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黄埔七分校女同学刘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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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刘玉兰
年龄93(1920)
籍贯:山东泰安
部队番号:部队先为韩复渠第三集团军81师,师长展书堂、副师长刘茂德、第三路军手枪旅旅长雷太平、参谋长赵丹坡,辖:步兵二团及骑兵一连、高射机关枪一队。(老奶奶应为其中步兵团,是由石友三39集团军山东残部组成)。后在中央颜庄南北地区为第七十三军的第一九三师。
主要经历:
老人父亲也是国军军人,名字为刘维波(音),老人亲戚现基本都在台湾。
老人是1932年中学毕业,响应国家号召“国家灭亡、匹夫有责”参军,加入冯玉祥部队。从四川省,徒步行军到上海到南京一路作战。回忆起3个名字,何守凡(连)张培青、苗裴直,均为音译,此三人班长连长营长记不清谁是谁,只记得营长是连长的侄子。还有杨秀芳是局长、王风池为同学。以上名字均为女性。
所在部队女兵曾整体被日军抓为俘虏,大概是在冀州快过年的时候,老人回忆,她是躲在死人堆里才活过来的。大概有70~80的女兵被俘,亲眼见到日军对女兵俘虏进行奸杀。
老人一直在说女兵当时可怜得很,在生理期,没有任何卫生措施以及卫生用品,只有破旧的衬衣充当。在女性生理期也不能停止行军打仗,或者休息,因为,停下来就会死。
老人回忆跟随丈夫上过黄埔军校,为黄埔7分校今西安王曲,应该是14期,步科。此处老人说自己也是黄埔,我查询到黄埔7分校只有15期招收过女学员,既1938年抗战时期的黄埔第七分校第十五期(时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2总队特科大队女生队,受训于陕西凤翔县。
1939年到达南京,当时南京暴行过去没多久。老奶奶说,一路上都在打仗,不仅跟日本打,还要跟共党打。据老人回忆,当初他们的娱乐就是唱抗日歌曲。歌词大概如下:1抗战的胜利,都是我们的好朋友…………..2日本人来要杀中国人,中国人不能让一步………..(不知道是两首歌还是一首,有兴趣的可以查查)
女兵抗日条件以及所受的磨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老人回忆,在战场上,女兵是不会给敌人留一丝丝机会的,如果发现可能被抓,女兵宁愿自杀,也不愿落入日本人手里备受折磨。有一件事,老人讲,在日军追击的时候,有一对姐妹,已经跑了很久,妹妹实在跑不动了,但是日军已经要追上来了,妹妹就说:“姐姐,我跑不动了,你先跑吧”姐姐说“你快把身上所有东西能扔就扔了,减轻重量”妹妹把手绢等所有能扔的都扔了,可是敌人步步逼近,根本跑不了,最后姐妹俩绝望的自杀了。
而且,在行军路上有女兵生孩子的,最后孩子下场都是死,因为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孩子。特别是老人的大女儿,再一次日军夜晚搜寻的时候,老人抱着大女儿和战友躲在玉米地里。天很冷,也很黑,可是由于小孩受不了外面的寒冷,老人害怕女儿突然哭起来引来敌人。拿衣服死死的捂住女儿的口鼻。等敌人搜查过去,老人才发现,已经活活把女儿捂死了。老人说,“没办法么,要么她死,要么我们大家一起死。”
以上是几个比较特殊的事件,老人之后转到中央军,做了营长,还有政治军事方面工作,于49年离开部队。
伪军和日本人
我问“见过皇协军吗?”,“见过,他们都穿着日本人的衣裳,(说)八格牙路八格牙路的,死了死了的,就是这。他叫咱死了,打仗打(死)了。”我问老奶奶对伪军是什么看法,“伪军不是抗战的部队,是汉奸。恨它们,它要杀死俺们,咋不恨它。它帮日本人杀中国人,它孬的很,它杀中国人呢。我见过它们杀中国人,杀中国人杀的多得很”,很可惜,老人记忆混乱,说不出时间地点,只提了伪军番号“39师”,对此我也表示怀疑。
我问“您对日本人是什么看法?”,“日本人杀中国人,还有啥看法?”
