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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阿妹红脸膛

(2008-01-04 08:5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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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云彩翻腾野人河(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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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河驾驶吉普车将曾芳草送回温水河村。紧接着,他调转车头,又朝两岔河驶去。
“赵为红生了个儿子。现在母子平安。”王清亮听了这喜讯,心里乐滋滋地,不由轻轻唱起了山歌——

我站在高坡喊太阳哟,
喊得那个太阳闪金光,
太阳是我点燃的一把火,
烧红了满天的红霞光。

我站在河边喊月亮哟,
喊得那个月亮闪银光,
月亮是我点亮的一盏灯,
照亮了阿妹的红脸膛。

王清亮买回了长长的鞭炮,又催促王明珍、赵志高赶紧准备酒菜。他高兴地想,我王清亮真是心想事成哟,四世同堂好福气。
中午十二时,周长河驾着锃亮的吉普车缓慢地驶进了村子。王清亮指挥赵上进点响了鞭炮。在吉普车的后座,马二嫂忙乱地捂住了婴儿的耳朵。火爆的鞭炮声停了,马二嫂轻轻搂抱着婴儿下了车、进了屋,将小宝贝递交给老太君孙志燕。
王清亮、孙志燕欣慰地欣赏着婴孩嫩嫩的脸蛋。
王明珍、曾芳草扶持着赵为红进了小洋楼。
玉洁、周长河也从吉普车上下来,宛若打了胜仗的将军,身子疲惫、脸上笑着,走进了小楼。
现在是王清亮老人亲自出马当主持人,“你们都辛苦了!我谢谢你们!啊,先休息一下,中餐马上就做好了。过一会我们喝个庆功酒。”
马二嫂喝了几口茶,就站起来告辞,说,我家事太多,就不奉陪了。
王清亮说,眼看着饭要熟了,吃了再走。
马二嫂说,我要赶紧回去给儿子做饭。我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
王清亮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从口袋内掏出一百元钱,塞给马二嫂。
马二嫂说,“哪要这多钱?我接生一次只收二十元。我腰包里又没带零钱。”说着说着,她将那张钱塞给王清亮,“算了算了,就算我帮了您老人家的。”
玉洁见了这场面,很快走了过来,说,“马二嫂,眼见为实呀,你这个产婆是有真才实学的。赵为红生孩子的关键时刻,我一直在产房门口看着的。你真的感动了我。这样好不好?我送你一个红包,不是工钱,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听了这一番话,马二嫂也受了感动。她连连点头,说,好,好,谢谢。谢谢你对我的评价。
周长河忙不迭地将一个红包送上。
马二嫂说,恭敬不如从命。她接了红包,手里有沉甸甸的感觉,不由心头一热,惊喜交集。“再见再见。”她挥手出门,轻快地离开了小洋楼。沿着小路拐弯抹角,又绕过了一座小山,她停下来掏出红包一数:乖乖,是一千元啊!
神岭产婆马二嫂差点儿昏倒了。

温水河边的小洋楼。
厨房里热气腾腾。赵志高,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在赵上进、曾芳草的协助下,做好了中餐的菜肴。
宽敞的小洋楼、宽敞的堂屋。桌子上摆布好了酒菜。
王清亮、孙志燕、赵志高、王明珍、张玉洁、赵上进、曾芳草、周长河依次就座。王清亮带头举杯,说,今天真高兴。为我们大家庭四世同堂干杯!说罢,他一仰面,喝光了“门杯”酒。
曾芳草今天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站起来,说,我们请王清亮老祖宗喝个“排杯”吧?怎么样?
赵志高对曾芳草说,坐下坐下。你怎么没大没小的?王清亮的名字你也能喊?
没有想到,王清亮笑呵呵地说,今天可以没大没小的。我同意芳草的倡议,来,酒杯都排过来。曾芳草乐滋滋的、连忙将自己的门杯放到王清亮位子前。
王明珍站起来,果断地说,爸爸,不能喝那多酒!别忘了,今年七十三岁了。
玉洁也帮腔,是的是的,我姐姐说得对。
王清亮很听女儿、儿媳的劝诫,“好,不能喝排杯,就喝芳草的敬杯。”说罢,他端起芳草的门杯,一仰面,喝光了;还来了个亮杯动作。
酒过三巡。王清亮意犹未尽,说,你们不让我喝排杯,那,我就唱歌给你们听。
周长江鼓掌。大家跟随着鼓掌。
玉洁对周长河说,拿摄像机来。
王清亮说,我先唱《男子汉要勤劳》,请芳草帮腔。说罢,他就亮开喉咙唱了一句:天上的太阳歇得吗?芳草就帮腔:歇得。
玉洁一听,感觉到这山歌很棒。她笑容满面地说,请爸爸稍等片刻,我带摄像机回来了,请小周将您唱山歌的场面摄下来。
周长河拿着摄像机从楼上下来。他调好了摄像机,面对王清亮摆好了姿势。不料,王清亮站起来,说,这样正规呀,我就站起来唱——

天上的太阳歇得吗?歇得。
天上的月亮歇得吗?歇得。
太阳歇了有月亮哟,
月亮歇了有太阳啊。
太阳啊,月亮哟,
你们要歇就轮流歇哟。

家中的阿妈歇得吗?歇得。
家中的阿妹歇得吗?歇得。
阿妈歇了有阿妹哟,
阿妹歇了有阿妈哟。
阿妈哟,阿妹哟,
你们要歇就轮流歇哟。

家中的男子汉歇得吗?歇不得。
家中的男子汉歇得吗?歇不得。
男子汉歇了苗不长哟,
男子汉歇了花不开啊,
男子汉啊,歇不得哟,
你要歇了嘛,日子就歇下来哟。

王清亮的这支山歌是越唱越响亮。歌声刚停,大家就热烈鼓掌。
只有王明珍,总是多一个心眼儿,她上前扶持着爸爸,说,坐下来歇一会。男子汉怎么歇不得?您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该歇歇了。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舒心地笑了。
王清亮坐进了椅子,对孙志燕说,我敬你一杯酒。这一辈子,真正辛苦的人是你。
孙志燕说,谢谢。她喝了王清亮的敬杯,又将杯中斟满酒,送到王清亮面前,说,还杯。
曾芳草进了里屋,抱出可爱的小宝贝,放在王清亮的怀中,抬头对周长河说,摄像机、摄像机。
一家人乐滋滋的。周长河用摄像机摄下了这个欢乐场面。
王清亮端起自己的门杯,望着小宝贝,说,这是你敬给老祖宗的酒。我就喝了。
王明珍担心那酒洒落下来,掉到小宝贝的脸上。她说,等一下,等一下。她抱起小宝贝,送回里屋。
王清亮一仰面,喝了小宝贝的敬杯。只见他脸色突变、慢腾腾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闭上眼睛,轻轻说,哎呀,不行了。
赵志高、玉洁马上站起来扶着他。赵上进喊叫着,外公外公。
王明珍跑过来,对赵上进说,别喊别喊。她换下玉洁,轻轻摸着爸爸的胸膛,“爸爸,好一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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