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白•高粱红

　　　　　　　　　　　　　　　　　　安徽　徐而缓

　　劳动创造美。所以，一些有责任感、使命感的作家，会关注“棉花”。

　　铁凝曾写过一本书，叫《棉花垛》。听莫言先生说，他也写过一本小说，叫《白棉花》。我曾与一龙说过，如果中国作家能够获诺贝尔文学奖，莫言应该算一个——不是因为他的文字，而是因为他的文体本身。莫言是创造了自己文体的人。

　　谈到自己的《白棉花》，莫言先生很高兴，开始显摆：当年，他写《红高梁》被张艺谋相中、拍成电影后，见张艺谋对“红色”的运用非常独到，于是，就与老谋子商量：“既然你拍了一个红色的世界，可不可以再拍一个白色的世界呢？”当他把《白棉花》的构思说与张艺谋时，“老谋子”认为是个好题材。不过，这部《白棉花》终究没有拍出来。究其原因，莫言认为：主要还是“一堆堆的棉花，虽然很能震撼人，给人带来美感，但终究是‘悲大于喜’，在政治上不好过关。”

　　－－莫言先生天性仁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写的故事我不熟悉，但是棉花之于山东高密、新疆各地的中国老百姓的生活，真是举足轻重。

　　有一首民谣，叫《种棉花》，唱出了棉花从播种到出售的全过程。录在下面，供大家赏析：

　　　棉花籽，地里拌，种到地里锄三遍；

　　　打花尖，开黄花，像个伞，结哩桃子一串串；

　　　开白花，白呱呱，大嫂二嫂去摘花。

　　　大嫂摘了一大包，二嫂摘了一蓝花。

　　　箔上晒，柳条摔，登一登，转一转，

　　　一边下冷子，一边飞雪片。

　　　弹成瓤子喧又喧，搓成布节捻成毡。

　　　纺成穗儿，圆又圆，

　　　拐子拐，糨子粘，

　　　旋风转哩欢又欢，络子转哩圆又圆。

　　　经布娘娘像窜马，刷布娘娘在两边，织布娘娘坐死官。

　　　织成布，卖成钱，籴点麦子好过年。

　　　－－像这样的好民谣，不知道莫言、铁凝们，用没有用到他们的小说中去？

　　　不过，一个好的作家（如莫言），终其一生，能用“棉花白•高梁红”几个字来概括，已算超出常人之美了。

　　　－－向铁凝、莫言致敬！

　　　　　　　　　　　　　　　　　　　　　　　　　2009年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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