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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岭女孩受磨难
陈列一怒之下,当面骂了一个厅长级的大官是“王八蛋”后,马上有些后悔、接着又有了后顾之忧:三个侄儿还被他们关押着啊!
当小民警蹦到陈列面前、说他胡说的时侯,陈列更怕了。他在心中埋怨自己:“坏事了。你陈列一大把年纪了,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如果说他们又翻腾出今天下午你围攻苏科长的事,拉你去坐牢,还不是轻而易举?”
没想到,王厅长是大人物不记恨小人物的过错,当场为我陈列做了开脱,还说我说得好,说得对。
陈列看见,王厅长挂着一脸的严肃,慢慢朝自己走来。陈列怔了怔,一时搞不清王厅长的意图。在场的人们都沉默着、立足在原地不动。太阳下山了。墓地静悄悄。王厅长上前拥抱着陈列,抱得很紧很紧。
“兄弟,我真的是对不起刘经久大哥;对不起你们啦!这么久了,我没来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表面上看,是工作忙碌;实际上,是我把救命恩人忘了、把百姓忘了!”王厅长松开陈列的时候,陈列发现,他哭了,泪水宛若一颗颗珍珠往下落。
陈列心里想,这个大官是来真的了。难能可贵呀。生意人头脑灵巧。陈列很快拿定主意,再不能得罪这个大官,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还要借机跟他套套近乎。陈列说,大领导、大首长,你今天能来给刘经久扫墓、献花圈,说明你心中还是一直记得他。这就很好啊。如果说刘经久的灵魂知道了这事,也会含笑九泉。从此后,刘经久在九泉之下会保佑你升官发财、一生平安。
王永远听了这话,心中真的宽松一些。他悄悄用手擦掉脸上的泪花。
汪洋趁机上前,握着陈列的手,“陈老板,谢谢。你真的是个灵光人。不愧是老顽童的好朋友。”
老顽童、华医生也缓步上前,亲昵地轻拍着陈列的肩。老顽童说,陈老板,够交情!弯子转得快。你说得对,王厅长确确实实是个好领导。怎么样,天色晚了,都回家吧?今天就这样了。
郑志平马上随声附和,对对。
王永远紧走两步,挽起陈爱莉;然后扭转头,朝王神岭看着。王神岭心照不宣,快速走到刘经久墓前,跪在地,连连磕头,“刘大伯,您安息吧。您的恩情我们永久牢记。”接着,他又跪在陈爱莉面前,“刘妈妈,您受苦了。过两天我到您家看望您。”
陈列、陈爱莉忙不迭地拉起王神岭。
陈爱莉虽说一直在焚烧纸钱、在祈祷,但,王永远与陈列的对话她都听得很清楚。当她得知王永远是刘经久舍命救过的飞行员后,就马上想到要找机会求求他从轻处罚大儿子刘大树。陈爱莉为这事思虑了好一阵子:在这人多的场合,不能大张旗鼓地对这个大官说刘大树的事。现在机会来了,趁这大官挽着我的时候,把他拉到一边,说个悄悄话,把这事办了。
于是,她学着陈列的样子,“大首长兄弟,谢谢你来为刘经久扫墓。我有句悄悄话想跟你说,不知行不行?”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往旁边拉王永远。离开刘经久的坟墓有三米吧,陈爱莉小声音地说,求大首长兄弟救救我的大儿子刘大树。他是个残疾人,害赵芳香、打你们的警察,虽然他都在场面上,实际上他没有动手动脚。他是个瘸子,行动不方便使不上劲。我这个当妈的不会瞎说的。王永远看着陈爱莉饱经风霜的脸,拧眉思索了一会,才说,“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里。嫂子,天色晚了,您回家吧,过两天我要去找您的。”
“兄弟,我信得过你。我听你的。”陈爱莉满目沧桑,饱含期待地看着王永远。
王永远沉重地点头。
第二天。
太阳刚从东山上升起来。
