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还是多点社会担当吧
(2010-12-17 16: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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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常常有媒体问,你们这一代作家的社会责任感是什么,起先觉得回答这样的问题荒唐而且无聊,作家两个字,已被人为地赋予太多,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作家肩上的负担那么重,要担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要担当救世主,要拯救人类思想清洗人类灵魂,可是到了现在,作家们发现,自己连自己也拯救不了,自己还活在水深火热中呢,哪有闲力去拯救别人。于是就觉得,类似使命或责任之类的命题,实在无聊。不是说作家给这个社会不给力,关键是作家本身乏力。
但是另一个问题是,当作家失去这些责任或使命后,写作又为了什么?
有一种说法是为钱,以石康为代表的,力挺作家为钱而写,这没错,作家活到今天这个社会,说穿了是一种悲哀,因为没有哪种方式挣钱不比写作快。就算郑渊洁杨红樱韩寒郭小四儿这些特能挣钱的家儿,挣的也只是毛毛雨,于是这种说话不攻自破,因为作家一生下来,就被穷困绑架了,跟钱根本不沾边。想想看,全国写字出书的有多少,真正能靠自己的书养活自己的又占到多少?不敢算,一算作家这个群体就会完蛋。
有一种说法是作家为梦想而活。羞,人类活到现在,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地妄谈梦想,怕除了怀春少女就剩作家这个破落群体了。现如今少女们都觉醒了,作家不是不觉醒,作家是活在一种虚妄的软弱里,不敢醒也不愿醒,只能用这个冠冕堂皇的说法麻醉自己,其实作家是没有梦想的,有梦想的人当不了作家,应该去当科学家。梦想只会告诉你,前面有根骨头,你爬行过去,就能捡到那根骨头。而写作这个职业注定了你不能为未来而活,你永远痛苦地沉缅在过去,沉缅在流失的岁月里,为失去的东西痛,为发白的精神伤神。这点上作家有点类似于考古学家,总是觉得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也跟那些独守空房的怨妇有点像,为过去的日子流泪。过分地沉缅在过去,你还怎么怀揣梦想上路?
但是作家必须给自己一个理由,要不然你活着就实在没有意思。思来想去,想出一个词,担当。作家可以抛却理想,抛却对精神的打捞,但你不能抛却担当。就跟农民活着必须要担当起权贵阶层的吃食问题,就跟工人活着必须要担当起全国的GDP增长,也跟官员活着必须要担当起荒谬的传播与真理化一样,作家的确应该有所担当。
于是我这样回答媒体,作家在这个时代,惟一能担负起的,就是对丑行的揭露。虽然丑行揭露之后还是丑行,但你不揭露它,它会变成善举,会变成正义之举,作家用笔告诉读者大众,在你的向前或身后,丑行正在发生,而且多是发射着耀眼的光芒。我们不要指望靠一支笔,就能把罪恶消灭掉,我们更不要指望,因为这个弱势群体的存在,人类的精神就不会消亡。其实精神跟作家无关,作家存在的惟一理由,是世界需要发出声音。
这个意义上,我永远地鄙视那些躲在象牙塔里编造梦想与崇高的人,鄙视那些睁着双睁对现实世界不管不顾一味地躲回所谓精神故乡的人,这些人如今仍然占据着中国作家的主流地位,在我眼里,他们是不配称作家的,他们的作品所以得不到读者的响应,就是他们睡在自家的热土炕上,搂着骨瘦如柴的老婆,还要使劲赞美爱情与花朵,殊不知,当他们赞美花朵的时候,我们的花朵正被一种能量极大的放射物质污染侵害。而这些睡在土炕上的传统作家或者主流作家,他们害怕放射物辐射到自己,宁肯睡死在土炕上,也不敢把头往外面探出一寸。
这些人写的文字应该活埋,或者焚烧,这个意义上,我再次力挺韩寒这个小哥们,韩寒可以不叫作家,但没谁敢拿他不当车手,他是在跟一种力量庞大的车无霸竞赛,这车上坐着官僚,坐着政客,当然也坐着懦夫,还有一大批大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