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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三分毒”这句话简直就像梦魇挥之不散,带着倒时差的药愣是撑着没吃,时差乱七八糟的,冷不丁醒来劝自己半天才肯勉强睡过去。刚到的第二天清晨,实在懒得和时差斗争,起床洗漱,拉开窗帘披衣矗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晨雾象张厚厚的棉被沿着起伏的山势轮廓盖在尚在沉睡的都市身上,偶有高楼刺穿晨雾,孤寂得一如早醒的我。下榻的酒店也属高拔楼群之一,我得以游离于迷雾之外,见证晴朗蓝天下披着厚软棉被的三藩市从囫囵到明艳的全过程。早餐时兴致勃勃和大家分享此奇景,当中有位仁兄略为不屑地说:“这有啥稀奇,这里早晚都雾锁繁嚣,爱看,每天都有。”已是第三次来的我咋就一点都不知道?!惭愧!果然,之后每当晨昏,厚雾如约而至,并仅限旧金山闹市那几个起伏的山坡,自顾自缠缠绵绵轻轻软软,哪管四周清爽疏朗冷眼相对。有一次过了金门大桥在Sausalito隔海相望,那卿卿我我的意味更显浓厚,奇哉!
由于汇率的变化,大大支持了在美国购物的信心,不知不觉地出手竟大方起来。我三藩市的好友还从旁怂恿:买吧,放心买,不合适包退包换,永不落空!幸亏听到这句话已是美国之行的尾声,不然买起东西来肯定也像美国人那么不经大脑。我这位好友在全美最大的连锁百货公司工作,耳闻目睹了不少美国人买货退货的荒唐事:有位女子,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不断地换男朋友,每换一位男朋友都要来该百货公司换一套新的床上用品,而且还是最高级的系列,但实际上她只在最初买第一套床上用品的时候付过钱,后面的每一套都是以旧换新,百货公司照换不误,连专柜的服务员都觉得很变态,提醒亲朋戚友:以后买任何贴身用品记得洗过再用!还有一位黑人老兄,买了一部电视机回家看了将近一年拿回来退,理由是:“我不喜欢!”不喜欢还往家里抱!化妆品专柜还来过这样一位客人,买了一支睫毛膏,离开十五分钟后折返退货,退完货迅速离开,服务员觉得奇怪,打开一看,睫毛膏已被另一支用干的旧货掉包,骗子早已逃之夭夭!老宋头听到这里冲我兴奋叫道:“去大牌子挑最贵的衣服登台,演完就退,反正也就穿一次,这样咱们就再也不用花钱买演出服啦!”听得我只翻白眼,他怎么也不经大脑!
我在三藩市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白云放假”,老宋头必跟一句“黑土开花”!没错,这一个星期天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由于这里日照充沛,鲜花开得异常肆无忌惮,所以我们这两句话的确是三藩市精确写照。那天在士丹佛偶尔抬头,只见一片白云在头上缓缓飘过,却不象在别的天空那么高远,就在头顶上方不远处,像是谁放的风筝,可亲可及,心里又添好感。妙哉!
出发前专门查了天气,气温12至28度,温差够大的,于是大号旅行箱里又是短袖又是大衣。这就是三藩市气候特色,千万不要被中午那高企的温度蒙骗,太阳一旦西斜立马寒风瑟瑟,有经验的当地人手头总有一件备用外套。为免又穿又脱,我这个懒人短裤长衫一同上阵,实在冷就再披一件大衣,每当这时,老宋头边帮我拍照边叫我怪物,也是,一件大衣下面裸着半截肉腿,全三藩市也就我干得出来,害得老宋头每每避开这寒风中恐怖的飞毛腿只拍我上半身。哈哈,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