大山县张家岭村笼罩在晕红的阳光和淡薄的雾霭中。
神岭冷溪村的曾红被拐卖到大山县张家岭村有两个多月了。她现在的“男人”张望生又老又丑陋、但身强力壮。
在遭此劫难之前,曾红的心地宛若家乡的溪流,清纯、欢畅。没想到,以前在她心目中和蔼可亲、幽默、能干的姐夫李瑞达,竟然是一个拐卖人口犯罪团伙的头头。曾红就是被李瑞达拐卖到大山县来的。他巧舌如簧,对曾红的父母说,我在省城见到曾红的男朋友王冬烈了,他在那儿找到好工作了,工资也不少。他为曾红找了个工作,让我带曾红到他那里去。父母终于同意曾红离开神岭老家。曾红高高兴兴地跟随李瑞达上了车。
曾红的爸爸只比曾红现在的“男人”张望生大两岁;曾红的妈妈还小张望生一岁。自从姐姐远走高飞、嫁给能说会道又有钱的姐夫李瑞达后,曾红更被父母疼爱、如同掌上明珠。在神岭老家,曾红有自己的心上人。今年春节之后,她已经和男朋友王冬烈一起到两岔河乡办好了结婚证;然后送王冬烈到省城打工。当时,曾红是准备跟男朋友一起到省城打工的;但父母不同意。妈妈说,小红是在深山老林长大的,从来没出过远门;又从小娇贵,一下子到省城打工,怕她适应不了。爸爸也随声附和:是呀是呀。曾红说,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很想到大城市去看看。有王冬烈陪着,你们有啥不放心的?不料,妈妈哭了、哭得很伤心。实际上是妈妈舍不得她走。于是曾红妥协了。她与男朋友约定,不在乎挣钱多少,秋高气爽的时候平平安安地回神岭办喜事。我在家等着你。
三个月前的一天,王冬烈无意中在省城火车站看到了姐夫李瑞达。姐夫忙忙碌碌、带动几个人干这干那,是鬼鬼祟祟的样子。王冬烈暗中观察,发现李瑞达在贩卖人口。王冬烈气得咬牙切齿,心想,我们都以为你在城里做正经合法的生意、赚大钱。原来是在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李瑞达只顾自己忙碌,一直没发现王冬烈。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王冬烈使劲压抑住火气,将姐夫拉到角落,说,我都看见了。我跟踪观察了半个小时。你怎么是这种人?你怎么背地里这样子搞?你骗姐姐、说你在外搞大生意,这样搞怎么对得起姐姐?赶紧改邪归正!要不,我揍死你!他说罢,还朝姐夫李瑞达晃了晃拳头。
李瑞达吓懵了,愣愣地望着高大威严的王冬烈,望而生畏,连连求饶,说,我一定改邪归正。求你了,你一定要为我保密。
王冬烈闷不作声,忽地扭转身子,怒气冲冲离开了火车站。他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李瑞达。
没料到会在火车站碰到他王冬烈。上了火车后,李瑞达瘫软地靠在车座位上,盘算着:疾恶如仇的王冬烈会因此永远看不起我李瑞达。纸包不住火。早就看出来了,曾家的人都喜欢王冬烈;越来越讨厌我。曾霞(曾红的姐姐)迟早会离我而去的。干脆,我一不做二不休,报复他们一下,然后来个人间蒸发,闯荡在江湖上、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曾红从恶梦中醒来。房间的窗户很小。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她睁开眼,才意识到刚才是在梦里面。她心有余悸:幸亏是梦。
在梦里面,王冬烈千里迢迢找到张家岭来了。他声嘶力竭地喊,“曾红,你在哪里?”张望生拿了一柄大刀挡着王冬烈。不料,王冬烈奋不顾身,一头朝张望生撞去;刹那间撞得粉身碎骨。
曾红翻身从地铺上起来,低头哭泣,“王冬烈呀,我好想你。但我又怕见到你。张望生象野兽一样蹂躏我的身子。如果说有一天我能逃出虎口,怎能带着这样脏的身子面对你?”可能是她从刚才的梦境中得到感悟,她的心一横,要与张望生拼个鱼死网破。
曾红打开门闩用力拉门,发现房门被反锁。她手摇脚踢,提高嗓门大声音喊,“开门!开门!”
