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而缓走四方
剑兰
而缓其人,可谓少年俊才矣。初识此君,竟是被他的歌声所引导。记得,那天的傍晚,从二楼的一个陌生窗口里传出来的男中音,像是有魔力似的,使我在懵懵懂懂中,敲响了一扇缘分之门。门开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粉面少年,眼神中透出的神采,注定了一段使我终生珍惜的友情之缘。
小小的宿舍里,墙壁上,到处都是此君龙飞凤舞的涂鸦之作。那些文字,冲动中透出灵性,狡诘中透出张狂。有限的空间里,到处堆满了书籍。我们像是多年的故交,从两个心灵的泉眼里流出的清水,在时间的序进中,浸润了一条叫友谊的河床。
此君属猴,性情中真的有了不少的猴性,不安分、好动,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稍有闲暇,最喜出门游山玩水,访亲拜友。还不时地邀上我,走南闯北,弄得一向爱静的我,也和他一起疯疯癫癫起来。那两年,也是我结交文友最多的两个年头。其中,不乏一些大神,也多是而缓引见的。而这些大神对我此后的创作,确实有了太多裨益。
猴子是无法呆在一个山头的,这猴头混了一个眼睛诗人的诨号后,便去了北方。这一去,煞是了得,也许,真是北方的山大滋养了他,这猴头硬是从一个流浪猴,混成了一个齐天大圣。在央视的这座大山里,流浪了多年的而缓,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从一个普通撰稿到一个名牌栏目的编导,从一个狂妄冲动的少年,到一个漫步未名湖畔的研究生,从一个四处寻食的野狼,到一个山头的大王。而缓的每一步,都被他点点滴滴地记在岁月的便笺上,或孤独,或痛苦,或欢乐……
而缓对西藏似乎有着先天性的神往,他早年写的一首《黑乌鸦》,至今还令我印象深刻,以至于在他的新作《徐而缓之游四方》中第二辑大散文东游西逛中关于西藏的篇幅,尤其是关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描写,不仅生动传神,而且资料翔实,使我看到了而缓的另一面,他似乎不再是一个信笔由缰的诗者了,而是一个治学严谨的学者了。仓央嘉措的一生,似乎是一个诗人必然的夙命,一个纷乱时代一个僧人无法回避的夙命。而缓的文笔中,总有一种动的东西,就像他的天性,即使如莲花,也一定是摇曳在风中。而缓总在入世与出世之间游走,他一会儿是凡人,大凡人,七情六欲,情感尽露,对一朵小花一个小动物,如藏羚羊,也充满慈悲;他一会儿是太白,飘飘出世,东游西荡,双手空空,无牵无挂,洒脱脱一个云游僧人。而缓的眼睛中,始终有着不灭的纯真,他笑的时候,活脱脱的一个大男孩,一个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大男孩。他对故乡的一往情深,尤其是对天柱山的眷念,不仅流露在他的文字中,而是在他的血脉中,盈盈一江水,默默不得语,天柱山就是而缓终生不弃的情人。
而缓不单单是一个游侠,他还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环保主义者。他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和倾注的热情,在诗人中也是不多见的。他的那篇《火中的藏羚羊》发表的时间比陆川的电影《可可西里》至少早上两年。他对艾滋病的关注以及对艾滋病患者的同情与关爱,在他的《艾滋病·撞击地球》中真情尽露振耳发聩。他通过大量翔实的资料,对艾滋病的产生、传播以及预防作了详尽的说明。如果他的这篇文章能早些引起人们的警觉,后来就不会出现诸如像河南省出现的那样恐怖的血灾,就不会有那些无辜的人死于艾滋病毒的魔爪之下。而缓的人文情怀以及他的预见性,叫人佩服的同时,也叫人震惊。
当然,而缓还会写得更棒,对于一个喜欢玩传奇的家伙,对于喜欢东游西荡的家伙,他随时会弄出两块奇石来,又有什么希奇?
(剑兰:男,原名贺成富,安徽省作协会员,一个真正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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