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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梅城•黄梅戏(2)

(2009-02-20 23:5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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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最后的茅屋

听到这里,我已完全接受这个真实的谎言。我为梅城有这样美好的故事而骄傲、而自豪。在这儿,只你随便挖上几锹,你就可能刨出几块秦砖;稍不注意,你就有可能踩碎几块汉瓦。

天宁寨上写满了张辽、王安石、苏东坡、李公麟、徐达、常遇春、左光斗、张献忠、程大位、梅文鼎、张英、戴名世、方苞、方以智、邓石如、程长庚……这些人的名字;王安石的“舒王台”也早已就在日本人的炮火中灰飞烟灭了。只有这学湖、南湖和雪湖三方净水,还年年月月紧紧围绕着天宁寨;那座直指云霄的“文峰塔”不见了。当年,为了大开文风,人们在湖的南岸建了一座“文峰塔”,先生、秀才们借湖水为襟带,泛舟湖上,或歌咏言志,或与娇妻稚子游戏,或与村姑唱念做打,良辰美景,喜乐何极?!

“佳境渐能入,还过莲叶东。

鸭头羞水绿,人面映花红。

云引催诗雨,波摇醒酒风。

回首瞻北郭,山色远空濛。”

这是潜邑举人刘斯极泛舟南湖时写下的诗篇。

“沾衣微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李太白何在?林和逋何在?!沿着古城根,扶着土红墙,岁月的窗户,朝着我的诗心,一扇扇打开——

独立寒风,我发现秦时的明月,仍然高高地、圆圆地、明晃晃地挂在薛家岗的上空,七孔石刀、铁镞、铜銊、钢戈,纷纷向我诉说着新、旧石器时代,以及春秋战国的故事;

经过小巷,我发现大唐的酒气,透过砂页岩,飘过青石条,沿着杨柳枝,向我的鼻子里袭来,而唐明皇还在白鹿原上做着他长生不老、青春的梦;

苏东坡何在?王安石何在?!翻开尘封的书籍,我发现“苏东坡”、“李公择”《舒州分桃记》这些文字:

一天,李公择与一帮朋友从天柱寺游玩回来,经过司命真君祠。但只见:路的正中站着一棵桃树,树上结满了早已熟透了的桃子。这棵桃树长在路的正中,却可以让桃子熟到这种程度,还没有人来采摘,真让人怀疑这些桃子是司命真君赐给人们的灵瑞之物。李公择让人把那些桃子摘下来,人太多,分而食之则不足,一人食之则有余。怎么办呢?大家一商量,觉得苏东坡、黄庭坚两人家里都有七十多岁的老母,给两位老人吃这些鲜桃比较合适。于是,李公择就把那些桃子拿回来,分给这两位老人。虽然李公择他们没有吃到桃子,但人人都觉得比吃了桃子还要满意。

正如苏东坡所言:“此事不可不识也!”其实,老祖宗们留给我们的何尝只是这些文字,是那些隐藏在文字背后沉淀淀的传统美德!

山高水长,我发现两宋的战骏还在大沙河里嘶鸣,潜河湾湾,皖水长长,白雾起处,梅花暗香,朝云在唐诗里轻罗小扇扑流萤,暮雨在宋词里执铁板唱大江东去……

远了远了,历史的车轮,早已碾过民国、清、明、元、宋、唐、隋、北朝、南朝、两晋、三国,更不要说秦汉、战国了,它们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消逝,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

而我所要寻访的“梅花”、梅花小姐在哪里?

沿着历史,我走进大清帝国:程长庚还在他的花戏楼上跳动,他的嘴巴下面,还吊着那一绺长长的、黑黑的胡须;《群英会》、《战长沙》、《文昭关》、《捉放曹》、《击鼓骂曹》……程长庚熔徽、汉、昆腔于一体,他的声音总在高、宽、亮的顶端响彻着、沉雄着、翻转着、抑扬着、吞吐着。程长庚在表演过程中获得了最大的快感。而梅兰芳,不正是程长庚的另一种翻版吗?

清代的梅城,石头铺地,竹木做楼。来到坐落于捕厅署后面的“梅花小姐墓”,我体会到一股苔藓的气息。我只知道属于这块土地的“梅花小姐”生于宋朝,但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的女子?“墓灵祭诚,相继宋明。悠悠舆论,贞烈留名。梅花遗世,千载如生。” 这是乾隆二年,典史金国治和贡生刘维嵩为梅花小姐重新立的墓碑。

这就是我所要寻访的女子,她窗前的明月还在;她踏过的小路还在;而她曾经吟唱过的歌曲又在哪里呢?看着近郊骑牛、放牛的孩子,我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号”——

“如果梅花小姐还在,她会唱黄梅戏吗?!”

会的,她一定会的。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切,都还在——

在街头叫卖糖葫芦的老汉的额头上、掌心间;在元宵超市门楼上高挂的红灯的喜气里;在早春三月的花心中……我为这种发现叫好,孩子们像是知道我的这种“收获”似的,朝大地上扔下一通鞭炮,然后,捂着耳朵,逃到稍远一些的地方……

是的,如果她还活着,她可能就是会画画的“潘张玉良”;如果她还活着,她可能就是会唱黄梅戏的马兰、韩再芬!

我为这样的答案叫好。我为这个春天微笑。

沿着历史,笑看故人,我发现张恨水还在黄土岭的老屋里执笔狂飙,写作是他的一种快感;家,是他的另外一种寄托。

我开始改变思路,向近代寻找精神向度里的梅花。

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一位老奶奶站在水吼的木桥上等待着那个游子、那个归人——她的儿子到台湾去了,她的孩子委托孩子每年给老母亲寄来一包风干的梅花花瓣;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门前的石墩子上吸着黄烟,他不时敲敲烟筒;院子里的八仙桌上,有他当兵的儿子从部队寄来的生日蛋糕,蛋糕的正中,印着一朵巨大的梅花!

一切都还没有改变,我们更没有改变!变了的,只是数量,只是面孔。今天,古人正以西装革履、拿着手机的姿式,与我们对白,与时空交流。

“咿子咿子呀喟,呀子咿子哟喟,咿子咿子哟喟,呀子咿子哟——”

山濛濛,雨濛濛,黄梅阵阵,情韵浓浓。正是这些吹自民间的风,养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安徽人、中国人。

 

                             徐而缓  2003217于北京中央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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