厚实的门被摇撼得吱呀吱呀地响;门上的大铁锁撞打着铁环,发出金属磨擦、碰击的声音。这混杂的声音在清静的早晨响起,格外刺耳、传播得很远。
“小婆娘,是不是身上又痒起来了?又想吃我的拳头吧?”张望生一边叫骂着,一边跑过来。他掏钥匙开了锁,猛然拉开门冲进屋,一掌将曾红推倒在地铺上。
曾红想,如果说今天拼命、死在这小屋子里面,除了张望生外,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这就太不值了。她想着想着,急中生智,说,“我要上厕所。”
“就你她妈的屎尿多。走后门出去,老子跟着的,你不要耍赖耍花招。”张望生不耐烦地叫骂着开了门。张家的屋子后面是荒山野岭。厕所位于陡峭的崖下。唯一的一条上山小路已经被老奸巨滑的张望生把守着。
曾红慢慢地从厕所出来,原路返回进了后门。张望生暗暗高兴,急忙从坡上下来,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屁股摔疼了,他不由“哎呀哎呀”地喊叫。曾红回头一看,“机会来了。”她趁机冲出了大门。
张家岭村在这深山里算是较大的村子,有十几户人家倚山临水散乱地凑合在一起。如果是晴天,山村人吃早餐是蹲在场院里完成的。今天照说是这山村人普通的一天,乡亲们沐浴着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唠着嗑说着闲话,喝着碗里面的汤。就是在这个时候,乡亲们看见那个神岭女孩、张望生的媳妇从张家大门里面跑出来了。她来了有两个多月了,大多数的日子是被张望生关在家。
神岭女孩穿着旅游鞋,光着大腿,穿着短裤;上身松散地着一件衬衣。她头发蓬乱,脸上挂了泪花。一出门她就跑步,几下子就越过了场院,朝村外的大路跑。大路那边是一座水库。
看见了奔跑的神岭女孩,刚开始,乡亲们都愣愣的。
还是年青人反应快。有一个名叫张文艺的小青年说,哟,张望生的媳妇是长得漂亮。你看她,多长的腿、多苗条的身材、多肥的奶子。她一跑起来,大奶子一跳一跳的,真好看。
另一个青年说,好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屎里面了,你看她腿上的伤。一朵花儿被张望生糟蹋了。
张望生的堂弟张望斌也在场面上。他大声音地喊,大哥,你媳妇跑了!
张望生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喊叫,“望斌,你帮我捉住她。”随着喊声,他跌跌撞撞追出了大门。
张望斌丢掉饭碗,想帮他哥追曾红。张文艺一下子拉着张望斌,“这缺德事你小子也肯干?”
张望斌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手不由地去搔头,用愧疚的目光望着张文艺,“哦,是不能干;是我一时糊涂。”
很多乡亲闻讯出门。场院里的人越来越多。
“妈呀,不好!”张文艺发现,那神岭女孩从坝上纵身一跳,猛见一根水柱飞起,“快去救人,要死人了。”他拉着两个年青伙伴就朝水库那边跑。村上的人惊奇地呼叫着,慌乱地涌向村外水库。
张文艺会游泳。他飞驰般地跑到水库坝上,甩掉脚上的鞋,扑进水库,用自由泳的姿势快速朝曾红游去。他拖拉着曾红的胳膊,采用仰泳的方法把曾红救上岸。他想了想,又将曾红的腹部轻放在坝埂上,就见一股水流从曾红的口中涌出。
这时,张望生一瘸一拐地赶来了,“狗婆娘,好狠毒呀,你想让我落个人财两空?没那么容易。”
曾红在他的叫骂声中醒了。她摇晃着站起来,又转身跨了两步,说,“我不想活了,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死了好。”说罢,她就歪歪斜斜地倒进水库。
张望生跟着下了水库,猛然抓紧曾红的头发,将她的面部拉出水平面。曾红挣扎着、手脚舞动,翻腾起浪花,溅得张望生满面是水。张望生恼怒了,忽地用双手将曾红的头往水中一按;一会儿又提起来。就这样反复做了两次,呛得曾红眼睛翻白、两手抽搐。
张文艺忍无可忍,大喊一声,“你是个畜生吧?怎么这样折磨一个女孩?”
紧接着有个老人也说,“不要太狠了,不要闹出人命来了。”
张望生恶狠狠地盯着张文艺。张文艺毫不示弱,说,你这是犯法。你敢咋唬,我就给110打电话举报你。
张望生不敢吭了,只得拖泥带水地将曾红背上岸。接下来,他叫了张望斌帮忙,抬着曾红回家。
曾红浑身瘫软,在地铺上躺了好一阵子觉得身子上有了一点劲头。于是,她挣扎着站起来,摇晃着朝门外走。
张望生、张望斌蹲在门口,商量下一步怎么样处理曾红。张望生说,这个婆娘性情太烈,你看出她刚才的架势没有?完全是拼命的样子。我想转手卖了她。只有忍痛割爱了。
张望斌说,对呀,要果断下决心。如果说她突然死在你手上,那就麻烦了,人财两空不说,还要吃官司、坐牢。我说呀,从现在起,对她要严加看管,不能让她死了,同时要快马加鞭找下家。
张望生说,我这就出门找下家。你来看管。
听了这话,张望斌感到奇怪,说,你一直不让我看管嫂子的,担心我吃嫂子的豆腐。怎么突然变了?
