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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天风楼夜话------《浮生六记》随笔(续)

(2013-09-15 15:4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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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而缓文摘

《浮生六记》随笔(续)

 

五,饮马桥、仓米巷、宾香阁

 

卷一云:

 

时为吾弟启堂娶妇,迁居饮马桥之仓米巷,屋虽宏畅,非复沧浪亭之优雅矣

 

迁仓米巷余颜其卧楼曰“宾香阁”,盖以芸名而取如宾意也。院窄墙高,一无可取。后有厢楼,通藏书处,开窗对陆氏废园,但有荒凉之象。沧浪风景,时切芸怀。 

 

三白夫妇在婚后的第二年,就从沧浪亭畔“迁居”到“饮马桥之仓米巷”。两地之间的距离,大约现在公交车的两站路(查看苏州地图,前者在人民路东南边,后者在人民路西北边)。

 

“饮马桥”,今犹存其名而桥已不在。《宋平江城坊考》云:“饮马桥,《祥符图经》、《吴地记》、《吴郡志》、卢熊《苏州府志》均著录。”又引《红兰佚乘》:“支遁好乘马。其最重者,名曰‘频伽’。尝饮频伽于桥下。马溲处,忽生莲花。人异之,故名桥曰‘饮马’。而桥之西南,有莲花巷。”另《吴门表隐》卷六有一则“饮马桥关帝像”的记载,言之凿凿颇有趣,顺录之:“顺治二年闰六月十三日,土国宝屠城至此,俄见圣像提刀跨马挺立桥上,兵乃至,遂免屠。”

 

“仓米巷”,今犹存。据《宋平江城坊考》原名“仓后巷”,其地不乏古寺名园胜迹,考引宣统《吴县志稿》云:“半园,在仓米巷,溧阳史述所筑,有半园草堂、安乐窝、还读书斋、君子居、不系舟、待月楼、挹爽轩、风廊、月榭、双荫凉诸胜。俞樾有记。”又云:“隆庆寺,在胥门内仓米巷。旧为圆通庵,建于明季,历经废兴,寻改名普荫。道光丁未,僧雨香重修,易名隆庆。咸丰庚申毁。雨香再兴之。光绪中,僧炯庵赴都取《龙藏》,改庵为寺。”一巷之兴废乃如是,《闺房记乐》云:“开窗对陆氏废园,但有荒凉之象”,亦其时仓米巷兴废之实景也;难道沈家宅院乃兴筑于他家之“废园”耶?不敏姑妄言之耳。

 

“宾香阁”,是沈复为其夫妇所居“卧楼”之题额,“盖以芸名而取如宾意也”,语曰:“芸香兰馥”,“相敬如宾”乃尔。仓米巷新居,对沈复、陈芸而言“屋虽宏畅”却并不如意,“自以为人间之乐,无过于此”的沧浪亭畔旧居,才是他们理想的“安乐窝”,“沧浪风景,时切芸怀”。 事实上,“鸿案相庄廿有三年,年愈久而情愈密”的三白夫妇,俩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其中大部分的年月,三白都游幕在外(其中包括与人合伙贩酒和赴粤行贾等),可谓聚少离多,坎坷不断。我想,每当芸娘独对空房思念丈夫的时候,那枚三白所镌“愿生生世世为夫妇”的“白文”图章和“宾香阁”所悬的“月下老人像”,一定可以慰籍她寂寞的心灵。(《闺房记乐》云:是年七夕,芸设香烛瓜果,同拜天孙于“我取轩”中,。余镌“愿生生世世为夫夫妇”图章二方;余执朱文,芸执白文,以为往来书信之用。”又云:“合卺之夕”,芸曰:“世传月下老人专司人间婚姻事,今生夫妇已承牵合,来世姻缘亦须仰借神力,盍绘一像祀之?”时有苕溪戚柳堤名遵,善写人物,倩绘一像,一手挽红丝,一手携杖悬姻缘薄,童颜鹤发,奔驰于非烟非雾中;此戚君得意笔也。友人石琢堂为题赞语于首,悬之内室。每逢朔望,余夫妇必焚香拜祷。后因家庭多故,此画竟失所在,不知落在谁家矣?”)此处“内室”当指“宾香阁”。

 

关于沧浪亭与宾香阁的话题,论者颇多,观点各异。记得剑锋道兄曾刊《杨引传题咏苏州沧浪亭》一文,录18898月杨引传过苏州沧浪亭时慨吟二诗,亦关注于此:

    ·嬾从石室展瑶函,且傍沧浪旧□探。小刦忽忽阅兵火,大云了了记僧庵。

      侭饶叠石栽花果,更作吟风弄月谈。三十年后一弹指,想看鬓发总毵毵。

    ·又见苔痕长绿钱,浮生易感况衰年。人誇长史名千古,我□宾香阁一廛。(乾隆时陈芸娘女史宾香阁在沧浪亭旁)

  隄上渐多新种柳,池中本少并头莲。贤愚自昔□同尽,轶事於今□偶传。(谓女史)

