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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游戏---苏东坡与章惇(安徽  徐而缓)

(2010-11-09 07:24:20)
标签:

苏东坡

徐而缓

文化

分类: 最后的茅屋

                人与人之间的游戏--苏东坡与章惇

                                     安徽  徐而缓 
人与人之间的游戏---苏东坡与章惇(安徽 <wbr> <wbr>徐而缓)                                  【陪着娘子去放牛】
人与人之间的游戏---苏东坡与章惇(安徽 <wbr> <wbr>徐而缓)                                【陪着娘子去遛狗】
   
世上,真正的男人与男人之间,从来没有战争,只有友情。苏东坡与章惇,谁是真男人,谁是小男人,随着岁月之河的渐远渐去,已经越来越明显。

    苏轼小章惇一岁,是在很年轻的时候结识章惇的。年轻时,这对好朋友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泡漂亮的妹妹”。有一次,苏东坡与章惇一起去游南山,走到黑水谷,只见一条深涧,两侧是绝壁万仞,下边是湍流翻滚。章惇胆子大,要苏轼到对面的悬崖上去题词。苏轼两腿发软,认为太危险,不能过去,章惇却不以为然,抓着藤萝,荡着秋千一样就过去了,还喊苏东坡快过来。苏东坡是以做事稳健、忠诚老实而著称的,他当然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去当一个无谓的“攀岩冒险家”。而章惇却过去了,并在石壁上从容写下了:“章惇苏轼来游”几个字,完后又走了回来。苏轼拍拍章惇的肩膀说:“子厚(章惇字)必能杀人!”章惇问为什么?苏轼说:“连身家性命都不顾的人,还怕杀人吗?”后来,章惇果真成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苏东坡有一双惠眼,当然能看章惇到骨子里去。

    1069年,王安石变法。苏东坡是反对王安石的激进改革的。从这个时候起,苏东坡和章惇这两个昔日的好友便划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一个属于保守派,一个属于改革派。苏东坡肚子里装不住事儿,不是谏就是写,得罪了不少人。1079年,因为乌台诗案,苏东坡被贬黄州。而这时的章惇已经位列“副相”,还经常写信规劝苏东坡,请他收敛一些。苏东坡给章惇的回信中,有这样的句子:“平时惟子厚与子由(苏辙字)极口见戒,反复甚苦。”
  1086年,即宋哲宗元佑元年,皇帝才九岁,当然只能是由皇太后临朝了。皇太后重用苏轼,8个月之内,将苏东坡连升了三次,由翰林学士升到了“知制诰”---这个位子很重要,是帮皇帝起草国书的。而此时的苏辙,官做到了“右司谏”,他把和王安石一派的政客全部降职,章惇亦在其列。章惇本来就是一个刚愎之人,他当然没有苏轼那么好的修养---这个仇,他当然是记下了。

    因为政见不同,苏东坡与章惇成了政治上的对手。政治上的事,总是说不准的,就像《红楼梦》里说的那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曾几何时,苏东坡这一派骑着“东风”,但随着高太后、曹皇后一死,苏东坡的政治靠山没了,章惇这一派就乘上了“东风”。章惇做了“宰相”,他可不像苏东坡那样忠厚老实,他是得势不饶人。元佑八年,即公元1093年,宋哲宗亲政,章惇当权,他将苏东坡贬得远远的,贬到了惠州(也就是今天广东惠阳)。那时的苏东坡已经是一个56岁的老人了。当时的惠州,是蛮荒之地,到处都是瘴雨蛮烟,瘴疫流行。苏东坡被贬之前,就做了最坏的思想打算,他将妻子儿女托付给弟弟苏辙,只带了爱妾王朝云与大儿子苏过,同赴惠州。章惇将苏东坡贬到惠州,从此以后,惠州就与苏东坡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这是苏东坡之福,更是惠州人民之福。章惇的报复心理,反倒成就了苏东坡、成就了苏东坡与惠州的一段不解之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章惇的“小人”心理,帮助了苏东坡。时间会改变一个时段内的某些东西,章惇当然不知道这个道理。活着,像章惇这样的小人,当然依然会按自己的规矩出牌,逞一时之快乐,报一世之仇恨,泄一时之私愤,这样的人,才是章惇、才叫章惇啊。

    苏东坡是一个思想境界极高的人,他最大的本事之一,就是随遇而安。李渔曾将人生之乐,分为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处逆境之中犹可得之乐”,这种乐,常人是很难体会到的。因为,常人很容易就被逆境、困境打倒,而苏东坡不是常人,他是一个精神贵族、精神富翁,是一个可以随处找乐的人。他在惠州,可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可以“为报诗人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

    小男小女的爱情,一般是这样的:

         因为爱着你

         我愿作一把伞

         晴天为你遮阳

         雨天为你挡雨

 

         因为喜欢你

         我愿是一棵树

         困倦时让你依

         开心时让你靠

     王朝云对苏东坡的爱情,应该也是这样的。世上,谁不愿意拥有这样的爱情呢?不过终究,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通常,男人的忍耐力比不过女人,但世上没有绝对的真理,碰上苏东坡这样打不垮、踢不烂、拖不败的硬汉,王朝云反而少了耐力。出发之前,苏东坡当然不知道自己被贬惠州,将要付出失去爱妾朝云这样大的代价----他若是知道这样,一定会拒绝赴惠州---因为瘴疫打摆子,年仅36岁的王朝云,在失去孩子之后,也永远地离开了苏东坡,永远地留在了惠州……临别之际,她念着《金刚经》里的“如梦幻泡影”,轻轻一笑,溘然而去。

