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终还是一道大菜
(2008-10-29 23: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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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而论,目前的文学是不景气,这不景气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能只怪作家,虽然作家负有主要责任,但有些责任是作家担不起的。作为写作中人,我太知道出版环境对一个国家的文学起何等作用,眼下虽说我们的出版环境改变了不少,但离真正的透明还有一定距离,也就是说,很多题材仍然是作家不能涉及的。这且罢了,这题材不能写,那题材你可以写么。不能说是题材害了中国文学。但是另一个问题又出来了,题材之外,市场对作家又有了负作用,这负作用强烈地表现在作家写了作品,要想方设法得到市场的认可,如果市场受冷,这作品就不能说是成功。大家的如此,小家的也是如此,没有哪个作家敢说自己是纯心灵写作,从不指望自己的作品在市场上引起一点风吹草动。有人市场化了,作品的文学性自然就差了,有人顽固地坚守着已有的文学观念,写出的作品却被书店退回了库房。作家处在两难境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读者群的变化。眼下中国图书市场的读者群越来越趋年小,就连王蒙这样顶尖级的作家,写了书,也不见得能卖过韩寒郭敬明。年轻的孩子们是很少光顾中年作家的作品的,他们的阅读趣味更倾向于八十后九十后,这就麻烦了,越来越多的成熟作家写了书没人读,更可怕的是,主流圈子的作家写了作品,只有主流圈子的评论家读,还得硬着头皮读。而茅奖又是主流圈子的评论家来操刀的,难免评出的作品在大众读者眼里变得生疏。
还好,本届评出的四部作品,贾平凹的《秦腔》算是读者面光的,尽管老贾的小说一向不如他的散文那么走红,也不如他的散文那么叫好,但毕竟他是中国文坛一个主流圈和非主流圈都知道的作家,就连我家边上菜市场的老太,也知道西安有个作家叫贾平娃。所以,《秦腔》入选应该是件众望所归的事。迟子建女士的作品向来就被主流圈推崇,她的东西的确也不错,她获奖,相信大多人还是服气,眼下中国,像她这么执着于文学的女性已经不多了,何况她这次获奖的作品还有另一层意义,民族性、地域性。另外两个,周大新的作品褒贬各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也是文学情理中的事。在我看来,大新的作品已到了获奖的火候,获奖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这次他能战胜莫言,王蒙,史铁生等,有点意外。麦家是靠一个短篇成名的,如果我没记错,他的成名作应该是那个《两个富阳姑娘》,那作品当时很是被评论界抬了一阵子,写得也确实不错,至于他写长篇,资历好像是比别人浅了点,况且这次获奖的作品又是《暗算》,多多少少便让人们容易想到俗文学或畅销文学等字眼,而这些字眼是跟茅奖格格不入的。所以说,四个人中,最最令人感到意外的,应该还是麦家。
但,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无缺的,文学向来就是争议性大于趋同性的东西,对这样一个奖项,要想做到全国人民都没意见,怕实在是难,所以我们也就少点苛刻,多点宽容,况且无论谁得奖,谁不得奖,文学这个活,还得有人干下去。吃这碗饭的人,定会越来越多,而不会越来越少。至于像暮容雪村说的那些极端的话,我想也是毫无意义的一些闲话,当不得真。如果真把这个奖给他,怕是他跑得比我还快。还有叶匡正先生说的茅奖印证了文学已死,我想是过激了。从我年轻的时候,有人就在叫喊,中国文学死了。到现在中国文学也没死,相信再过半个世纪一个世纪,中国文学仍然不会死。
老许写下这些,并不是有意为茅奖叫好,也不是讨好哪位,事实上老许活到现在,写到现在,连讨好一下谁的资格都还没混上。既或混上了,讨好也是讨好不来什么的。呵呵,老许是想说,一个奖项,不值得大家都围攻,有它文学也得存在,没它文学也得存在。就如诺奖,中国文学存在了几千年,到现在还没谁问鼎这个奖,但不能说,中国文学就没存在的必要。一个奖项只是一个奖项,四部作品只是四部作品,说明不了太多。它只是对前面过去的四年长篇小说的一次有效总结而已。有兴趣的,可以买来看看这四部书,没兴趣的,只当这四个人中了一次六合彩,不碍谁。这么一想,文学反倒离我们亲切了啊。
最后,特向我一直尊敬的迟子健女士道声祝贺,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总算能松一口气了。