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早春三月的虹

               安徽　徐而缓

题记：2002年1月19日，《周末异想天开》主持人、制片人赵虹小姐赴英国留学。心存不舍，作小诗代为饯行。朗颂：《周末异想天开》栏目组全体同仁。 

 

虹，早春三月的虹

我在黄土地上看你  你在蓝天上看我

人海茫茫——

我不知道你的美丽  你也不知道我的颜色

我是一年四季从你身边轻轻略过的风；

 

虹，命中注定的虹

今生  你做主持，我做观众

你在东海之滨嬉戏  你将你的桥

架到河南  架到安徽  架到广东……

智者乐水。白浪接天，海岸如弓

你在这张弓上左顾右盼

像一个赤脚女妖，像一个人间水怪 

像和我们诗人一起梦游的那个女子。

你的风情  透过凌波  透过微步

经过盛装  经过羽毛  经过不经意外露的

肚脐  向人间激射一束束的光柱

阳光之雨  纷纷扬扬  飘飘洒洒

达摩利斯的箭啊，让凡人如我者

头昏目眩  分不清春夏秋冬

 

我不是首先中箭的人

我是流浪四海的浪，我是你轻拂脚掌的沙

我是一只夜夜轻狂的海豹，我是一滴忘乎所以的

海水，或者太阳——我是太阳啊

我会一次次叩醒你  青春的梦

 

虹，水做的虹  坚强的虹

乘一架波音747飞来好吗？

乘一架AC320飞去好吗？

从液态的海水，飞向固态的山峰

青藏高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波浪啊

“2002年，我们工作着，快乐着，

     繁忙  而又轻松。”

 

虹，西藏的虹，新疆的虹

天山天池怀抱纯白羔羊照片上的虹

尘缘前定  事业前定

我们注定要选择另外一些山峰

仁者乐山。江山如画  山如长龙

上清宫咧开门牙欢迎我们这些来自人间的猴子

都江堰是一艘东方的“泰坦尼克”：

几根并排的铁索通向圣洁  通向天空

大铁索又名“安澜桥”、“夫妻桥”？

只可惜  我再没有艳福和你一起

走一回人间心惊胆颤的“铁索虹”……

有朝一日  经过牛津的门楼

你是否会从阳光想到太阳

想到——日光城  八廓街  大昭寺

以及我们触摸过的转经筒之类

那些令人非常“头痛”的往事？

而我  会背着你熟悉的那种黄背包

穿一双大头皮鞋，或光着脚丫子

坐在安徽  江西的高山上唱歌，看书

碰到“高原”两个字时，我会想到：在高原上

女孩子也可以随处尿尿  以及

那儿的牛羊  曲水  以及……麦垛。

 

虹，只许成功  不许失败的虹

天生丽质，决不会成为西方的泥土！

身在异国，扶着剑桥，看着柔波

你能从一个诗人  想到另一个更厉害的诗人吗？

你能不能体会羊群“走失”领头羊的疼痛？

小尾寒羊们将从风雾云雷

冰霜雨雪……甚至

秋天的太阳夏天的菊花春天的竹林冬天的残雪

或者某部电影  某个演员  某个导演的名字联想到

那个围着中式围巾、叫做“虹”的女子

她让我们变得更加平和  更加宽容

 

虹，七色光的虹，雨后晴空的虹

穿着你的布衣、束起你的黑发、收起你的妩媚

    ——朝你认定的方向走过去吧！

将你峨眉山的猴劲儿拿出来

再高的山也会踩在你的脚底；

将你过拉萨河的顽强劲儿拿出来

世界上再没有你淌不过的河流！

 

在这即将告别的夜晚，

我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告诉你：

我们的双臂，永远对你张开；

我们的肩膀，你永远可以依赖！

山那边  海那边，

有一个百家姓、千家姓  万家灯火的民族

为了等你，他们

从上一个“异想”，等到下一个“天开”；

从上一个周末，等到下一个周末……

 

         2003年1月19日  于中央民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