    从来不记恨的苏东坡,这一回,记不记“老朋友”章惇的仇呢?记仇归记仇,伤心依然是伤心。苏东坡对朝云的思念是撕心裂肺的,也是永无止境的,伤心之余,他写了这首诗悼念王朝云:

                    《悼朝云》    

                      苏东坡

         苗儿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玄。

         驻景恨无千岁药,赠行惟有小乘禅。

         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

         归卧竹根无远近,夜读勤礼塔中仙。

    从这首诗看,惠州西湖中的塔,早在苏东坡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章惇看没有看到昔日好友苏东坡的这首诗,我们不得而知。但苏东坡的另外一首诗,章惇是一定看见了,那首诗中,有这样的句子:“为报诗人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章惇看到苏东坡的这首诗,认为苏东坡在惠州过得挺滋润、挺安逸,这可不行!于是,就把他贬到更远的儋州。儋州位于今天的海南岛,是比惠州更远、更苦、更加蛮荒的地方---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官员被贬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呢。章惇的报复心之重,由此可见。

  公元1093年,宣仁皇太后驾崩。苏轼的政治靠山没了,哲宗皇帝年方十八岁,性好女色,骄逸暴躁,不愿意学习。元佑大臣们一味进谏,让小皇帝好好学习,远离女色,小皇帝开始对这帮人怀恨在心,现在,皇后一死,宋哲宗掌权,很快,他就听从改革派的建议,重施新政,启用了章惇。1094年,章惇为相。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章惇的报复先从司马光开始:司马光已经死了,还被剥夺爵位,他派人把司马光的牌坊拆了,将皇太后赐给司马光的碑文也磨平了。他甚至还要皇帝下诏,对司马光实行掘墓鞭尸,但皇帝听从其他官员的意见,没有同意。

     有人说,章惇是因为苏轼字子瞻,以“瞻”与“儋”字相近,将其贬到儋州;苏辙字子由,以雷字下有田字,将其贬谪雷州;黄庭坚字鲁直,以宜字与直字相类,贬其到宜州。章惇的报复心之重,由此可见一斑。不过,苏东坡的道行很深,在儋州期间,虽然住着茅草屋,居然还写下了这样的句子:“九死南荒吾不悔,兹游奇绝冠平生。”  

    苏东坡是不可战胜的,因为,他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制高点;他的心里,永远有着一片属于君子的竹林,和一群属于神仙的丹顶鹤。经过了黄州东坡的面壁之修,饱尝了东坡的山野田园之妙,对苏东坡而言,人生何处不是“东坡”,人生何处不可以怡然自乐呢?!

    很快,宋哲宗就死了,宋徽宗即位,这一回,章惇又失势了---他也被贬到雷州。新皇太后摄政,开始赦免元佑大臣,苏东坡被批准返回大陆。一路上,苏东坡受到沿途百姓的欢迎:有人是他的朋友,有人是慕他的大名。路经靖江时,许多文友都来拜见苏东坡,唯独章惇的儿子章援没有来。当年,苏东坡作主考官时,曾亲自以第一名录取章援。按照当时的传统,章援是苏东坡名符其实的门生。章援感觉到苏轼可能会再次当政,担心苏东坡会以其父之道报复自己,于是,就给苏东坡写了一封很委婉的信,意思是说辅佐君王的人,一言之微,足以决定他人的命运。
  苏轼给章援的回信是这样的:

    “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增损也。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以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而已……书至此,困惫放笔,太息而已。(1101年)六月十四日。”
  此时的苏东坡早已勘破生死,何况恩仇?实际上,终苏东坡一生,他也没有正眼看过章惇一眼。因为,在他看来,章惇之流,实在与自己不在同一个重量级上。历史这把秤子,可以称得出任何一个人的重量。建中靖国元年(即公元1101年),苏东坡卒于常州(今属江苏),葬于汝州郏城县(今河南郏县),享年六十五岁。公元1105年,章惇卒。
  今天,惠州西湖上,我们还能看到这样的句子----

        “明月皑无边安排铁板铜琶或亦唱大江东去;

        春风睡正美迢递珠崖澹耳谁更怜孤鹤南飞?”

    人与人之间的游戏,总是这样无奈。历史,是无法改写的。而正是这些性格迥异、风格迥异的人,创造了历史。但不论是苏东坡与章惇之间的“游戏”,还是苏东坡与王朝云之间的“游戏”,对于大江、明月、时间而言,谁美、谁真,自有公论,因为,它们都会留传下去。而公论,自在人心。

人与人之间的游戏---苏东坡与章惇(安徽 <wbr> <wbr>徐而缓)

       【注: 俞文豹《吹剑续录》:“东坡在玉堂,有幕士善讴。因问:‘我词比柳词何如?’对曰:‘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竹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抱铜琵琶,执铁板唱‘大江东去’。公为之绝倒。”】

                                                      20101118   北京双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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