杨引传是《浮生六记》稿本的发现者,功莫大焉。然诗中居然注释说“乾隆时陈芸娘女史宾香阁在沧浪亭旁”,实在糊涂的可以。看来,他是把“宾香阁”与“我取轩”搞混了。可见,名人也会出错的。道兄另有一文《太原生的咏“浮”诗》,值得赞赏:

 《浮生六记》祗存见四记分系以诗太原生

·太憨生与太痴生,一种温柔入骨情。肠断绿杨城郭里,秋风秋雨杜鹃声。

·北国载酒南国醉,新制梅花碟子奇。剪绿裁红小经济,难忘闲趣是儿时。

·口燥唇干事大难,鸰原读罢总心酸。阿侬絮语宾香阁,知否空江夜月寒。

·楚尾吴头结胜缘,更游万里尽南天。等闲莫效穷途哭,阮籍当年亦可怜。

“阿侬絮语宾香阁,知否空江夜月寒”,吟此一句,眼已湿矣!

六,金母桥之东,埂巷之北。

   卷一云:

 

有老妪居金母桥之东,埂巷之北。绕屋皆菜圃,编篱为门。门外有池约亩许,花光树影,错杂篱边。其地即元末张士诚王府废基也。屋西数武,瓦砾堆成土山,登其巅可远眺,地旷人稀,颇饶野趣。妪偶言及,芸神往不置谓余曰:“自别沧浪,梦魂常饶,今不得已而思其次,其老妪之居乎?”...越日至其地,屋仅二间,前后隔而为四,,纸窗竹榻,颇有幽趣。老妪知余意,欣然出其卧室为赁,四壁糊以白纸,顿觉改观。于是禀知吾母,挈芸居焉。”

 

有了新宅却不想住,而宁可租赁他家之屋,究竟图些什么?除了“梦魂常饶”的沧浪亭情结之外,惟不喜“仓米巷”之新居也。

金母桥”,今已不存。《宋平江城坊考》卷三引《漂粟手牍》云:“金母桥,在城中通关坊,其地古有关也。昔吴王齐玄好道,王母尝与齐玄会与此,命仙女房奴歌《毒南》之曲,弹橐钵之琴。后人命桥为金母,即西王母也。”沈复称“其地即元末张士诚王府废基地也”,据此可知,其址在仓米巷正东方向,即今苏州公园也。

一个偏僻之处,竟如此吸引三白与芸娘?《闺房记乐》又云:“邻仅老夫妇二人,灌园为业,知余夫妇避暑于此,先来通殷勤,并钓池鱼、摘园蔬为馈。偿其价不受,芸作鞋报之,始谢而受。时方七月,绿树阴浓,水面风来,蝉鸣聒耳。邻老又为制鱼竿,与芸垂钓于柳阴深处。日落时登土山观晚霞夕照,随意联吟,有‘兽云吞落日,弓月弹流星’之句。少焉月印池中,虫声四起,设竹榻于篱下。老妪报酒温饭熟,遂就月光对酌,微醺而饭。浴罢则凉鞋蕉扇,或坐或卧,听邻老谈因果报应事。三鼓归卧,周体清凉,几不知身居城市矣。”同样是在七月,比起沧浪亭畔的“幽雅”,却平添了几分新鲜的野趣和淳朴的人情世故。难怪三白叹曰:“几不知身居城市矣!”三白夫妇居此约作一月盘桓,临别时还关照老夫妇:“篱边倩邻老购菊,遍植之。”原来三白早已打算好了。卷一又云:

九月花开,又与芸居十日。吾母亦欣然来观,持螯赏菊,赏玩竟日。芸喜曰:“他年当与君卜筑于此,买绕屋菜园十亩,课仆妪,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画我绣,以为诗酒之需。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余深然之。

如果说三白体现的是浪漫,那么,芸娘更倾向于现实。假如生活不发生后来一连串的家庭变故?我想,他们的理想是可以实现的。然命运不可捉摸,等待三白夫妇的结果又是何等悲惨:“今即得有境地,而知己沦亡,可胜浩叹!

 

(待续)

 

附苏州公园著录:苏州市志》记载:苏州公园“是苏州第一座现代公园,俗称大公园。”考证公园渊源,可以推至春秋,原为春秋吴子城遗址,汉为太守署。唐宋又有增葺,该园已“春日民众可入游乐”。 元末为 张士诚王府,后焚毁,遂沦为荒地,称皇废基。翻阅光绪三十四年(1908)的苏州地图,在梗子巷南有池沼,地较疏旷。时值西风东渐,遂有人建议在此建“ 市民公园”。一块日后在苏州市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闲地”开始引起了开明士绅的关注。“五四”运动后,各界人士倡议造一座包含图书馆、文物陈列室、会堂、音乐亭等科学文化娱乐设施俱全的公园。1920年, 江阴旅沪巨商 奚萼铭慨捐5万银元开始了筹建。先由苏州工专土木科学生测绘平面图,再交 上海公董局 法国园艺家若索姆规划设计。是年7月末,先在园中部荷池南建成一座城堡式两层、四面 钟楼的图书馆( 吴县图书馆)。馆东侧临池为“东斋”茶室,西南角建西亭,园东南辟池名“月亮”,池边修廊,紫藤纷披,又植树4000余株。20年代城内外 古典园林极少开放,公园被民众誉为城内唯一清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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