抗战军歌
据老人回忆,当时他们的娱乐就是唱抗日歌曲,“唱歌高兴,在街上唱”。在我们的热情请求下,老人很爽快地唱了两段,歌词大概如下:
“抗战的胜利,都是我们的好朋友…………”
“日本人来要杀中国人,中国人不能让一步………”
但不知道是两首歌还是一首,有兴趣的可以查查抗战时的歌曲。
我还第一次亲耳听到抗战歌曲。本来是慷慨激昂的抗战军歌,但从老奶奶的嘴里依依呀呀唱出来时,歌声就变得婉转清澈,轻轻悠悠的飘荡在空中,如一下一下的轻柔叮咛,悉心安抚着我们,心神俱静。我和小瑾都紧紧地盯着老奶奶,老奶奶唱完后,害羞地笑了,我们马上本能地鼓掌叫好,这时我才觉察到老奶奶身上那种女性的温婉的气质。
你觉得一方手绢重吗?
抗战有一件事,老奶奶认识一对姐妹,“玉香和玉桂(音义)”,日军在后面追,已经跑了很久,先是扔掉了钢笔,后来累的连手绢也觉得沉,把手绢也扔了,“都不要了”,妹妹实在“跑不动了”,说:“姐姐,我跑不动了”,姐姐回了回头,就被“日本人追上了”,姐妹两就“自杀”了(这个故事由老奶奶家属讲述,由老奶奶自己印证了几个点)。我依旧沉默了一段。
在课堂时,我问过在座的大学生,你觉得手绢重吗?问完后,大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可能年轻的大学生们觉得这个问题很无厘头很可笑,但当我把这个故事说完后,整个教室,没一个人吭声。
捂死亲生骨肉
我问“在抗战的时候,您是不是曾经捂死过自己的小女儿?”,“不捂死没办法呀,你不叫她死咋办,她哭咧,不叫她死咱都活不了,都不能活。日本人离我们可近了,要杀死我们,在野外,半夜,冷得很,捂了半个多小时就捂死了,叫她死了算了,不然她死我们也死,干脆叫她死了,我们还好点。和我一起的还有四五个人,同学”,家人补充说,日军夜晚搜寻的时候,老人抱着大女儿和战友躲在高粱地里,离的有两三百米。
在行军路上有女兵生孩子的,最后孩子下场都是死,因为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孩子。大人也活不了。(我还是有点怀疑,因为战争年代女军人生孩子不是罕见的事情,小孩也许不好养,但大人应该没那么悲惨的下场吧)
这一段对话过后我觉得老奶奶有种很硬的感觉,说不清楚。
黄埔军校
老人说自己是抗战时和丈夫认识的,丈夫还教她骑马(小瑾和我都感觉这事浪漫,可惜老人没有细讲),后来老奶奶跟随丈夫上黄埔军校,黄埔7分校,步科。(小瑾查询到黄埔7分校只有15期招收过女学员,既1938年抗战时期的黄埔第七分校第十五期,时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2总队特科大队女生队,受训于陕西凤翔县)
聊到最后,我希望老奶奶为我们敬个礼,老奶奶明白后,毫不犹豫,刷地抬起了右手,干净利落,标准的职业军人。那瞬间,老奶奶的眼神严肃冷峻。嗯,有杀气,我感觉有杀气,虽然弱,但还是杀气。我觉得这样形容一位老奶奶不太好吧,也许那只是一种本能反应,可毕竟她的气场很独特。嗯,我一时找不到还有什么其她更适合的词汇。
现在想起来,老奶奶的表现也很正常,我希望看到的那种女兵,很娇弱的女兵,在残酷的战争岁月中很难活下来,能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都是身体和心理强悍的女兵,像刘奶奶那样。毕竟战场不是走秀台,战争是不分男女的,面对面的厮杀真的不适合女人,这句话不是歧视女人,而是怜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