张望生说,我知道你早就馋她,反正马上要卖掉她了,只要你看好了、不出事,你想搞就搞几次吧。
张望斌喜出望外,说,我一定看好了,不出事。
隔墙有耳。张文艺在隔壁坐着喝茶,将他们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这两条狗,真不是人!张文艺满怀愤慨出了村,朝一里外的林场管理站走。林场管理站有公用电话,他用那电话给110报了警。
曾红摇摇晃晃刚出门,就被蹲在门外的张家兄弟擒住,拖进了屋。张望生气急败坏地吼叫,难道你真的想死吗?曾红说,我就是要死。我要死在屋子外面,让别人知道。
张望斌见了这阵势,忧心如焚,说,哥,我一个人怕是看不住哟。
张望生想了想,说,脱光她的衣服,再用绳子将她的手和脚捆在床铺上。这样你就看得住了。
不一会,张家兄弟就脱光曾红的衣服,将她摁在铺上,用绳索将她的手和脚与木床捆在一起。曾红叫喊着。张望生用臭袜子堵塞了她的嘴。他们插紧门,轮流蹂躏曾红。张望生站起来穿衣服。张望斌赶紧扑在曾红的身子上。张望生踢了张望斌一脚,说,我要出门找下家。你起来一会,把门关好了。看把你馋的,没出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过一会你把她嘴里的臭袜子掏出来,灌点水她喝。你休息一会再搞,别搞死她了。
张望斌慢慢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用手搔了搔光着的腚,傻瓜样的望着张望生发愣。
张望生哭笑不得,说,我刚才说的话记好了没有?
张望斌这才醒过神来,连连点头哈腰,说,记好了记好了。不就是给点水她喝、休息会儿再搞吗?
门刚开了一条缝,张望生就挤了出去。张望斌急忙关了门,又上了曾红的身子。这是一只饿蚊子。
大山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张文艺的举报电话后,立即将有关情况通知给郑志平所长;郑志平、王神岭、王祥民、勤务员小民警此刻已经来到张家岭村外。他们将车停在一个拐弯处,紧急商量了一下,乔装打扮一番,决定让王神岭、小民警在前,对外人说,我们贩卖药材、还贩卖女子;郑志平、王祥民远远地掉在后面,见风使舵、见机行事。
在村口,王神岭二人碰到了一个放羊的老大爷。小民警上前问候老大爷,接下来打听村子里有药材卖没有;有女子卖没有。老大爷说,村子里有药材卖、没有女子卖。就在这时,张望生从这路过,他也跟放羊的老大爷打招呼。
老大爷问,望生啦,急忙忙的、到哪儿呀?
张望生说,我老婆性情太烈,搞得不好死在我家,我就人财两空。不如找个下家,早点照原价卖了,早点省心。
老大爷说,正巧,这两个药材贩子,想捎着贩卖女子。
小民警说,是的是的,生意人要灵活,什么赚钱就贩卖什么。
张望生正愁找不着下家哩,没料到,这下家找上了门。他花了两千元钱从李瑞达那儿将曾红买到手;现在,他想出三千元的价,将曾红卖掉。喊价之前,他要来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对小民警说,我老婆今年才二十二岁、长得很水灵。要不是她嫌我老,不跟我过,我才舍不得卖她哩。我买她花了四千元啦。现在我只要你出三千五。怎么样?
没有不砍价的。如果说他砍掉五百,不就是三千?张望生为自己的精明暗暗得意。
小民警想搞欲擒故纵。他说,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我得见了人再说。钱嘛,不成问题。如果女子真的长得水灵,我肯定要。我不怕她性子烈。
张望生说,行啦,我这就带你看人。说罢,他和小民警一起朝村子里走去。
王神岭假装着要屙尿,在一块岩石边停滞不前。王祥民、郑志平快速上前。王神岭向他们简明扼要地通报了刚才发生的情况;接下来又谈了自己的初步想法:顺手牵羊,用做买卖的方法将曾红解救出来。如有可能,就对张望生说,跟我去拿钱。诱到村外僻静处、然后依法传唤他。
郑志平说,可以。王祥民说,如果刚才110转达过来的那个举报是属实的,那么,张家兄弟就还有个强奸、轮奸的犯罪嫌疑。
王神岭点头,说,要顺藤摸瓜,争取多摸它几个。
行。就这样。他们果敢拍掌。
王神岭快马加鞭,追赶小民警。王祥民、郑志平掉在后面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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