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吉淖尔•母亲湖二日

安徽 徐而缓

10月17日凌晨，与杜会长、小玉，一同趋车前往内蒙古锡林浩特东乌珠穆沁旗。车出张家口，至张北境内，发现两旁的山上，已是白雪隐隐、雪线皑皑的了。

再往前行，便是内蒙了。但只见，衰草连天，中间一条黑油油的马路，将黄草地分成了左、右两半，用杜会长的话说：“山那边还是山，海那边还是海，草原那边是什么？”

小玉说，还是草原。

我说，是牛羊、女人，当年，成吉思汗就是用这些“饼子”，让无数蒙古骑兵，勇往直前。

车行980公里，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额吉淖尔。

“额吉淖尔”，翻译过来，就是“母亲湖”。

----这是我今生今世最喜欢的土地之一。

因为，当年，我曾与我的“孛尔贴”(成吉思汗的皇后)一起，在这儿拜过天地；

若干年后，我将带着我的四皇子(蒙哥可汗等)一起，在这块草地上放牧着我们的牛羊；

因为，我心目中的那个知已，她一定是赤裸着上身，挥舞着红方巾，奔跑在风中的盐池和草原上，她的那匹追风马，会勾引着我的白龙马，朝它飞奔……

    路上，发现前几天，这边下雪了，现在，山顶上的积雪还没有化。于是，给朋友发短信：“山，白头；人，白头，两双鞋儿走地球：草原之上任驰骋，管他春夏与冬秋。爱，也白头；恨，也白头。人生何不乐悠悠？草原之上骑白马，强似北京甩万猴。一笑走九州。”

   到额吉淖尔时，天已全黑。苏布道大姐骑了摩托车，到盐池外来接我们。刚进家门，她就端上一盘手把肉、一盘大灌肠---为了迎接我们，早晨起来，斯琴图大哥就宰好了一只羊，现在在牧区，一只羊要值700多块钱----苏布道大姐把我们当成了最亲的人。

晚饭未毕，听说我们来了，小队长队着他的儿子，以及斯琴图大哥的表弟、表嫂，以及他们村子里的其他牧民一起，到斯琴图大哥家来陪我们。到牧区，平时根本不喝酒的我，也喝了几口。平时，苏布道大姐不让斯琴图大哥喝酒。今天，斯琴图大哥可逮着机会了，刚喝完一瓶白酒，他马上又打开了另外一瓶---歌声伴着酒香飞：蒙古长调、流行歌曲，他们是一首接着一首地唱，我代表“我方选手”，唱了一曲《蒙古人》。

夜宿额吉淖尔某小旅店----上半夜听杜会长“吹气”：他吸气的声音小，出气的声音大，吹出的气，像吹小号；小玉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她倒是睡得安稳、很香。

10月18日，早晨起来，杜会长说我凌晨鼾声很大----我心里说：呵呵，要不是您“吹气”吵了我一夜，我才不会到那个时候才有鼾声呢!

额吉淖尔开旅店的那户人家，养有一条黄狗，于是，去看盐池的路上，苏布道大姐与我们一起说狗。

小玉说，小时候，她被狗咬过。那一次，她姥姥带她去一户人家玩，姥姥进去与人家说话，她没有进去，姥姥以为她也进去了，便只顾与人家说话去了，却不知小玉闯进了狗窝，被一条大狗咬在地上，一条狗腿子伸进了她的嘴里，她连喊也喊不出来，等到她姥姥发现时，姥姥便喊那户人家的女主人----那女主人只看了一眼那情景， 便晕了过去，幸亏她爸爸来了，三、两扁担将那条狗打死了，才将她从狗嘴里抢了出来：这才叫狗口脱险、狗口余生呢!

苏布道大姐说，她家曾养过一条狗，那家伙，听话得什么似的，却能帮着她们家看羊，有一次，叼回来一只野兔子；有一回，与狼大战，浑身是血，狼跑了，羊是一只也没少。

说着谈着，经过盐池，到了苏布道大姐家的牧场，今年她家包了4000亩草场，养了20多头牛、200多只羊。

草场已经沙化了许多，大姐呀大姐，牧民们的这种生活，还能保持多少代呢？

草原上的天，小孩子的脸，早上是太阳，一会子工夫，天便阴了，沙尘暴就来了，黄色的沙，随着狂风，砸在车玻璃上，有段时间，我们只能停下车来，因为，视距只有半米左右，车窗外，全是沙的黄、黄的沙，杜会长大叫：黄袍怪来啦!孩子们，快跑!!!

可是，杜会长，我们是来拍沙尘暴的，我们要跑什么呢？

一会儿功夫，天又飘起雪来了。雪，斜斜的，从车窗前经过，像白毛女哭出来的泪。

【去的路上：悠闲的牛】

【去的路上：悠闲的羊】

【苏布道大姐、我、斯琴图大哥】

 【沙尘暴1：车窗外】

【沙尘暴2：太阳】

          2009/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