谁知道张颖校长的电话号码?
曾芳草说,只有去问张慧。
玉洁说,好,你快点去。
曾芳草刚出门,玉洁就对周长河说,你开车到两岔河中学,找到张颖校长,请她把卫生院最好的医生带回来,抢救爷爷。
周长河答应着,很快站起来,朝吉普车走去。赵上进也站起来,说,我去帮忙。赵志高说,对,你给小周做个伴。
玉洁冷静了片刻,就仔细观察王清亮的病情。只见老人睡得深沉,还打着鼾。她上前喊着,爸爸,爸爸。可是,老人毫无反应。玉洁对孙志燕说,妈,不能让爸爸总坐在椅子上。轻轻扶到沙发里,让他靠着,就会舒服一点。
大家都表态,可以,可以。
赵志高、王明珍、孙志燕、张玉洁都上前扶持着王清亮,慢慢腾腾将他移到沙发里靠着。王明珍这才到厨房打来一盆温水,涮了毛巾,轻轻擦着爸爸的脸。
玉洁这才给王明远打电话,“明远,十分钟之前,爸爸突然中风,看样子是深度中风。现在他已经不会说话了;我喊他,他也没反应。”
王明远哽咽着说,我马上回来。
玉洁说,爸爸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好想明远。玉洁,快给明远打电话。
王明远说,我对不起爸爸。接下来,他泣不成声。
四十分钟后,小周开着吉普车回来了。张颖,卫生院院长和一位男医生下了车。
紧接着,王神岭也来了电话,说,公安局的卢布怀局长带着神农架人民医院的医生,已经出发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赶到温水河村。
卫生院院长将听诊器放在王清亮的胸部听了好一阵子,然后停下来,问道,他发病前喝酒没有?
赵志高说,他喝酒了,还多喝了一点。
院长说,病人已经病危了。如果是在省城,可以送到同济医院去抢救。只有做开颅手术,才有一线希望。现在,就是到了神农架人民医院,也没有做开颅手术的条件。医生的技术不行、医院的设备也不行。
玉洁说,如果我打电话、请空军用直升飞机将同济医院的医生和设备送到你们卫生院来,你看看,行不行?
院长说,那,要多长时间?
玉洁想了想,说,如果快,五、六个小时就可以到。
院长说,病人可能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了。
军区空军的司令员是王明远的战友。玉洁也认识那位司令员。玉洁想了想,叹息一声,决定放弃要直升飞机的想法。
一个小时后,公安局卢布怀局长带着神农架人民医院的医生来了。那医生认真诊断了王清亮的病。他的意见和卫生院院长的说法一样。
一个半小时后,王清亮与世长辞。
玉洁及时给王明远打电话报了丧。
卢布怀局长说,我要在这儿守灵。王厅长在外执行任务,在为国尽忠尽职。我暂不能走,要在这帮王厅长尽孝,要尽心尽力。
卢布怀对公安局的司机说,你先送人民医院的医生回松柏。
公安局的司机将小车发动了,医生上了车。司机开着小车缓慢地离开了温水村。可是,没开出一公里,小车就出了故障。司机修理了一阵子,怎么也修不好。司机只好步行回来向局长作了汇报。
卢布怀局长气得咬牙切齿,碍于王厅长家人的面子,才没有发脾气。
玉洁说,用我的车送吧。长河,辛苦你了。
周长河说,不要紧、不要紧。
玉洁对卢布怀局长说,不要怪你的司机。我看,你那辆车确实太差了。换辆新车吧。
“我早就想买一辆新车。哪有钱啦?公安局穷光蛋一个;财政局不支持。”卢布怀叹息着。
玉洁说,财政局不支持,我支持。你要多少钱?
卢布怀不好意思,搔着头皮笑眯眯地说,钱嘛,就不要了。如果能得到您那辆越野吉普车,就谢天谢地了。那车,是五十多万买的吧?
玉洁说,卢局长很内行嘛。好,等办妥了我爸爸的后事,你随我们到省城。然后,你就可以把那辆吉普车开回神农架。
卢布怀说,太好了。谢谢您。
沉默了一会儿,卢布怀想,自己得了这么重的礼,一定要感恩戴德!这次为王老汉办丧事,一定要表现出色!下一步,要干点什么事呢?做棺材?对!神农架至今没有火葬场,掩埋死者,仍旧沿用古老的方法.所以,想方设法,请木匠来,做一个最好的棺材,应当说是我卢布怀力所能及的.于是,他和张颖商量,是不是用我的名义,请杨木匠来做棺材?他做的棺材是有名气的!木料也由我来想办法,要找最好的木料!
张颖说,对!卢局长想得真周到!
说到这,张颖突然想到,杨神农可能还没有离开野人谷!张颖知道杨神农的手机号码.她马上借了卢布怀的手机,点了杨神农的手机号码,一下子就通了!张颖说,杨神农,我是张颖.你还在野人谷吗?
杨神农说,是张校长啊,您好!我还在野人谷.
张颖说,刚才,王厅长的父亲突然中风,已经去世了.公安局的卢布怀局长,想请你爸爸来,为王老汉做棺材.
杨神农说,可以!我爸爸就在我身边!我马上告诉他!我也要去!
张颖说,还是请卢局长亲自对你爸爸讲吧.你将手机给你爸爸.
卢布怀将意思给杨木匠一说,杨木匠满口答应,说,我马上就来!
(外国美女小老婆,情感社会小说,揭示情感的复杂性和部分社会矛盾激化的客观事实.爱情与阴谋交织,温馨与惨毒交汇,诞生与死亡交叉,崇高与世俗交融,富贵与贫寒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